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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有些不太明白,芦花和大茂去庆祥叔家帮忙,他们是到庆祥叔家吃早饭,但芦花走之前却把家里人的早饭都做好放在锅里的,去果岭沟听贺中珏吹笛子是耽搁了点时间了,但也没耽搁过吃晚饭的时辰,这余氏的恼怒又不知从哪里来,好一会才道:“我…我没干什么,我…”
孟夏话还没讲完,却传来桃樱吃吃地笑声:“我说大姑,你这闺女可会耍子了,和她男人一大早就手拉手站在村口转悠,亲热着呢。”
孟夏一听就知道这桃樱又乱嚼舌根子了,都怪贺中珏要给自己吹笛,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吹,被惊吓一场不说,竟错过了自己将桃樱婆媳拜访族长的事告诉余氏的最好时机。
余氏听那桃樱的话,一张老脸立刻通红,唾了一口道:“丢人现眼的东西!”
桃樱却不顾余氏那张脸红还是绿,继续道:“大姑,你闺女和你姑爷这半晌不见人,你还需问干什么去了吗?那不明摆着的。”
余氏更恼怒,拿个扫帚疙瘩就给了孟夏一撸子道:“家里给你个住处,还搁不下你们,还要到外面…”
桃樱继续接话道:“那柴房又破又旧,哪有在树林山野里有意思…”
余氏那扫帚疙瘩又招呼了过来,桃樱的话把孟夏听得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和贺中珏到树林山野怎么比柴房有趣了,在村口被他抱了一下,被他拉着,是有些有违二小姐所讲的妇德,但现如今孟家寨的人都认为他是自己人的男人,那。。。,孟夏脸又红了,不过她的脸是气红的。
贺中珏是后脚走进来的,当然也听到桃樱的话,于是笑嘻嘻走过来替孟夏挡了余氏的第三次挥过来的扫帚疙瘩道:“什么有意思?”
在余氏的观念中这男人是家里的天,是家里的顶梁柱,那要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虽然贺中珏是让她看不上的难民,但是他是男人,她只能管自己的闺女规规矩矩,而这女婿长相非凡,与村里那些乡村野夫的气度完全不同,孟夏又讲他家里经营过生意,所以余氏对贺中珏一直隐忍着、揣测着、观望着,以为他有什么过人处,不过几日发现这女婿肩不能担,手不能提,整日游手好闲,连乡村野夫那点养家糊口的本领都没有,如此也就罢了,今日竟带着自己的闺女到村口去做那些让人嚼舌根的事情,如果不是孟夏给得些家用,余氏立刻就有撵人的念头了。
那南边的窗户一下支开了,被砸了脚的王氏探出头恨恨地道:“我说大妹子,你这闺女和女婿丢的不仅仅是你们的脸,即便是我们的脸也让他们丢尽了,你真应该好好管管你这闺女和女婿了。”
桃樱捂着嘴又吃吃一笑道:“大姑,你这女婿和闺女,做的都是惊世骇俗之事。”
贺中珏不解地问:“我拉了夏的手,按这孟家的规矩,当然按这孟家寨的规矩,应该如何管?”
王氏啧啧两声道:“大妹子,你这女婿,你这女婿真是…,真是…”
余氏那张脸都快变黑了,正说话,却听“扑哧”声,有人笑了,大家一转头就看到是孟小全,孟小全只得道:“姐夫,不管是我们孟家也好,寨也罢,都不管男人拉自家女人手的事。”
“这么讲,我既没犯家规又没违寨规,那要管什么?”
坐在北屋门口修了好一会犁头也修不好的大茂不由抬起头责备道:“我说妹夫,我们家是小门小户的,你和二丫头检点点才是,别让村里人指指点点,把一家人的脸都丢尽了!”
孟夏恨桃樱婆媳搬弄是非,大茂如此火上浇油,一伤心,小脚一跺就跑回柴房去了。
贺中珏赶紧跟着进去,刚把门一关上,孟夏就生气地道:“都怪你,都怪你!”
“怪我什么?”
“让娘和阿兄也讲这么难听的话。”
“如果你这嫂嫂如果是什么族长的闺女,你阿兄估计在村口不是拉手了。”
“那是什么?”
“亲嘴!”贺中珏为了使自己的话更生动形象,一口亲在孟夏唇上道,“就是这样。”
孟夏挥拳就上:“你个下流的东西,怕是你才这么想!”
“我是就是想,好了,说笑呢。”
“我阿兄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从村里的那些长舌妇嘴里听到的。”
“这事,你可千万别让芦花嫂知晓了。”
贺中珏一听不屑道:“我没那么无聊吗?再则你阿兄没那胆。”
“你又不是我阿兄,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偷香窃玉也必须有一定本钱才行。”
“偷香窃玉又不是做生意,要什么本钱?”
自打孟夏在嘴里把贺中珏变成她男人后,贺中珏比逃亡路上的话多了;自打那夜和贺中珏有了莫名其妙的接触后,贺中珏对她不仅是话多了,动手动脚也成家常便饭了,不是搂就是抱。
然后孟夏就长了见识,从贺中珏的嘴里知道许多奇闻佚事,现在居然连这“偷香窃玉”也要本钱了。
贺中珏立刻扳着手指道:“偷香窃玉第一要有相貌,没有相貌,偷到窃到的机率就低得多。”
孟夏不满地看了贺中珏一眼,虽然大茂没有贺中珏这姿色,但也还说得过去,主要少了点气质,少了点什么气质,孟夏一下又讲不上,但贺中珏本人却十分地符合他所讲的第一条的本钱。
“第二要有银子。”
“第三要手段,第四要胆量,第五要…”贺中珏却突然打住了道,“除了这第一条,其余他都不具备,所以你只管放心,你阿兄就一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孟夏听得云里雾里的,好歹那是她兄长,立刻一撇嘴维护起来:“那是,我阿兄和你比起来,道行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讲你阿兄呢,你又扯我干嘛,我又没有什么族长女儿这样的相好。”
第五十五章 偷香窃玉的本钱
“心里不知道多想了…”孟夏话还没落音,就听到桃樱在院子里阴阳怪气地道,“这大白日的,把房门关那么紧,怕又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孟夏眼睛一瞪就站了起来:“我处处忍耐这泼妇,她还…”然后孟夏还发现贺中珏搂着她,立刻打掉贺中珏的手,贺中珏却又抓过来道,“夏,和你一路走来,你还没说过粗话,女人讲粗话不好。 ”
“我没讲粗话。”孟夏不满地瞪着门外,贺中珏笑了一下道,“夏,我给你改个名吧?”
“改名,我这名字不是挺好,为什么要改名?”
“是挺好,而且我也叫顺了你的名字,但是你这个名字象个男孩子,不适合许多场合。”
“就孟家寨,有什么场合?”孟夏更关心院里的风云。
“到城里不就有许多场合。”
“那你想给我改个什么样的名字?”孟夏毕竟书念得不多,名字也是自己私下取的,但这个名字在相府却没用过。原因是进了相府,大家都没姓,跟大小姐时被唤做二丫;到了二小姐身边,二小姐是个雅人,嫌二丫这个名俗,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逸儿,于是相府从上到下都叫她逸儿。但孟夏出了相府,就没用过这个雅致的名字,她不知道什么缘故,从心里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想想贺中珏就算是败家子,那肯定比自己识的字多,于是有些向往地点点头,贺中珏便道,“我就给你取个名,叫逸瑶好了。”
孟夏没想到贺中珏给自己取的名字也有个逸字,有些诧异地问:“为什么给我取这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