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人会轻易与人结怨是不假,但不应该是晴阳害怕见到他,回避着这种会面的机会才对。
他们之间的恩怨真的可以强烈到晴阳宁可死都不愿意求助于莫问天吗?
有点无法想象啊!
那么,是要瞒着晴阳去请莫问天,还是依着他的心意任他自生自灭呢?
晴阳,哥哥是舍不得你死的,不过,哥会想办法不让他见到你的面,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天大的好主意突然间蹦了出来,靳蕴阳来了精神,连脚步都显得轻健不少,兴冲冲地酝酿合适的人选去延请那位闻名遐尔的“医神”去也。
风景秀丽的临安城是鼓劲中外多少文人墨客流连住足之处,那儿的风景的美得令人垂涎。同时,临安城也是自古的兵家必争之地,行军打仗的兵家上选之处。
如今是清平天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大批军队入筑临安,倒是络绎不绝的旅人们或途经此处或专程而来,趁着入冬的佳季来观赏难得的雪景。当然,今年还恰逢“靳眠山庄”的庄主靳蕴阳的小登科大喜,收到邀请前来贺喜的人更是多到杭城内的大小客栈全都客满。
此时的江南道官道上一前两后三骑快马飞驰而来,风驰电掣的速度让人不禁为他们捏了把汗。
旁人用什么眼光看他们他们并非不清楚,激越的心情却令马上骑术高超的骑手仍然压抑不住恨不能立刻飞奔回临安的冲动。
十天前他离开临安城继续南下巡视,不想还没出临安府就被谦言传来的消息给吊起了胃口,当下决定重返临安城。
呵呵,虽然还没确定那两人之间是不是有着些必然的联系,但至少谦言已经给出了三个可能性假设。
第一,两人的出现时间过于巧合,一个是在五年前力毙武林盟主沈枫后便告失踪,另一个是在五年前突然出现,被靳蕴阳所救。
第二,年纪相似,虽说没有人见过前者的真面目,但依据某些知情人的描述,那人身形娇小,若不是天生畸形便是年纪过小,而依照“天云殿”凡事追求尽善尽美的习惯来将,决不会让一个侏儒假如,所以推定为后者。事过境迁,五年之后,现在靳晴阳亦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与当时旁人所臆测的十分相符。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身上所受的伤所留下的疤痕的位置十分相近。他救起来的靳晴阳在胸口心脏旁有一道极危险的伤口,明显已经伤到了内脏,或许造成今天的靳蕴阳如此虚弱不堪到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地步的平凡少年的原因就是它了。巧的是,武林中人依据沈枫身上的伤痕推算,两人最后一剑的目标都是对方的心脏,所不同的是沈枫被刺了个正着,死了,而那个人或许或了下来,原因就是沈枫的剑未及刺入便偏了几分,依事后决斗之处留下的血迹来看,那个人应是被他伤到了心脉却不曾当场毙命,活着的可能很大。
总结这三点来看,靳晴阳十有八九是五年前绝迹江湖的绝顶杀手——“天云殿”天雅。
……
“慎言,什么时候可以进城?”
“殿下累了么?如果在前面小镇停宿一晚,明早便可进临安城了。此地距临安城不过两三个时辰的路程罢了。”
“不必了,在前面喂下马,咱们歇歇脚进点餐点,赶在今晚进城。”
心中激荡难耐的心情和另一种无名的情愫催促着他尽快赶去,他想见到那孩子,见到天雅。
“是,殿下。”
幸好殿下没有下令放马直奔临安,否则就算他们撑得住长途奔驰,跨下的马儿怕是承受不住吧!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规模不大的镇子便扑入眼帘,放缓了缰绳让马儿慢慢穿过镇子,在一家看起来总算还过得去的酒馆前下马歇息。
眼尖的店小二赶紧迎了出来,为三人牵过马来,殷勤地招呼三人。
“三位客官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哪!”
慎言把行李从马背上拎下来,吩咐小二道,“上几道清爽些的小菜,顺便拿壶酒来,把我们的马喂饱,等下还要赶路呢!”
“好嘞!三位爷里头请!”
唤人牵走了马,小二引着三人往里走,上了二楼的雅阁坐下。
谦言和慎言喝退了店小二,非常称职地胜任起丫鬟的角色,体贴周到地前前后后为主子打点,擦椅子、抹桌子,连桌上摆着的碗筷都被细心地擦拭过了,看得皇甫烨大皱其眉。
“慎言,谦言,可以了。不过是停留以下,有必要弄得这么仔细嘛?”
“殿下!您千万不可小看了这些事,乡村野店的东西不干净,万一殿下吃出了问题,臣等没法儿向皇……”
“行了行了,坐吧。”
再不封住他们的嘴,后面接踵而来的就是滔滔不绝的唠叨了!皇甫烨实在不敢恭维这两个家伙的千叮咛万嘱咐,决定还是别让他们有机会讲下去比较好。
心不在焉的太子殿下四下里留意了一下,这酒家虽然小得可以,人倒是不少,不少过路人都聚在这儿谈论着近来发生的事情,其中倒也有不少新鲜的消息。他凝神细听了起来,这一听不打紧,倒听见了令他震撼不已的消息……
“……诶诶!听说没,靳大庄主今儿个要成亲了,娶的是城东陈家的女儿,好象画舫花魁水依依一同嫁进了‘靳眠山庄’呢!”
“当然听说了,不要说这儿,恐怕远近几百里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了!”
“但有件事情你们肯定想不到。”
先前男人的声音显得得意万分,好象是知晓了多么了不起的内情似的,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佩服他。
果不其然,一双双眼直勾勾地瞅着他,更有不少人出声催促,让他少卖关子快点说。
那人见众人都直围着他打转了,目的达到之余也不再吊人胃口,
“其实啊,外头人只知道大庄主文定大喜,却猜不透他为何仓促成亲。你们却道为什么?告诉你们,是小公子的病快拖不下去了。听说大庄主是想为他冲冲喜才成的亲,而且一娶就是两个,图的不就是个双喜临门的好彩头嘛!”
“骗人的吧!”
“谁说我骗人,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是听我在‘靳眠山庄’里当丫环的妹子说的,绝对不会错的……”
靳晴阳……快不行了……
“殿下,您别着急啊!殿下!乡村野夫的谣言不可轻信……殿下!”
刚想劝慰主子耐下性子的慎言赶一转身,马上就找不到原本好端端坐在那儿的身影了,匆匆奔到窗口,只见一匹黑马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了老远。
“慎言,谦言,我先行一步,‘靳眠山庄’见。”
靳蕴阳成不成亲,和谁成亲跟他都没多大关系,但靳晴阳不可以死!他还欠了本太子殿下一条命没还呢!
两位可怜的小侍从在那儿无奈地对视一眼,心知现在也追不上殿下的千里名驹,干脆坐下来吃完餐点顺便为殿下准备些干粮再上路咯!
这一夜的“靳眠山庄”热闹非凡,全国各地的名流商贾、江湖人物纷纷齐聚此地,即使不仅仅为了靳家新进门的夫人道贺而来,也冲着“靳眠山庄”百年的威望以及在江南一带无远弗及的势力。
因为同时也是武林世家的缘故,豪放不拘小节的靳家人向来是不介意让宾客一观新嫁娘的庐山真面目的,两名才貌双全的女子一同嫁入靳家,靳蕴阳这个新郎倌可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在美酒、佳肴,一片欢天喜地之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无缘得见靳家的小公子——靳晴阳。
当年以雷霆万钧之姿为靳蕴阳驱逐二夫人和另一位少爷的小公子是诸多人好奇猜疑的焦点。偏偏唯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