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sp;sp;sp;爸爸住进空了很久的卧室里面,那个卧室里面的摆设我一直没有更改过。
sp;sp;sp;sp;和爸爸出去的时候我顺便去换掉了自己的手机卡,换了C城的号码,把号码发给小雅和嘉南。查找姓名的时候看到缄言的姓名,想给他也发了消息过去,拿着电话看了很久之后把他的名字删掉。
sp;sp;sp;sp;天后庙在靠近海边的山上,坐北朝南的位置,大殿正对着大海。这个时候正好是涨潮的季节,很多的渔船都没有出海,于是天后庙热闹起来,男人带着自己的女人来拜天后,女人头上带了圆边的帽子,象是惠安女。
sp;sp;sp;sp;我买了香火,递给爸爸,在天后殿里面点燃,然后插到香炉里面。整个香炉里面插买了这样的香,浓烈的檀香味道,升腾起来,缭绕在天后殿的上空。
sp;sp;sp;sp;爸爸在我旁边,磕头,虔诚的姿态。爸爸头垂下去的时候,我看见这个男人头发里面已经生出来的白发,镶嵌在黑发里面,竟然也是触目惊心。
sp;sp;sp;sp;拜完天后,和爸爸去前面的素菜馆吃菜,好看的菜式,做出来清甜可口。
sp;sp;sp;sp;爸爸吃了很多,我看着他吃饭的样子,瞬间的发现原来我还是爱这个男人。
sp;sp;sp;sp;爸爸在C城住了一个星期,我们每天很少交谈,我已经习惯了不再象小时侯被爸爸举起扛在肩膀的小孩子一样需要更多的疼爱。
sp;sp;sp;sp;爸爸有时候看着我,很长时间,然后说“真象你的妈妈。”
sp;sp;sp;sp;爸爸说话声音很小,如同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这些话我听的真切。
sp;sp;sp;sp;爸爸离开的最后一天,我给他收拾衣服。
sp;sp;sp;sp;把那些洗干净,挂在衣柜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叠出漂亮笔直的印子,然后整齐的放进箱子里面。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爸爸始终站在那里看着我。
sp;sp;sp;sp;做完的时候爸爸摸我的头,微笑着说“迟暮,你已经长大了,懂得一个人生活和照顾人。”
sp;sp;sp;sp;我微笑起来,对爸爸说“我只是习惯了冷暖自知。”
sp;sp;sp;sp;爸爸不再说话,走出去。
sp;sp;sp;sp;爸爸在我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离开。
sp;sp;sp;sp;我走出去,看到桌子上的字条和一笔现金。
sp;sp;sp;sp;爸爸在字条上面写“多年没有再见到你,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冷漠的孩子,虽然面貌和你母亲类似,但是我已经看到了你的迅速成长。或许让你离开,是对你最好的疼爱。”
sp;sp;sp;sp;我的心里面迅速的温暖起来,那些怨恨,在看到字条的时候变的淡了起来。
sp;sp;sp;sp;本来就是这样,没有长久的怨恨,亦没有长久的爱恋。我们往前走,前方荒草丛生,只剩下我们自己。看那些荒草,等待桑田沧海的变换。
sp;sp;sp;sp;晚上的时候,听到电话响,看手机是爸爸的电话,于是接起来,心里想,给他一个笑容,即使看不见,也让他听见。
sp;sp;sp;sp;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
sp;sp;sp;sp;“迟暮,我是阿姨,你爸爸是不是回来给你办出国的事情了。”阿姨在电话那边,说着普通话,听起来如此刺耳。
sp;sp;sp;sp;“怎么,难道你不知道么?”我反问她。
sp;sp;sp;sp;“我知道,可是你知道么,他给你办财产证明,竟然用了我这边的房子做抵押,可是这个房子,是要留给我儿子的。你自己的房子不是空着吗,为什么不要你爸爸用你的房子做抵押。”这个女人,在电话里面吵起来,忿忿不平的模样。
sp;sp;sp;sp;“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和我无关。”说完之后我挂掉电话。
sp;sp;sp;sp;把财产证明拿出来,看到那一栏里面,爸爸填了那边的房子地址。大概金额是100万。
sp;sp;sp;sp;这个女人,虽然在爸爸身边,却一直害怕我把爸爸所有的爱夺了去。可是多年之前,我就这样眼看着他把爸爸的爱夺了去,并且睁着眼睛,没有挽留。
sp;sp;sp;sp;电话又响起来,我接过来,爸爸的声音。
sp;sp;sp;sp;“迟暮,她给你打电话了。你放心,爸爸不会把你这边的房子抵押出去的,这个房子,会一直留着,等你再回来的时候。以弥补爸爸之前对你的不公平。”
sp;sp;sp;sp;“好了,你不用再说了,你现在是别人的丈夫。你怎么办我都没有意见。”说完之后我挂掉电话。
sp;sp;sp;sp;一个人的寂寞在这个时候凸现的明显异常。我还是一个人,始终一个人。
sp;sp;sp;sp;整个暑假,自己跑很多的地方,办自己出国的手续,和那些人有简短的接触,把所有的手续办好,除了自己的学位证明。
sp;sp;sp;sp;爸爸始终没有改财产证明上面的抵押,打过几个电话,询问情况。
sp;sp;sp;sp;之后再没有温暖的话语。
sp;sp;sp;sp;我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无奈,于是不想从他那里得到爱。
sp;sp;sp;sp;七夕的时候上网,在邮箱里看到武汉那个男人发过来的邮件。
sp;sp;sp;sp;打开来,男人在上面写
sp;sp;sp;sp;“迟暮,
sp;sp;sp;sp;你还好么,很久在没有你的消息了。你的手机换掉了号码。我用电脑里面的记录查到你的邮箱地址,给你写信。
sp;sp;sp;sp;你最近过的还好么。武汉陷入长达十天的炎热。你住过的房间里面还有沙丘的味道,闻多了会让人迷乱。
sp;sp;sp;sp;……
sp;sp;sp;sp;我相信你这样的女子,终于会幸福的。”
sp;sp;sp;sp;看完信我删掉邮件。男子告诉我,他可能会结婚了,和公司里面的同事,举行简单的婚礼,然后终此一生。
sp;sp;sp;sp;这个给过我帮助的男子,成了我对武汉浅淡回忆里面的一角。
sp;sp;sp;sp;看到嘉南发在祝福论坛里面的帖子,回了简短的话。
sp;sp;sp;sp;我始终思念缄言。每一天,没有不想念。但是残忍的不给他任何联系,或许这样更好,放手,明明知道不可以给他幸福。
sp;sp;sp;sp;九月的时候,回到武汉,住在学校附近的宾馆里面。走到校园里面,又是开学的时间,一些穿了军训服装的孩子,热烈的来回奔跑,脸晒的黝黑,自然健康的颜色。
sp;sp;sp;sp;大四的学生因为实习还没有回来,寝室的门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