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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2 / 2)

“能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吗?”烟罗的手指向那品茶花,慕容云歌转身,心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他不是没有猜测过烟罗就是那个救他一命的人,可是她居然连茶花都不认得,又怎么会是那块绣帕的主人呢?他一笑,淡淡道:“茶花。”

烟罗“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翌日,慕容云歌遵守约定,去了御麟殿,拿到了烟罗期盼已久的天山雪莲,慕容云歌派人快马加鞭将天山雪莲和烟罗的书信一并送往长安。

至此,他们的约定算是完全达成了一致。

这一下,烟罗悬着的心终于落定。只是她还不知道於单在长安过的如何,会不会被人欺负……所以,她还是要离开这里。

就在天山雪莲送达后的半个月,烟罗再次见到了那个冷峻的男人。只不过这次跟以往不同,他是来定亲的。

烟罗正坐在西厢的院子里赏花,已经入冬了,大漠的冬天,早早的飘起了大雪,寒意逼人,可那一棵棵的梅花开的极好。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心里也早已尘埃落定般的平静,该来的总归要来,她如是对自己说。就在她原以为慕容云歌会暂时给她个空闲时,他却突然到来了。

“爷,小姐在院子里赏花。”善善略提高了嗓音,是想给她提个醒吧。

烟罗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未触碰到那白里带粉的花瓣,来人已经走了过来,只听得他一声怒吼: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连件衣裳都不给披的吗?”

善善吓了一跳,腿一哆嗦就跪在了冰冷的地上。声音颤抖地道:“爷息怒,奴婢这就去拿……”

“不用了。”还未等善善跑进屋里,烟罗倒是有些慵懒地出了声,自从那次受伤之后,她的心里便再也没了对他的畏http://www。345wx。com惧,她变得坦然无惧,随时等待着属于她的命运。

善善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频频用眼睛看烟罗,那眼神里分明是害怕和劝慰。烟罗瞧了一眼身旁的人,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也确实没好看过,眼底隐藏着怒意,看的烟罗一阵心慌,顿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果然,还没等她回过神,那个冷漠的男人开了口:“来人,善善伺候主子不周,拖出去杖打二十,以示惩戒。”

话音一落,烟罗便一步冲到他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怒吼道:“慕容云歌,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是我自己不要的!”

慕容云歌森冷地瞥了一眼眼前已然愤怒的人,毫不动容地道:“这个丫头这么不会伺候主子,以后那些个奴才都学了她,岂不乱了家法?”

说话间,善善已经被四五个家仆五花大绑地绑在了凳子上,她惊慌失措地喊道:“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爷饶命……”

一湾如月弦初上,半壁澄波镜比明 067 处处心机(1)

067  处处心机(1)(2271字)

站在一旁的慕容云歌充耳不闻,轻甩了下袖子,不着痕迹地挣脱了烟罗握着的手。走至一棵梅花树下,将树枝按低了点,凑上鼻子嗅了嗅,闲适地闭了眼睛。

烟罗看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怒气更甚,冲到他的面前,冲着他吼道:“慕容云歌,你怪我不听你的话直接惩罚我就好,何必要拿一个丫头撒气,她也只是听从我的吩咐,你……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慕容云歌拈着花瓣的手陡然静在了半空,缓缓睁开眼,鼻尖也离开了那纯白的花瓣,定定地看着愤怒到极点的烟罗,半晌没有任何回答,就在烟罗以为他被自己骂醒了的时候,他却嘴角一扬,淡淡地说道:“你,知道就好。”

她气结。

“打——”他淡漠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面色平静如常,没有一点表情。

烟罗猛然回转,手臂粗的棍子已经开始落在善善的屁股上,她疼的直叫,一声一声的“小姐救命,爷饶命”,扯的烟罗的心生疼生疼。

看着善善的指甲已经硬生生地嵌入到了凳子里,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子顺着发丝吧嗒吧嗒地滴进雪里,瞬间融化不见。烟罗呆愣地站着,雪花落在她卷而翘的睫毛上,像蝴蝶一般扑扇着翅膀,可她的眼里,已经有了泪花,当她回望着身边这个冷漠的男子时,竟觉得模糊异常。

善善疼的龇牙咧嘴,口中的呼喊声渐渐弱了下去,烟罗站在原地不停地颤抖,最终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冷漠的慕容云歌,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小姐——”善善逐渐模糊的意识被拉了回来,渐渐清醒,身上的那个人毫不犹豫地替她挡下了所有的重量和疼痛,可她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地摇头,拼命地喊:“小姐,快走开,我没事,我不痛的。”

而就在她冲出去的那一刹那,慕容云歌的身子明显一震,手不由自主地想要伸出去,可还是生生地忍了下去。他狠狠地咬着牙,脸上的咬肌若隐若现。

眼底有一丝疼惜,嘴上却冷冷地说道:“既然你想同甘共苦,我就成全你,给我狠狠地打。”

终是不忍目睹她痛的扭曲的脸,慕容云歌一个转身离开了西厢。

二十大板的时间有多漫长,只有她们知道。

烟罗轻皱着眉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身体慢慢地滑落到地上。松了绑的善善早已泪流满面,强撑着身子让自己清醒点,却仍是“砰”的一声滚落到地上。

烟罗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善善的脸颊,气若游丝地说道:“好了,结束了。”

话音刚落,善善一把拽过她的手臂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次杖责又让主仆俩躺了将近半个月,烟罗挨的板子少,受伤比较轻,自己也是医者,悉心调理了番倒没什么大碍,倒是善善这丫头,昏迷了两日,后来才渐渐好转,却终日以泪洗面,念道着连累了主子。

对此,烟罗总是一笑了之,却在心头一闪而过慕容云歌那冷漠的身影,不觉眉心浅皱,心下一阵疼痛。

慕容云歌呵慕容云歌……

这顿杖责虽然打消了慕容云歌来定亲的事,却也只是缓兵之计,倒是让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受了皮肉之苦,这不免让烟罗有些自责起来。

这件事惊动了整个无茶居,当然也包括青芜和那个初到府上做客的公孙姝。这个公孙姝是太仆公孙贺与卫君孺的女儿,也就是卫青的外甥女,公孙姝自小娇生惯养,眼高于顶,却又因为生于军家,也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还常常女扮男装混进军队随卫青出征,偷跑到无茶居来,因为无茶居的主人慕容云歌同她的表哥霍去病是至交,这样一来二往,倒与青芜比较亲厚。

这日,刚过卯时,青芜和公孙姝便携手前来探望受伤者。还未见到人,便听得青芜的声音娇嗔道:“云歌也真是的,一个姑娘家的,挨这么重的板子。”话音一落,人也一脚跨进了屋。

烟罗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一个多月前自己就这么趴着,现在又是这么趴着。听到青芜的声音,她将手里的书轻轻放了下来,转头对上青芜那双满是关切的眸子。

“啊呀,妹妹,瞧瞧,这瘦的,屋里也没个伺候的人。”青芜说着在屋内环顾了一下,又转头对身旁的蝶润道:“云歌下手也太狠了,你看这,这……”说着眼里就升起了一片雾气,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地盯着趴着床榻上的人儿。

“青芜姐姐不必替烟罗担心,只是皮外伤,将养几日就无大碍了。”烟罗抿唇一笑,心里竟有一丝感动,每次她受伤,青芜总会来看望她,比起那个冷血的慕容云歌要好的多了。

一旁的公孙姝默不作声,只那么淡淡地瞧着烟罗,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其实这不过是她们第二次见面,打从第一次见面公孙姝就对这个姑娘带有莫名的敌意,恐怕是因为她听说她是慕容云歌的未婚妻的缘故吧。

还未等烟罗开口,青芜那娇嗔的声音再次响起:“姝儿妹妹啊,云歌很多时候都愿意听你的,姐姐有很多事不便说,你若得了空,就劝劝他,这烟罗妹妹毕竟是他的未婚妻,怎么能在这些个下人面前丢这个脸呢?”青芜说着,脸上露出诸多不满和气愤。

公孙姝听青芜这么一说,气就不打一处来,原本以为她必然会成为慕容云歌的妻子,谁知道半路冒出个匈奴女人,还要和她抢云歌,她将腮帮子一鼓,愤愤然地道:“云歌哥哥打她自是有自己的道理,在我心里,云歌哥哥永远都是对的,我才不去说这个理。”

说完她又冷眼扫过趴着床榻上的烟罗,只见她一副淡然的表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好像说的人并非是她一般。

烟罗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公孙姝对慕容云歌的感情,不过是少女怀春,所以对她的挑衅毫不在意。倒是眸光一转,春风般地扫过公孙姝的脸,落定在青芜的脸上,笑着道:

“青芜姐姐的好意烟罗心领了,但如公孙姑娘所说,慕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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