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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而下一刻,还沾染着酒液的玻璃碎片的锋利边缘,已抵在我后颈的延髓之上。
“我冤……呃!”
容知雅明显不满意我的回答,用力更盛三分,我额头冷汗“刷刷”地外冒,蓦地,急中生智,
我想到了一个招数。
“咳!”
我蓦地重重咳了一声,借一咳之机,我已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再计算一下玻璃碎片对我的皮
肤的压力,暗地里一咬牙,本来有些前倾的身子猛地直了起来。
如我所料,容知雅绝对没有伤我的意思,她也绝对没有想到我会用这么赖皮的招数,更不会想
到我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她在我身后低呼了一声,忙不迭地收手,连我的油皮都没伤到。而有了这个变化,身后的压力
更是直线掉落。
耶!作战大胜利!
我激动得险些热泪盈眶,六年了!结识容知雅六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在与容知雅的战斗中占得
上风,虽然赖皮了些,但怎么说也是成功啊!
我强抑住回身炫耀示威的念头,心知做事万不能得意忘形,否则弄巧成拙的机率太高。
我只当不知道背后的变化,强行把注意力转注到有容妹妹身上。后方无忧,我的脑子立刻灵活
许多。
先利用肢体的微妙变动,把姿势调整到一个不那么尴尬的状态,接着再劝慰了几句,等有容妹
妹渐渐正常起来,我开始技巧性地询问,有容刚刚哭的理由。
“呜,我已经对‘小师父’发了誓了,如果泄漏一点儿我和她的关系,她以后就再也不教我法
术了……”
“呃,你想学法术?虽然你老哥我是帮不上忙,可是,容小姨可以啊!世界上有谁的法术比容
小姨的更精湛?她也不会让你动不动就发誓的,这多好……”
在劝解的同时,我有意无意地为后面的容小姨戴上一顶高帽,只不过,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就是
了。
“那不一样!”
有容的声音蓦地大了起来,嗓音中又带上了哭腔:“‘小师父’教我的是‘纯粹之瞳’专用的
法术,你们不会的!”
啊?我面上有些尴尬,但心中却在奇怪。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意外收获。
这么说,那个玛蒂尔达也是“纯粹之瞳”的拥有者喽!我摸摸鼻尖,说实话,对玛蒂尔达这个
人,我是没有什么敌意的。
不论是已葬在海底的托达亚的托付,还是她对普鲁斯的救命之恩,都使我找不到视她为敌的理
由。
至于经济危机什么的,我一向对金钱不太敏感,中皇集团的财产也并未因此蒙受太大的损失,
同时,我也没有博爱到以世人之仇为仇的地步吧……
略一沉吟,我打了个响指,做出了决定:“子轩,过来一下!”
声波透过大半个屋宇,准确地找到了白石的位置。
趁着白石还没来的一段时间,我很严肃地对有容道:“哥哥我并不反对你与朋友交往,也不反
对你和玛蒂尔达学法术——这对你有好处。
“但是,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你要先想一想你的身分,你是我张真宇的亲人,这世界上想利用
你来对付我的人,不知有多少!
“还有玛蒂尔达,她现在堪称是世界公敌……什么,你不知道?不知道才更危险啊!
“以后出门时,不带保镖可以,但是一定要让子轩跟着你!不仅是你,还有纤纤,不论是谁出
门,都要有子轩或朱翎跟着……不要反对!”
我挥手打断有容的抗议萌芽,在她不甘的表情下,我继续道:“今天的事情已经给你教训了,
这次是两个神父,还算知礼,我们也来得及时,但如果你这次碰到的是黑天,我们又来不及赶到,那怎么
办?”
说到这里,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黑天这种人,堪称是悬在我们头顶的一柄毒剑,随时都会给
我们沉重的打击。
最要命的是,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儿所谓的高手风度,如果给他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地对有容、
纤纤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女子下手——只为了能够刺激我、打击我,然后杀死我!
操,一定要先杀了他才行!
思绪一转到这儿,我便自然而然地去想,如何尽快地干掉这个魔头——有了佣兵理事会提供的
各种影视资料,以及我自己推演出来的资料,我从未如此的有信心杀掉一个人!
不知不觉间,我的思绪已远去千万里,直到有容妹妹拉我的衣服,我才回醒过来,却听有容妹
妹低声问我:“宇哥,你让我带白石,怎么带啊?”
“怎么带?当然是缠……呃4,子轩?”
我瞪大了眼睛,呆看着眼前浮在半空中,正散发着粼粼青光的长剑——天道神剑?白石的战斗
形态!
第二章命运之力
这是一处属于私人产业的海滩,黄金颜色的细沙铺在狭长的海岸线上。
前面是蓝天碧海,后面是椰树成林,在蓝和绿的主色调下,这片沙滩醒目之极,便如同巨人腰
上的金带,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您。阅读的小说来至~ωwω_∪mDtxt_còМ
就在这片价值不可估量的黄金沙滩上,此时正竖着一柄颇大的遮阳伞,伞下的阴影中,三个人
正坐在一起,闲聊度日。
再仔细观察一下,便会发现,三人中,有一位并不怎么开口,他的脸色也不太好,有种大病初
愈后的苍白。
他多数时间都是坐在一角,和其他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有两人向他说话时,他才回上两句
。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上,有时还闪过痛苦和无奈。
终于,其他两人中的一个,“死囚”比索亚克为他说了句公道话:“吾友,你就让路易休息一
下吧,他凭一己之力打通了从奥林匹斯山到这里的传送门,已经很劳累了!”
神英的叛将,欧林希尔。路易,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感激之情,他感觉自己真要疯了。
比索亚克请来的这位朋友,简直就是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从嘴里吐出来的,全是置人于
死地的浓酸,每一句话里,都有令人窒息的讽刺和嘲笑,每时每刻都在攻击他的神经。
更要命的是,此人的每一句话,都有出处,每一个出处,都包含了只属于极少数人才知晓的隐
私。
路易绝不是行事无亏、光明磊落的英雄人物,隐私之类的“收藏”也是颇为丰富。此时,却被
这人一件一件地揪了出来,并且用毒舌逐一评论,极尽污辱之能事。他能忍到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大不小
的奇迹了!
幸好,比索亚克在他即将翻脸的时候,叫了暂停。
“啊哈,比索亚克,既然你说话了,我当然会听从你的意见。可是,你确定你说这话没有任何
的私心吗?”
那人在语气的转折中,略微地做了一些隐密的变化,这样,就使得腔调略显高扬,还打了几个
弯儿,使本来还算单纯的话语,立刻具有了相当丰富的涵义。
比索亚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而此刻路易苍白的脸上已升上了两朵红晕,显然在这一点上,
路易的经验更丰富一些。
比索亚克只觉得后颈汗毛为之倒竖,眼眸中燃起了熊熊的怒意。
他比索亚克对待朋友,或者是相当大度,但也并没有贱到任人取笑的地步!如果这人不能给他
一个满意的回答,他不介意现在就来一场“荣誉之战”!
那人的观察力也极其敏锐,见机立刻转变话题,立时打了个哈哈,扯着比索亚克说起别的事来
,几句话的功夫,便将比索亚克的怒火打消。
路易获得了渴望已久的平静,而此时,他又不急于休息了,反而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起这个人来
。
说实话,这人也没有什么好打量的。
他穿着一身连头罩的黑色长袍,把全身上下都罩了个严严实实,一寸肌肤都没有外露,便是头
罩露脸处,也用咒法精心“打扮”过,一眼望去,只有令人心悸的深邃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