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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2 / 2)

sp;sp;sp;sp;在一个城市生活太久,如果最终不是成为一种习惯就是成为一种抵触。我一直在抵触着这个叫上海的城市,即使生活安定。

sp;sp;sp;sp;习惯一个人走路坐车,习惯每天回家看到妈妈的笑脸。

sp;sp;sp;sp;爸爸仍然每天晚上回来吃饭,即使工作再忙碌的时候。爸爸那个男子成为我心里面伟岸的形象,一直鼎立。

sp;sp;sp;sp;十五岁的时候,上海的冬天陷入整个阴冷。爸爸在这个冬天开始剧烈的咳嗽。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听到爸爸房间里面传来的剧烈声音,那些声音声声刻骨,传到我的心里面。爸爸不再经常出去工作,整天在家里,躺在宽大的椅上。我总是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时候的爸爸。爸爸看着我,面容安详。

sp;sp;sp;sp;整个冬天,我看不见妈妈的笑容,妈妈的笑容在这个冬天,突然的冻结起来。我如此怀念母亲安宁的微笑。

sp;sp;sp;sp;爸爸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冬天已经过去,我看见,淮海路上的法国梧桐有了新鲜的叶子,我的心情在看到这些叶子的时候莫名的好了起来。

sp;sp;sp;sp;从学校回家的时候,看到空荡的家,心突然沉坠下去。

sp;sp;sp;sp;我看到妈妈留的字条,然后赶去医院。

sp;sp;sp;sp;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独自一个人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sp;sp;sp;sp;我见到爸爸的时候爸爸的鼻孔上插了氧气,闭着眼睛。

sp;sp;sp;sp;我听见妈妈和医生的对话。

sp;sp;sp;sp;“替他准备一下吧,已经是肺癌晚期了。”

sp;sp;sp;sp;我听见妈妈的哭泣声,原来一个女人的哭泣是可以这样撕心裂肺的。

sp;sp;sp;sp;“医生,我的丈夫,大概还可以活多久。”

sp;sp;sp;sp;“如果情况好的话,最多还可以活半年,如果癌细胞恶化,就只有一个月左右的生命。”

sp;sp;sp;sp;十五岁,这样的年龄,我突然清醒的看到了自己的成长,这个巨大如磐石的男子即将离开我和妈妈的生活,把我和妈妈留在这个世界。我的臂膀,如此稚嫩,要如何支撑起一片荫翳,给我的妈妈。

sp;sp;sp;sp;爸爸在病情稳定以后被带回家。在家里静养。

sp;sp;sp;sp;妈妈每天做很多爸爸喜欢的菜,每天可以三个人一起吃晚餐,生活仿若从前。

sp;sp;sp;sp;饭后,妈妈和爸爸到小区里面散步,看那些花草虫鱼。妈妈的脸上一直有很深的笑容,即使这样,我仍然眼见着妈妈的难受。

sp;sp;sp;sp;爸爸弥留是在一个月之后。

sp;sp;sp;sp;弥留之前,爸爸和我有一个很长的交谈。

sp;sp;sp;sp;“嘉南,我还记得你刚出生时候的样子,倔强的涨红了脸,没有哭泣,小小的身体,红的让人可怕,没有头发,疏落着几根毛。没有温度。我和你妈妈都差点以为你养不活了。但是没有想到,你居然顽强的活了下来,十五年,就长了那么高。那个时候我手心的宝宝现在已经这样高大了。”

sp;sp;sp;sp;爸爸用手抚摩我的头发,我体会到来自爸爸手心里的温暖。孰知,也温暖竟然是最后。

sp;sp;sp;sp;“你的妈妈,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知道这辈子我会跟他在一起。嘉南,我的孩子,以后你要和你的妈妈相依为命,你看你坚实的臂膀已经足够支持你妈妈生活的整个天空。”

sp;sp;sp;sp;爸爸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我,安详,宁静。

sp;sp;sp;sp;有时候成长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个在我童年时候每天捉鱼给我吃,少年时候安详看我的男子就这样离开。一个如同老鹰似的男子就这样放下了坚实的翅膀,留下他的孩子,他的妻子。

sp;sp;sp;sp;父亲走了以后,我看到父亲留下的遗嘱。父亲的公司,转给了别人,母亲手上持有大部分的股份。

sp;sp;sp;sp;原来很久之前,父亲就知道自己得了肺癌,为了能挣更多的钱,一直忍着,一直到晚期。

sp;sp;sp;sp;父亲这个纯正的上海男人,用上海男人特有的细心爱着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直到离开。

sp;sp;sp;sp;父亲离开的那一年我升入高中,母亲在社区里面找到一份工作,打发空闲的时间。

sp;sp;sp;sp;我和母亲的生活一直安定,母亲面前我仍然是那个喜欢吃鱼,善良和可爱的嘉南。

sp;sp;sp;sp;我开始看一些书,大量和芜杂的书,看的最多的是佛经。原来那些所谓的生死,爱恨都只是一段因果。

sp;sp;sp;sp;而我,还没有遇见过自己的爱情。

sp;sp;sp;sp;sp;sp;sp;sp; 八

sp;sp;sp;sp;父亲开始寄更多的钱给我,以补偿对我长久以来的亏欠。

sp;sp;sp;sp;我看着那些钱,从取款机里面流出来,我对着这些钱微笑,然后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拿着这些钱,买很多的东西,放在身边,即使多余。

sp;sp;sp;sp;我一直以来还是怨恨我的父亲,那个男子,曾经将我举过头顶给我巨大的幸福,那些幸福,让我在被举过头顶的时候看的见蓝天,看的见青草,而一旦被放下来就什么也都没有剩下。

sp;sp;sp;sp;即使现在给我再多的物质,我也还是恨他。但是知道,内心清楚,恨即是爱,一样浓烈。

sp;sp;sp;sp;仍然做广播,每个星期,介绍自己喜欢的书,写自己喜欢的文字,放自己喜欢的音乐,那些音乐长久在飘荡在校园里面。

sp;sp;sp;sp;十一月,武汉开始变冷,我和缄言拿出了去年买的帽子,我的黑色和他的红色,我们带着帽子在学校里面行走,牵着手的时候如此自然,面对外人的时候如此疏陌。

sp;sp;sp;sp;“迟暮,武汉下雪了,很大的雪。”缄言在外面带了饭回来。

sp;sp;sp;sp;我已经习惯很长时间不去上课,整天在家里面抽烟,上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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