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是举世无双的灵药,即便苏溪月体内的毒是三年积累下来的,在星月的威力下也一样不起任何作用。只是这毒素尽除后,苏溪月的身体也虚弱到了极点,好在凛然魔宫富甲天下,什么样的名贵补品没有啊,慢慢的进补着也就行了。
一个月后,苏溪月的身体大有起色,终于不用在床上躺着了。花香和九言见自家宫主的心情明显转好,实在忍不住,就小心翼翼的提出了心中疑惑:「宫主,星月就是总宫主的命根子,其他三位宫主莫不是用尽了手段,才得到一颗,为什么你简简单单一封信,就把星月给弄来了啊?」
这个问题苏溪月也有些好奇,他这些日子听花香和九言讲了许多魔宫的事情,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百里上官司空三位宫主坑蒙拐骗要星月救爱人的故事。
西门凛然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淡然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对于我来说,信和人是一样的。信若得不到星月,人去了也没用。而且我用了几只信鸽寄送同样的一封信,夺虹就该明白这封信的重要性,也应该明白我和溪月同生共死的决心。」
花香和九言还有些不解,不过西门凛然已经不再说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他的信上只有六个字,血字:「星月,无药必亡。」
魔宫总宫——
影卫首领也有和九言花香一样的不解。虽然他被训练的很酷,但不代表他就没有一点儿八卦的爱好。
「花总管,为什么其他三位宫主都是死磨硬缠,外带坑蒙拐骗才终于弄到一颗星月,而凛然宫主却只用一封信就弄到了啊?总宫主也太偏心了。」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趁着西门夺虹闭关练功,影卫头领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了。
花径香温柔一笑,看着天上悠悠而过的白云,轻声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凛然宫主的性子有多冷淡,冷淡到都不像一个活人了,所以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这一次寄了六封同样的血书,就说明他决心已定,没有星月的话,他是一定会死的,总宫主怎么敢不给啊,虽然嘴上嚷着死了最好,但他拿这些兄弟,可是在意得很呢。」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是微微一笑,仰首看向蓝天,几只燕子带起一道剪影翩翩飞过,真不知道,下一位跑来讨星月的宫主,又会是谁呢?他又会因为什么原因来要星月呢?理由会是那至死不渝的爱情吗?呵呵,还真是有些期待啊。
番外——迟来的幸福
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丝丝点点的小雨乱飘了一天,将江南烟水尽数笼罩在薄薄轻雾中,远远看去,楼台朦胧花树摇曳,宛如人间仙境。
「这雨还下个没完了。」花香放下车帘,笑着摇头叹气:「我这一天也没出去,这气候也不如咱们彭城的干爽,真是的,明明隔的也不远,气候怎么相差这么大呢?我这骨头都要发霉了。」
苏溪月靠在西门凛然的怀里,他的身体随着马车的前进而轻轻晃动着,看见花香皱成一团包子的小脸,微笑道:「南方就是这个样子。春雨贵如油,这场雨下的农民们可开心呢。更何况,春雨如丝的江南,是最美的季节,多少文人墨客的诗词都极尽赞美之能事,我就是身子还虚,不然我就坐在马车上看一天,也是好的。」
「你敢,让你出来这已经让我很窝火了,你还想去马车上看风景?」
西门凛然板起脸。真是没办法啊,苏溪月一听说李氏是自己的生母,就每天闹着要相见。偏偏李氏差点儿害了自己的儿子,急火痛悔攻心之下,竟然就中风了,如今还在金陵的苏府里呢。这样一来,苏溪月就更急着回江南看她,到最后,他实在拗不过了,只好陪着爱人哥哥一起重返江南。
「这不就是说说而已嘛。」苏溪月呵呵一笑,他身上就披着当初西门凛然给他的貂裘,虽然入春了,但是还有些春寒,加上他身体羸弱,所以披上也不觉得热。西门凛然倒是给他又做了好几件新的貂裘,但苏溪月却只认准了这一件。个中原因,他当然清楚,感动之余,他就不逼着对方换披风了。
「不过江南的确潮湿,你们在彭城待惯了的人,来这里是不习惯的。」
苏溪月看着花香无聊的样子,温和的笑着找话说,他心地善良,总觉得都是因为自己非要来见母亲,才会害得花香和九言跟着遭罪。
「你不用为他们担心,顾好自己就行了。」西门凛然帮着苏溪月把他身上的披风紧了紧,然后目光飘向花香和九言,忽然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悠悠道:「他们并不是不习惯气候,而是看见咱们俩卿卿我我的,心里嫉妒了,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别说啊溪月,这事儿倒还真是你疏忽了。」
「宫主,这话你怎么也说得出来啊?」花香羞得满脸通红,怒瞪着自家的宫主,心想这真是两个极端啊,没有公子的宫主,像个活死人;如今有了公子,整个人都死而复生了,不但如此,一张嘴,死人都得让他给气的从地下爬出来。
「就是,怎么倒成我疏忽了,这明明是你的贴身丫鬟。」苏溪月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住的摇头。
「怎么不是你的事儿,既然咱们在一起了,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我既然主持外面的事务,你理应把家里的事情拿下来嘛,花香是府里的下人,她的婚事当然应该你来操心。」西门凛然老神在在的倚在马车壁上,他的话为他赢来了几下拳头,苏溪月羞恼的脸都红了。
九言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偷笑,还不等笑完,就见苏溪月恼怒的目光盯在了自己脸上,接着哼了一声道:「我安排就我安排,这有什么难的,花香和九言一直都是搭档,彼此再了解不过了,天造地设的一对嘛。」他知道九言性格老实,在花香面前总是吃亏,所以故意说着气他。
「咳咳咳……」可怜的九言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啊,此时却被苏溪月一句话惊吓到,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
花香也咳嗽了两声,撇撇嘴小声道:「那种木头,谁稀罕啊,人家心中的完美情人明明就是大公子。」
一语未完,就听对面接连响起了异口同声的两句:「什么?」不过口气不同,一个是阴森森如同凶神恶煞,一个是明显因为太过惊讶,所以才问出来的。
「开个玩笑了,你们那么认真干什么。」感觉到两道杀人目光在自己身上不住徘徊,花香吓得连忙大叫,省的一个说晚了,自己就被宫主给分尸了。
「哼哼。」西门凛然哼了几声,收回杀人目光,心里转开了算盘,暗道人家都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果然是至理名言,我竟然不知道,就在我身边,还潜伏着一个危险分子呢。
不行,这一次回去就给她和九言办婚事,不管怎么样,把她送出去再说,哦,至于九言,嗯,为了宫主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嘛。
花香听见宫主冷森森的笑声,额上的冷汗都流下来了,心想人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我这是一多嘴成千古恨啊。正要想个什么法子弥补一下,忽听外面的车夫道:「宫主,苏府到了。」
本来还算气氛轻松的车里,一下子就显得有些沉重紧张。苏溪月紧握住西门凛然的手,目光有些无助的看着他。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