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一哈腰道:“那是贵人们抬举。”
后下车的徐泽仪听到问:“夏夏,你认识这老妈妈?”
阿木姑娘赶紧委曲地道:“公子,人家还很年轻。”
孟夏因为徐泽仪那个称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赶紧讪笑一下道:“算认识吧,爷,人家是姑娘。”
徐泽仪就把阿木姑娘凑过来的脸推开道:“听清楚了,以前不管这夏夏跟过多少人,以后只跟爷我。”
“是,是,是,爷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能跟爷混,那不知道是这位公子几世修来的福气。”阿木姑娘说完,学着徐泽仪的声音戏谑地道,“世子爷,夏夏公子里面请。”
孟夏又起了一的鸡皮疙瘩,徐泽仪当然没客气,抬脚就往“蕊香楼”最好的顶层雅间走。
阿木姑娘一挥帕子,孟夏就见那些曾经和贺中珏喝过酒吃过饭的“蕊香楼”的头牌、超头牌、红牌、超红牌美女们涌了出来,如侍候贺中珏一般地侍候起徐泽仪来,因为和孟夏照过面,所以也由第一次对孟夏虚虚笑变成了真诚一点的笑:“小爷,又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孟夏一想真是又来了,是不自己那房子买得的地方不妥当的缘故,现如今自己这么个给人使唤,想攒几两银子做点小营生的寻常小女人,左右离不开这“蕊香楼”这销金窟。
那阿木姑娘一挥帕子道:“这是夏夏小公子,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也是你们的熟客了,多照顾点!”
孟夏觉得这阿木姑娘的口气有些怪,有点酸溜溜的,不过她与这阿木姑娘总共就见过三次,只怀疑是自己多疑,而那些美女听完阿木姑娘的话,立刻蜂涌到孟夏身边浪声浪语地叫了起来:“夏夏小公子,一会姐姐教你玩‘双飞燕’。”
“夏夏小公子,姐姐一会与你喝交杯酒!”
“夏夏小公子,姐姐一会教你‘老汉吃肉肉’的招术!”
。。。。。。
孟夏再一次被这些带着各种怪异的淫声浪语给包围住,脑子立刻又混乱了,有美女相伴的徐泽仪大笑一起,拉过孟夏猛灌了几杯酒,很快把孟夏丢在一边,搂着美女们亲热地玩那些招术去了。
孟夏实在受不了屋里的乌烟瘴气,寻个去茅房的借口就溜了出来。
不过孟夏对“蕊香楼”本来就不熟,“蕊香楼”确实不象她在桂巷那两进两出的小房子,少有喝酒的她,被徐泽仪灌了两杯有些上了头,头重脚轻地下了楼,稀里糊涂中,也不知道摸到哪里,然后扶着一棵树,再也忍不住地吐了起来,正吐着,孟夏忽然听到假山后传来声音,她吓了一大跳,出于本能把嘴一擦躲到一边。
没一会见两个人从一座假山后走了出来,伸手到假山下一按,那假山就移过去,孟夏吓了一大跳,更不敢露出身来。
那两人往四下看了一番,见没人,便走了。
孟夏实在好奇,在相府,她无意中见过,相府有个秘道,跟这个有些相似,据说相爷用来预防万一用的,不知道京州那场叛乱有没有派上用场。
于是孟夏就想这假山后是不是也有一个秘道,难不成也是阿木姑娘预防万一的,或都藏金银珠宝的地方,一想到金银珠宝,一直为穷困所困扰的孟夏,浑身的细胞很没有品味地兴奋了起来,因为酒的缘故的,她比平常都大胆些,忙走过去把手往刚才那两人探的地方一摸,果然就摸到了一个机关。
第一百零八章 杀人案2
孟夏犹豫一下就按了下去,假山就移开了,假山后就露出一道门来,只是里面的气味不好闻,有微弱的光,孟夏捏着鼻子走了进去。
过一条小小的通道,有一个铁笼子,借着微弱的光,孟夏看到里面躺了个人,这个人穿着件黄袍子一动不动的,不过他的脸朝上,孟夏一下认出此人正是水井边看到的那个眼冒寒光的年青男子,这会子那面上无一丝血色,听到有动静,才动了一下,孟夏看到男子那双腿血淋淋的,显然是被打的。
男子看到孟夏有些惊奇,孟夏更惊奇,那日她看见章飞鹰带着人追杀这个年青男子的,难不成男子终没逃出章飞鹰的手。
男子大约认出了孟夏,又记得孟夏曾经在井边救过他,就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用沙哑的声音极艰难地说了两个字:“救我!”
孟夏对那章飞鹰一伙是非常憎恨的,看男子被他们折磨成这副样子,侠义之情立刻就油然而生,一听看向男子血淋淋的双腿,自己没有钥匙且不说,就算是有钥匙,也不可能有力气带着这双腿不知道有没有的男子逃出去,便问:“我没钥匙,如何救得了你?”
“你去这个地方,告诉他们即可。”
孟夏走近,男子告诉了她一个地址,孟夏没想到那地址竟在永昌街,又问:“只是对方怎么辨别真伪?”
那人小声告诉孟夏一个联络的敲门方式,孟夏听了赶紧离开那个秘室,刚一退出秘室,把假山移回原地,就听到有人骂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里面太冷,出来找口热茶喝。”
孟夏赶紧躲到一边,然后刚从秘室出去的两人被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边骂着边往假山走来:“如果有什么闪失,你们两颗头都不够砍的!”
“叔…,都守了这许多天了,都没…”
“少废话!”
三人四下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便进了那假山,孟夏才赶紧跑了,这一折腾,酒完全醒了,看看天色,实在不早了,自己恼贺中珏归恼贺中珏,但还是不太敢拂这个和在孟家寨完全不一样的贺中珏,也顾不上徐泽仪,赶紧寻到路,就溜了。
孟夏一离开“蕊香楼”,那假山旁边就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道:“好了,让人动作快些。”
孟夏想到那个年青男子被囚禁的可怜样子,已经走进桂巷的脚,犹豫一下还是折向永昌街。
只是孟夏一转身,就看到巷口站了一个人,两边的灯光虽然昏暗,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贺中珏,孟夏自然知道贺中珏这个时候在巷口站着干什么,自然是抓她小辫子的,想抓她小辫子自然就会盘问她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做为一个已经有男人的女人,这个时候出门肯定是无法解释的,那贺中珏不是以此就断了她以后出门的借口,而孟夏私下认为不应该把黄衣男子委托的事再告诉第三人,只得跺跺脚折回桂巷。
一路上,孟夏不甘心回了数次头,都没看见贺中珏,又怀疑自己刚才是做贼心虚,看花了眼。
回到家收拾妥当,孟夏躺到床上,想着那个年青男子把自己当救世主的眼光,她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辗了好久,天亮才打了个盹,然后难得勤快地早早爬起来,梳洗完就往外跑。
出了桂巷,孟夏赶紧往那个男子所讲的永昌街地址寻去,孟夏长这么大总共给二小姐偷偷传递过两次东西,虽然那也是冒着挨板子的风险,但眼下这明显比挨板子要危险得多,孟夏甚至用鼻子都能闻到一股危险气味。
永昌街和桂巷不过隔了两条街,并不远,也不难找,孟夏很快就找到了那人说的地方,想到只要自己把那人的话递过去,那人就可以获救了,人就兴奋起来。
只是孟夏还没走到,就看到自己要找那户人家门前围了一圈的人,好些个人踮着脚,拉长了脖子往里看,孟夏赶紧走过去,还没弄明白是什么事,就看到栓子带着人往里走,见着孟夏好奇地问:“夏文书,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正往捕房走,看到这围了一圈人,好奇就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这户人家通了叛匪,窝藏了几个漏网的叛匪头头,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昨夜,全让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