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2)

“还活着么?”

没有回答,男人紧闭双目,面如金纸。难怪他举不起斧子,原来是力竭了。

按照常规,该用手去试试此人的呼吸,但这么做在丧尸地界是非常危险的:谁也不能确定他没被丧尸给咬伤。

茱莉亚用脚尖使劲踢了踢他,男人没有睁开眼睛,却发出低沉的呻yin,嗯,他还活着。

怎么办呢?茱莉亚开始犯愁,按理说难得遇到一个活人,自己该高兴才是,然而过往的惨痛教训告诉她:如今这世道,活人比丧尸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某些情况下,活人比丧尸更可怕——丧尸至少没脑子、不会欺骗利用他人。再说,谁知道他被咬伤没有?

难道要把这个大活人扔这儿不管?如果她就这么走掉了,很快这人就会被周围的丧尸发觉,就算丧尸不发觉,这林子里也有熊也有狼……

就算这家伙葬身狼腹,又关她什么事呢?茱莉亚想,万一他已经被咬伤了呢?万一他是个坏人,日后起歹意、要霸占她和老爹那难得的栖息地怎么办?万一他根本就是个废物蛋,只会浪费他们那点珍贵的粮食怎么办?

唉,茱莉亚,你就长点儿心吧!

这么想着,她咬咬牙,转过身刚想走,地上的男人却发出一声更沉重的en吟。

这声en吟,击中了她的心。

它提醒茱莉亚,这是个活人,是在这遍地丧尸的世界末日里,仅有的一小撮“死不悔改”的高等动物里的一个。

他是自己的同类。

茱莉亚闭了闭眼睛,然后转过身来,重新走回到男人的身边。她仔仔细细把这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掏出刀来,压在他的额头,低声喝道:“先警告你,别咬我。”

这警告没什么效果,男人已经晕过去了。茱莉亚依然用刀压着他的脸,然后快速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

不太妙,有点烫。被丧尸咬了就会发烧——然而普通情况下,受寒着凉也会发烧的。

算了,好人做到底,反正变丧尸也不会在这一两个钟头里。茱莉亚认命地收起刀,拿出布来捆住他的嘴。然后她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整个扛在了肩上。

老实说,不算太沉。

至少比她上次猎到的野猪轻很多。

背着捡来的陌生男人,茱莉亚走出树林,今天的原计划有改变,看来,她得提前去“客栈”了。

客栈是距离“家”不远的一个房间,原本是某小区的一套房子。深入荒废的小区找个住处这种事,按理来说是很不合适的,因为太危险,住在小区深处,你很难确保那些挨得很近的门栋之间,没有丧尸出没。但是这“客栈”却又不同:当初的房主搞了违章建筑,他把阳台加宽加长,甚至伸出了小区的范围,而且还筑了一道简单的楼梯。所以平日不用绕道正门,就可以从小区外面直接上楼来。

发现这块地方之后,老爹将楼梯系数砸毁,然后他们在窗下搁了一个铁爬梯,如果人不在屋内,铁梯就横放在角落里,有需要时,把梯子带钩的那端挂在悬空的塑钢窗上。

到了客栈跟前,茱莉亚把身上的“大包袱”放下来,然后绕着窗子前后看了一圈,没发现被破坏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在墙角找到了铁梯,把梯子挂好,茱莉亚先上楼去把随身的行李安置妥当,这才下来,扛起昏迷的男人,爬上了二楼。

进来屋子,把那家伙放在地板上,她收起铁梯,锁好了门窗,然后回到客厅。

男人依然昏迷不醒,额头的温度也依然烫手,茱莉亚把他身上脏兮兮的烂衣服给剥掉,然后拖到床上放平。卧室橱柜里存放着棉被,她挑了一床厚鸭绒盖在了男人的身上。

现在,总算有空仔细看看这家伙了。

从容貌判断,三十左右的样子,五官轮廓倒是挺好看的,属于偏瘦那一类,脸上虽然很脏,却没什么伤,男人的面色十分憔悴,嘴唇灰白。

别的都还好,最古怪的是这男人的发型,它让茱莉亚联想到清末背景的影视剧,尤其是那些展现革命风云的爱国片。剧中的革命党们,总是有个标志性的举动:找来一把剪子,义无反顾把剪子伸到脖子后面,“咔嚓”一声剪掉了脑后的辫子,然后手抓着剪掉的辫子,高举起来,做大义凛然状,以示自己与清廷势不两立!

……这男人的发型,就是刚刚剪掉辫子的“革命党”发型。

如果一般人看见,会说:这发型属于非主流。

如果给老爹看见了,他肯定脱口而出:好丑!

茱莉亚皱了皱眉,不再纠结人家的发型。她取来毛巾,在洗手间贮存的水里舀出一盆,端到床前,替那男人细细擦洗脸和双手。污渍灰尘被洗去,男人的眉目也愈发清晰,看起来舒服了很多。

在洗手的时候,她还发现了一桩怪事:男人的内衣式样有点怪。

手工白布?她想,这种布料,以前茱莉亚还真没见过。而且那样子,真像是古装片里古人穿的睡衣,就是说,并不是现代机器混纺的秋衣秋裤。

要不要看看这家伙的内裤是什么样?

第二章

茱莉亚终究没去剥人家的内裤。

不管什么样的内裤,里面包着的还不是一个样?她想,又不能变出别的花样。

安顿好了捡回家的病人,她离开卧室,在储物间找出存在这儿的一点口粮。原本她是打算今天捕猎回来再吃的,但是看这样子,暂时没法去捕猎了,毕竟她不能把重病号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烧了水,清理了带来的物品和工具,又点起火做了一锅饭。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只是木薯稠汤。

另外,茱莉亚还找出了老爹存在此处的药草。虽说她对草药的信心不太大,但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茱莉亚偏好西药,但老爹不许她滥用西药。手头的易蒙停不是没有,可是老爹的原则是,能用草药尽量用草药,草药解决不了,再用西药。

睡到中途,那男人呕吐了一次,高烧也更严重了,有那么一会儿,茱莉亚甚至怀疑他熬不过今晚。

如果救回来半天就死掉,还真对不起她一番苦心。

整个夜晚,茱莉亚都没睡踏实,她也不敢睡得太踏实,因为得随时防范床上的人“尸变”。男人好像在做噩梦,辗转反侧不停**,茱莉亚起身好几趟,给他擦拭额头,喂他清水,偶尔他会安静下来,望向茱莉亚的眼睛没有焦点,散散茫茫的,像是要流泪又像流不出。他抓着茱莉亚的袖子轻声叫着,她听不太清,好像是叫“娘”又好像不是,那种时候,这男人无力得像个破布娃娃。

茱莉亚的心有点软,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将近四年的孤独生活把她变成了一头狼,除了老爹,她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在老爹面前,茱莉亚也不愿流露一丝软弱,哪怕真的想哭,她也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哭。她知道老爹担心她,所以更不愿惹老爹伤心。

彻夜的反复,到黎明时分终于停歇,男人沉沉睡去,高烧也退了。应该是昨晚喂的草药起了作用。

既然病情转好,茱莉亚也不再浪费时间守着他,趁男人还在熟睡,她锁好了房门,出来屋子。这一趟不能白来,她得搜寻一些可以拿回家的东西。

手中端着弩弓,茱莉亚小心翼翼搜寻着小区内部别的门栋。此处虽被她定为“客栈”已有一年了,但茱莉亚并没有把周围所有房间都搜查到。今天她也不敢走得太远,只在附近的一栋五层建筑里,一家一户的寻找可利用的物品。

期间,茱莉亚发现了两次丧尸,一个是老人,一个,是五六岁的孩童。杀死它们时茱莉亚有点难过,它们当初一定是因为体弱,才被逃难的大部队给抛下了。当那个身材瘦小、还没到茱莉亚腰那么高的孩子丧尸扑上来时,茱莉亚甚至不忍把弩弓指向它。

是因为看护病人让自己变得脆弱了么?茱莉亚不能肯定,几年的生活磨砺,她在意识层面早就不把自己当成柔弱的女性了,茱莉亚最不高兴的,就是被老爹说“你这样下去,快成野人了”——成野人又怎么不好?这个世界,只有兽才能生存。

然而当昨晚那男人抓着茱莉亚的袖子,用哭泣般的声音喊她时,茱莉亚才惊觉,原来自己心里,还有一丝女性柔情存在。

费时三个钟头,茱莉亚找到了几条牛仔裤,一件皮夹克,几件干净衬衣,这些都是给那男人准备的,他今天应该会醒过来,总不能让人一睁开眼就光着身子对不对?

除此之外,她还找到了两个金枪鱼罐头,一袋3公斤的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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