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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部分(1 / 2)

>王夫之,而是来自直隶的议员戴建。

“团结一心?是指每次投票都全票通过吗?”顾炎武收回目光嘲讽道。

早已习惯顾炎武这种风格的戴建努了努嘴反驳道:“顾兄不是也投了赞成票吗?”

“我弃权了。”似乎是在画面前看厌烦了,顾炎武回过了身。而戴建则与王夫之相视苦笑了一下继续向议事厅旁的休息厅方向走去。却见戴建跟着向王夫之拱手道贺道:“而农,听说皇上与内阁已经批准了在下议院立议长的建议,在下在此可要先向而农你道声贺了。”

“戴兄言重了吧,陛下与内阁确实同意在下议院设立议长之职,这是大家的喜事,戴兄你怎么独向在下道贺呢?”王夫之谦逊的一笑道。

“这还用说,谁都知道这下院议长之职非而农你莫属,你可别推辞啊,过分的谦虚,那可叫虚伪了。”向来直来直去的戴建直言不讳道。

见此情形,王夫之也只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在他身旁的顾炎武则沉吟了一声道:“现在恐怕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吧,还不知道内阁会就此提出什么条件呢?”

王夫之与戴建都清楚顾炎武口中的条件,指的就是过一会儿新任首相黄宗羲将要在国会上提出的“五年计划”与财政预算了。因此,戴建跟着皱起眉头接口道:“是啊,听说黄太冲这次可是撩起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再说以他的脾气,若真是没声没响反倒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言语间三人已然来到了休息厅的门口。由于国会议院人数众多,因此其休息厅也有数个,总的来说是按照地域划分的,当然也存在为了某些议案,不同省份的议员互相串门的情况。就此刻来说直隶省的休息厅内可谓是人声鼎沸,几个明显来自外省的议员正神情激动的与直隶的议员商讨着什么。怀揣好奇的王夫之不由上前打探了一番,却发现这些人所议论的恰恰正是刚才戴建所提及的内阁计划。

“而农,你来得正好,这里有几位议员正想找你呢。”眼见王夫之进了门,先前还在与人商议的议员立刻起身拱手道。

“白老请坐。”王夫之客气的回了个礼:“这几位是?”

“在下湖北的议员黄向忠。这两位分别是来自安徽的刘秉文议员与来自河北的孔怀先议员。”一位中年议员指着身旁的另外二人逐一介绍道。说罢他又进一步拱手道:“久仰王议长大名,这次的事还请王议长为咱们主持公道。”

“不敢当。不知诸位来找我所为何事?”王夫之客气的拱手道。

“议长您没听说吗?新上任的黄首相打算起用轩辕纪年,这事陛下似乎也已经默许了。”那位叫刘秉文的议员忧心忡忡的说道。

“连新编撰的《明史》上都用了轩辕纪年,陛下分明已经采纳了黄太冲的进言。”一个中年议员跟着直言道。此人便是来自河北的孔怀先。

从此三人的表情忠,王夫之分明看到了一种焦虑,虽然他还不知道对方在焦虑什么,但不可否认的事,这种情绪似乎已经感染到了在场的其他人。于是他当即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不敢当。大家此刻汇聚京师想来都是心系着社稷。有什么意见当然要提出来一起商量,至于诸位刚才说的轩辕纪年一事,此事其实是先通过了上院首肯后,内阁才向陛下上奏的,再说那时内阁尚未换届,此事怎能算在黄首相一人头上呢?”

耳听王夫之如此回答,一旁的几个年轻议员跟着附和道:“是啊,这事可是事先通过上院的,再说黄帝乃是我华夏子孙的先祖,使用轩辕纪年又有何不妥?”

“更改纪年是何等大事,怎么着都该放到国会召开后再行商议吧。如此匆忙的决定此事,让人不得不怀疑其目的。”来自河北的孔怀先针锋道。

“不错,虽然此案乃是前届内阁所为,但谁都知道时任内务尚书的黄太冲才是此案的始作俑者。”黄向忠跟着点头道。

面对几人咄咄逼人的气势,王夫之不由的也嗅出了空气中的异样味道。于是他下意识的瞥了身旁的戴建与顾炎武一眼,却见戴建站在那一脸迷茫,而顾炎武则坐在角落里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见此情形,王夫之立刻打起了精神,谨慎的向众人探问道:“这么说诸位是认为这轩辕纪年有所不妥咯:”

“王议长误会了。我等并不是说轩辕纪年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指朝廷在此妖风盛行的时刻突然变更纪年,让人不得不忧心。”黄向忠加重了语气道。

“妖风?”王夫之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儒林人士每每提到“妖风”二字势必预示着麻烦。

“是的。就是妖风。君不见而今朝野上下各种歪理邪说依托‘道法’四处横行。何谓‘道法’,‘道’乃是黄老方术;‘法’乃是罢礼重刑。前朝嘉靖帝迷恋方术,乱朝乱纲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吾等怎能坐视妖风再次兴起。”这次说话的是来自安徽的刘秉文。

“刘兄说的是,自汉武帝以帝王为纪年起,至今已有千年,千年来不曾有人更改过纪年法,为何唯独到了我朝要采用轩辕纪年呢?由此可见,此乃居心叵测之辈意图变天之举。”孔怀先连忙附和道。

从三人那慷慨激昂的措词之中,王夫之所听到的并不是其对朝政的忡忡忧心,而是“恐惧”二字。正如那孔怀先所言自汉武帝之后千年,人们一直都以帝王的年号为纪年,可同样的,在汉武帝之前的千年,人们用的是干支纪年。区别并不只单纯的在于记述历史的方式,而在于自“建元”年起,儒家替代沿用千年的黄老被统治者奉若宝典,并在之后的千年之中把持着华夏正统思想,因此当相似的情况在千年之后再次发生时,一些任便开始恐惧了。

是的,恐惧!如果说西方的契约说、女皇陛下的“天学”都从未让中原的士大夫们害怕过,但这一次的对手却真真切切的让他们感到恐惧了。因为无论是从西方泊来的契约说,还是女皇奉行的“天学”,在中原的士大夫们看来都是无根之木,这些观念要是想在中原大地上扎根,就必须得由他们这些微言大义者用儒学的琼浆玉液对其浇灌,用礼教的剪刀对其修剪,这样一来,儒家依旧还是华夏铁打的正统。然而黄老却并不是那些泊来品可以比拟的,它拥有比儒家更悠久的历史,更深的文化底蕴,就算是被儒家夺去了在统治者心目中的无上地位,却也从未丧失过对世俗政治的影响。现在它不仅卷土重来,甚至还在许多方面与上位者的想法不谋而合,这就让一些任不得不为之紧张,为之恐惧了。

虽然与黄向忠等人一样,王夫之自小也是读着儒家的圣贤书长大的,但在这件事上,他却远没有黄向忠等人那般如临丧缟。如果说黄老学真要就此替代儒学成为中华朝新的正统,那以“妖风”、“祸害”之类的意气言辞根本不可能挽回什么。正如千年之前黄老的信奉者无法阻止汉武帝独尊儒术一样,在这种大氛围下,与其抹黑对手,不如改进自身,让现有的儒学更贴近统治者的意愿,惟有这样才能与新老挑战者一较高下。毕竟现在是弘武年,而非建元年,其开放自由的风气不是之前任何一个朝代可以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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