第95部分(2 / 2)

文无忧盘算心事,此时刚刚看到郡主已伤心满面,忙搂到怀里:“放心,嗣哥儿好着呢,他一定好着呢。”

“呜呜,这些坏蛋都不是人,对孩子也下手,看看他们,没有一个不带伤。”玉成郡主扑到无忧怀里哭的很伤心。她由此更担心嗣哥儿,没几声,就越哭越凶:“三嫂,带上他们吧,不然他们怎么办。”

凌甫小小声:“带上他们,两天的路要变六天或者八天也说不好,还有干粮,咱们能不能坚持到八天都不一定。”

“有劳二叔三叔跑一趟。”文无忧肃然。

二老爷和三老爷应是。

“带上些人,先去就近的县城里,对他们说咱们需要药,需要吃的,需要马车,他要什么字据,就给他什么字据,先弄来,以后上报朝廷会还他的。”

男人们一起喜动颜色:“这个法子好。”凌甫嘿嘿嘿:“无忧妹妹真聪明。”小郡主也止住泪,有了斗嘴的心情:“我家三嫂,我家的,那是当然。”

文无忧逢人就带,还有一个心思:“不带上,只怕和山上一样。遇难的人里虽没有咱们安置在山谷里的人,但不敢说他们在还是不在,”长长的一声叹气。

自下山后,她后悔好几回。因在今天以前,带的难民也不少。凌甫对她百依百顺,不说什么。二夫人等劝过她,说行路本难,带的人多增加艰难。文无忧不肯听,就是心惊肉跳,对丢在山上的人不能安心。

此时,她什么劝解也不肯听了:“带上吧,有能安置的地方,再安置不迟。”

“侄女儿既然担心,要不要去个人看一看?以二叔我来看,山谷僻静,杨家的人不一定找得到。”二老爷关切。

“不了。”文无忧摇摇头,从实际上着想:“要么没找到,他们还在。去个人,只怕反而暴露他们。杨家的人从咱们后面过来,反撵到咱们前面,说不好后面还有他们的人,或者山上还有他们的人在。去的人少,也不安全。要么,让找到了,以杨家的残暴,还能有命在吗?不去也罢。”

无力的对远方转转面庞:“咱们还是走咱们的,等方便时,再来看视。人在,见人。人不在,安葬,唉……。”

小郡主打了个寒噤,随后和文无忧抱得不松手,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些暖意,或者给对方一些暖意。

二老爷和三老爷带着子弟们去了,凌甫让难民们一起走,强盗们乱了:“这不是胡扯吗?咱们是勤王还是一路收破烂?”

“早勤王的功劳大,这话是凌爷和文姑娘说的,现在变成捡破烂,管活管吃还管养老不成?”

凌甫解释说到了县城就安置,强盗们又让他保证此地县官不追究往事,才肯一起前往。

当天,人数增加近一倍,扶老携幼缓慢而行。

二老爷、三老爷拼命的架势,两天的路,来回应该是四天,第三天就回来一个人,坐下喘半天气才能说完整话:“那城里没有乱,但是紧闭城门不放人出来,也不让人进去。我们城下喊话,他反让人一通乱箭射下来。说我们不是好人,让我们不要祸害他那城,就是真的有百姓,也换个地方投奔。”

“岂有此理!我们已走了一半,往别的地方去,路上谁给粮草?偏去他那里!”

文无忧和凌甫都生气地道:“等我们去会他!”继续赶路,在第七天上面,只剩下一天的粮食,来到城下和二老爷、三老爷会合。

二老爷、三老爷嘴上起了火泡,急出满头大汗:“甫哥,侄女儿,这混蛋官当的,这几天里我们把嘴皮子几乎没磨破,他总算说句人话。知道你们带的是百姓,但是这城里没有余粮,照管不到许多人,你们还是走吧。”

把两个大包送来:“城头上扔下这两百斤粮食,他就再也不肯露面。”

强盗们一起看笑话:“我们这一路上听文姑娘的,让救人就救人,让救狗就救狗,”

大壮应该听不懂,但汪汪几声。小郡主也嘀咕:“几时让你们救狗来着?”队里哪还有第二只狗呢。

“这倒好,当官的还不如我们。以后见到朝廷,可不能怪我们当强盗,至少比这官清白的多。”

凌甫让再喊话。

城头上见到百姓们多出来,应该有人回话,但是呢,一个回话的都没有。说郡主到了吓唬他们,虽没报太多希望,但还是不回话,让人更添气馁。

凌甫大怒,派一队强盗上前,把各种能骂的话都骂一个遍,祖宗也骂到三十六代上,城里有如没活人似的,也没有人吭声。

凌甫叉着腰在马上呼呼全是大粗气,余下的人一起愁眉苦脸:“这可怎么办?”

强盗没有过多的同情心,几天里早就看着难民们不顺眼,这就骂起来:“老子们都是让你们拖累,不然老子们拍马走人该多干脆。”

“不要骂了,我有法子进城。”文无忧很想颦眉头,但是组织起这乌合之众不容易,走一个都心疼,只能她忍着。

强盗们对她还是有底气的。

私底下,他们认为这姑娘能说服凌甫不顾自己,娇滴滴表妹也不顾,得罪正规军队杨家的人,这姑娘一定有个好头脑。

住了骂,大家等着。

文无忧让凌甫到一旁,罗表妹眼巴巴看着,见到小郡主习惯性的跟去,把眼睫重新垂下。

春草看见了,这会儿没心情讽刺。二夫人见到,这会儿没心情规劝。和众人的视线一起,焦点是三个人。

“甫哥,你打得下来这城吗?”语声虽轻,话却惊雷般滚滚。

世家公子出身的凌甫让闷雷击中,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文无忧轻轻地笑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这里补给。再者,得给这县官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应该救的还是要救。这事儿呢,责任由我承当。”

小郡主明白的比凌甫还要早些,这与她素日不喜按规矩走,应该有扯不清的关系。小脖子伸长,清脆地道:“我承当,我是郡主,都不要跟我争。”

凌甫抓住机会鄙夷:“你是能打还是能杀?郡主,请一边儿凉快。”小郡主回话时,他端详城头,正好装没听见。

看上一会儿,独自带马,绕着城墙又看了一圈,半天后回来满面笑容:“跟我想的一样,这是内陆不是关城,女墙不高。我打得进去。”

文无忧笑吟吟送上一张纸笺,他们带的笔墨不多,平时省着用,在这里大方的用上一大张。

上写着有什么样的难处,不得不攻打此城,出主意的人是文家的无忧,凌甫系被迫前往。二老爷、三老爷和七老爷已签名字及按下手印。

凌甫双手捧着嘘唏不断:“无忧妹妹不必这样,这小小的责任我还担得起。”

“甫哥迟早玉堂金马之身,还是我担名头儿吧,我闺中女子,没有官可免,也没有不许当官的限制。”文无忧含笑。

纸笺最下面,最小的指印,娟秀的签名。凌甫瞪大眼睛,看一看,再看一看小郡主,自言自语:“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这分明是无忧妹妹的担当,却有人抢功抢到这里?”

“是我,怎么样?我是郡主!你再小瞧我一个试试!”玉成郡主张牙舞爪,手指上墨汁没有洗去,黑黑的总想对着凌甫脸上去。

文无忧拉住她,让她干点儿正事,知会所有人后退,让城里的人看不到为止。这样他们就会以为城外的人离去,防守上相对放松警惕。

……

本城的大人姓汪,听到回报后满意的有了得色:“天寒地冻的,他们不走难道冻死在城外?”

天色已黑,他乐颠颠儿的往新纳的姨娘房里。姨娘纳闷:“昨儿前儿请老爷来,”把个嘴儿一撇:“说守城要紧,你不在家。怎么,今天不守城?还是不用守上房的夜叉。”

汪大人嬉皮地笑着:“上房里是太太,你哪能说。而我确实守城呢,”坐下来,由着姨娘解衣裳:“哎哟,城外走了难民,哈口气都舒畅。”

姨娘一惊:“是难民吗?却不是乱兵。听说您本家的地盘上乱了,城里谣言四起,说乱兵不日就要到咱们这城里来,这话是真是假?您这会儿不救难民,小心报应来了,以后你成了难民,也没有人救。”

汪大人在她小手上捏着:“什么本家?我姓我的汪,我受王爷眷顾。他姓他的汪。今天王爷下公文,弄清楚了。以后汪家那边来的人,一概不放行。你猜怎么着,大殿下是自封的皇帝,我是朝廷命官,我不买帐。难民又怎么了?有王爷在,老爷我落不到难民的地步上。哪有报应。”

扯上姨娘往房里去:“要有报应,也是我报应在你身上。”

丫头见到,把香炉里放一把香,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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