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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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道:“怪说不得,那前几日这长州城之乱,不会就是寻王动手,铲除长州城的异己吧,那一仗凶险呀,有人说寻王为此还受了重伤,差点命都没了。”

茶馆一片哗然,孟夏心也一紧,贺中珏受了伤,严不严重,当然肯定严重,否则怎么会被人传为“重伤”。

后面茶馆的人再讲什么,孟夏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在想贺中珏的伤严不严重。

回到家,凌乱不堪的家已经被芦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这会儿人也没闲着,一看到孟夏立刻迎上来问:“小姑,打听得如何?”

“有些消息,但不确切。”

“都有什么样的消息?”芦花很着急地问。

“军队需要郎中,小全随军进发去了京州。”

“阿弥陀佛,小叔没事就好,只是那军队打打杀杀,也不太平呀,那你阿兄呢?”

“据说阿兄也去了京州。”孟夏知道芦花和余氏都不识字,自然不敢把大茂犯了大事被通缉的事告诉她们,只得含糊地说,芦花听没打听到,沉默一会问,“你这几日是不是来了?”

孟夏一下没明白,芦花又道:“你那被子全都脏了,而且还脏那么多地方,床边、地上都有,我把被子拆洗了,那棉胎等过阵子找弹棉花的重弹吧。”

孟夏才知道芦花讲的是月信,心里就纳闷,自己是月初的月信,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把床弄脏,回到自己住的耳房一看,芦花已经都收拾干净了,自己盖那床被子果然让芦花拆了,只是棉胎上还留有一大块血迹。

孟夏吃了一惊,自己裹着这被子几天,从没叠过,自然没注意到,难不成是凤琴、桃樱见自己不在,故意使坏恶心自己,用那鸡血、鸭血、狗血之类弄脏自己的被子,孟夏恨恨地把那褥胎抱出去扔了。

孟夏扔完又生气地回到屋中,再看自己与贺中珏睡的那床边和地上还有血迹,气恼地拿起帕子擦了起来。

不过两日,孟夏听到街头巷尾都在传,说郑福诺、王子烈等等的军队把京州围了,有的说寻王、布王都在京州现身了,也有的说王子烈已经把太子孙扶正,还有说义天侯也出兵了。

这样的讹传越来越盛,再然后又有寻王遇刺的消息传出来,不是芦花的心不在这里了,孟夏的心也不在长州了,很肯定地认为是病态男子派章飞鹰行刺的,加之余氏整日都在念大茂与小全到底出了什么事,孟夏与芦花终于决定去京州找大茂与小全。

孟夏她知道余氏是个手紧的人,一辈子都吃苦,把那钱看得极紧,进了手的钱都是舍不得花的,拿一锭黄金兑了一百两纹银,其中五十两银子给余氏家用,芦花身上放十两,剩下的四十银子和一锭黄金放自己身上,又在床下挖了坑,将装七锭黄金和房契的那个箱埋到坑里,然后把耳房锁了,嘱咐余氏住在前院,自己没回来,就不要动这耳房。

芦花与余氏都惊奇地拿着银子,不知道孟夏怎么会有这么银子,孟夏把米买满缸,备够两月的柴,又花几两银子买了一个小丫照顾余氏,对余氏千万地叮嘱一番,便和芦花扮成夫妻上路了。

这次与从京州逃出来,是有本质区别的,从京州逃出来的时候,孟夏身上仅有几件银首饰和两件小金饰,还带着一个挑三捡四,吃不得一点苦的贺中珏,一路是省吃俭用,风餐露宿,全凭双脚走;而现在的孟夏可是多了金银之物,带的是能干的芦花,准备好路上要用的东西,为了加快脚程,她毫不犹豫地租了辆马车。

终于孟夏与芦花告别了余氏,坐上马车往京州去了,马车出了城,就在官道上奔驰起来。

这些日子孟夏日日都焦虑,尤其是听到贺中珏被刺就更焦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被马车摇得头晕,偏又睡不着。

芦花长这么大出过的远门,也就是从孟家寨到长州城,对于如雷贯耳的京州,心里是十分向往的,一直掀着车帘看外面的风景,如果不是心里牵挂着孟大茂,她简直是心花怒放,只是上了官道,外面的风景始终都是大同小异,芦花再兴奋,也乏味了,看孟夏蜷着卧在马车一角,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问:“小姑,那房子是王玉的吧?”

孟夏点点头,芦花又道:“那些银子也是王玉给你的吧?”

孟夏又点点头,芦花不由得赞道:“真没想到王玉竟有这等本事。”

孟夏苦笑一下,芦花又好奇地问:“在孟家寨的时候,你和王玉好得跟什么是的,那王玉呢,我和婆婆住你那儿,怎么从没见过他?”

孟夏不知道怎么和芦花讲与贺中珏的那些事,只得转移话题道:“嫂嫂,昨夜睡得晚,这路长着,我们歇会吧。”

芦花见孟夏不愿提及,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好男人,孟夏都不愿意说说,不过想想到京州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孟大茂,昨夜太兴奋,睡得晚,真没睡好,芦花听了孟夏的话,也躺到孟夏身边。

虽然郑福诺的军队打通了从长州到京州的路,但因为王子烈、布王的军队都交错在一起,情况十分复杂,一路盘查的特别多,行了不过三五日就会被这样那样的原因阻下来,这样走走停停,眨眼就是一个来月,有马车的孟夏还没当初用脚走的快,孟夏又焦急起来。

没出过远门的芦花走了这大半个月,刚出门那点兴奋完全没了,知道想与孟大茂团聚,并不是想的那么美好,那马车夫也开始抱怨上,说早知道这么不顺,真不该出这趟门。

孟夏焦虑着,没由得恶心起来,她不知道是不是五月的天气,一会晴一会雨,自己受凉了,心里焦虑太甚的缘故,不想担搁路程,便忍着不说。

第一日孟夏强忍着,一直忍到夜里住宿,第二日孟夏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坐上马车没一会,她就要吐。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徐泽仪1

芦花给孟夏递了帕子有些担忧地问:“小姑,你没事吧?”

孟夏摇摇头,芦花又问:“会不会是着了凉?”

“也许是吧!”孟夏不太明白自己和贺中珏从京州逃出来的时候,那么艰难,每日都靠双脚走,她都生龙活虎的,为贺中珏找吃的、住的,现如今是坐马车,她反而娇气了。

坐在马车上,让孟夏没有舒服的感觉,一摇一晃,她更想吐,自己打小受寒着凉,到灶房讨碗姜汤喝了,捂着被子睡一夜,第二日就没事了,现如今姜汤也不好找,捂着被子在马上上睡了好几觉,恶心呕吐的症状没有减退,反而更甚,只是这兵荒马乱,能找到住的地方都难于上青天,想找个郎中比难于上青天还难,可见徐书同带上孟小全是多么有远见。

芦花看着蜷着马车一角的孟夏十分着急,她长过孟夏,听那成亲的人说道得多,原是有些怀疑,不过想想自己收拾屋子,孟夏把那床被子弄那么脏,而这一个来月,孟夏一直都跟着她,吃住都在一起,芦花可不想把孟夏往歪处想,最主要是她也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认为孟夏着凉的可能性大,应该是很严重的着凉,她担心孟夏撑不到京州。

孟夏与芦花这么折腾着,最终还是被阻在长州与京州交界的一个小镇上,说是前面打仗,前行的道路全部实行管制,没有令牌一律不能通行,那马车夫说什么不肯在镇子上盘桓,孟夏不得不又加了钱,那车夫加了钱还要按天结车钱,孟夏无法,只能按天结。

在小镇上一待就是几日,从各处来要经此镇去京州而被阻的人越来越多,小镇就越来越乱,本来不多客栈,价钱一天几涨,孟夏和芦花是先到,住客栈的时候人还不多,老板见有客,那是笑脸相迎,价钱还算合理,到了这个时候,住不了客栈的人出高过她们十倍还不止的价钱,那客栈老板就明显不欢迎孟夏与芦花了,每日阴阳怪气地说些难听的话,只想把两人撵走,他好赚别人的银子。

芦花没出过门,有些受不了,孟夏逃过难,当然明白老板的意思,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老板便连水都不给送进门,好在芦花能干,又有志气,不需要老板送,自己去拎。

不坐在摇晃的马车上,孟夏稍微舒服些,芦花要去找郎中,她也不用了,一舒服又着急那路不通的事,一个人在不大的街上来来回回走了数遍,忽然听到有人阴阳怪气地道:“你这么来来回回走了十五趟了,很民意嘛。”

孟夏走不了,正一肚子火想骂人,偏就有人送上来了,她转头就看清,阴阳怪气的人竟是败家子那表弟徐泽仪,有三个月没见,徐泽仪那乌鸡眼已经好了,眼罩自也没戴了,所以是一双眼睛瞪着孟夏,本来想骂人的孟夏后退一步问:“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可以是我?”徐泽仪摇着扇子,五月中旬的天气,确实有点热了,但还没热到必须用扇子,只是这并不妨碍那种有漂亮扇子,扇子上又镶着各种名贵宝石的人,迫不及待拿出来炫着、扇着道,“见着爷为何不下跪?”

孟夏知道眼前这位世子爷喜欢摆谱,喜欢耀武扬威,喜欢作威作福,喜欢飞扬跋扈,喜欢喜怒无常。。。,有太多不良嗜好,在捕房又是自己溜了,所以不幸又遇上的状况下,孟夏告诫自己必须低声下气,况如今还想知道贺中珏的下落,怕还真得靠这位爷了,于是就乖巧地跪下道:“孟夏见过世子爷。”

徐泽仪很满意地一坐,孟夏看他这一坐,不是坐在随侍搬来的凳子上,而是坐在一随侍躬着的背上,然后人家摇着扇子很拿大地问:“说吧,明明数次答应给爷做小厮的,何故又溜了?”

“回世子爷,小的没喝过酒,跟世子爷一喝就上了头,谁知道那‘蕊香楼’忒大,上趟茅房,就找不着回去的路了,倒在一处假山后就睡着了,等小的酒醒,天都亮了,世子爷早走了,小的又不知道世子爷住在哪里,天天为失去这么一份好差事,急不可耐…”孟夏都不知道是不是和贺中珏天天厮混一起的缘故,这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不是徐泽仪打断她的话,她大约还可以滔滔不绝地编上几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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