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2蛔恪! ?br />
老师给我一些书,很多是他自己出的集子。我把他们放在包里面,晚上回家的时候阅读他们。第二天跟他讲自己的感官。
话变的多起来,有时候会笑。
事情一直不会很多,帮他审那些发过来的稿子,很多的游记,那些去过的地方,走过的路,遇见的风景,被那些作者记录下来,发过来。
我善待这些游记,因为是一种关于心情的写照。喜欢上一个叫哈林的男人写的游记,并且有一天见到他。
已经是快要接近下班的时间,老师叫我。
“缄言,晚上跟我一起去吃饭吧,今天Y城作协有一个聚会,里面有很多C城涌出来的作家。”
“恩,好。”打电话给妈妈,告诉他留在报社吃饭了。妈妈在电话那边说好。并且告诉我他也有一个应酬,很久才会回家。
上班的时间,妈妈总是变的很忙碌,我更加喜欢这个时候的妈妈,眉眼之间透着英气。
吃饭的时候见到哈林,也是一个中年男子,和很多人都很熟悉,始终在人群中间忙碌着。
老师说,这就是那个作者哈林了。
我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看着他的和不同的人交谈。他的脸上始终透露着笑容,因为喝了点酒,苍白的脸上泛红。
我也见到一些女子,老师说这些人经常会有东西出来。我看着他们的样子,亲切的让人想接近。这些人的样子,和我的迟暮有很大的不同,我的迟暮,写字,却从来不出席任何形式的见面会,孤独的站在这个圈子的外面,但是淡然。
吃完饭,从里面出来,老师送我回家。晚上的Y城,有江风吹过来,不再炎热和憋闷。
“缄言,你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老师问我。
“这个,不知道呢?”我看着他的眼睛。
“从你低头写字的时候,很象是一个写游记的人,我就走过去,看你填报名表,知道你就是那个经常发游记给我的人。”
我笑起来,原来世界真的那么小的。
老师对我讲哈林,讲关于他的经历,之后告诉我,他可以活在世界上的时间不过三年了,已经到了晚期。
“他这几年的文字,大多偏重写关于他的家乡。他跟我聊过,说希望可以把家乡的那些故事,那些地方说给所有的人听,让他们了解。你看着他的样子,一点也不象是一个对于自己的生命再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人吧。”
我笑起来,不再说话。总是有很多的无可奈何,是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的。
走到一半,我蹲下去,解掉了自己的鞋子,这个时候才发现我的老师一直是赤着脚在。鞋子一直拎在自己的手里。我跟他走这么长的路,竟然没有察觉。
站起来的时候看到老师看着我。于是笑起来。
“原来你也是有这样的习惯的。”老师笑。
“恩,是啊,老师,你有没有在武汉长江大桥上走过的,拖了鞋子,脚掌最大面积的接触地面,桥一直在轻微的震颤着,而这个时候的脚,是最可以感知的。”我提到这些的时候又不可自知的想起我的迟暮。
和老师就这样交谈着,一直走到家门口。
我独自穿过马路,回头的时候,看到老师在公路那边看着我,身后是红色的砖墙和树,老师站在那里,仿若一处风景。对老师招了手,走进小区。什么也再看不见。
回去的时候接到嘉南电话,拿了画报,一些敦黄的图片,坐在书房的地板上看那些图片,听嘉南在电话里面说一些情话。
和嘉南聊天,渐渐的有了他在武汉时候的幻觉,觉得这个男子应该离我很近,可是,现实当中,他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的这么远。我分不清楚。
嘉南唱歌我听,一些温暖的情歌。
他唱一首歌,歌词上写: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你走得有多痛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
“缄言,等你来了上海,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周庄,我们也象你和迟暮一样,走遍一个地方所有的桥。”
嘉南提到迟暮的时候我的心疼起来,没有说话。
“缄言,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对不起。”嘉南在电话那边问,语气焦急的。
“没有,恩,我们去周庄。好了,很晚了,睡觉吧。”我说完挂掉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眼泪就掉下来。我突然在这样的晚上回想起迟暮的样子,凛冽的外表,凌乱的可以伸手触摸的头发。这些样子,是关于昨天的记忆,但是今天我再也看不到。
我打迟暮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突然怨恨起这个女子来。
我接受他所有的安排,和嘉南在一起,为的只是可以成全他的心,而这个女子,再离开我之后换掉自己的电话,和我失去所有的联系。
我到处找他,只是哭天喊地已经找不到他。
我想念这个女子,在想到他的时候陷入真切的疼痛,之后在疼痛中间快乐。在这些想念和怨恨之中得到快感,因为想念一个人产生的快感。
我始终没有问嘉南关于迟暮的消息,嘉南也不再提起。
仍然给我打电话,我和他聊天,有时候沉闷,有时候愉快。
就这样,过完在Y城的暑假,一直安闲的生活。
暑假结束的时候我拿到工资,加上我的稿费。
我把妈妈给我的那张卡拿出来,把卡还给他,里面的钱,我一直没有动。
我很想对妈妈,说一句,我其实还是爱你,只是那些话,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来。把心里面的感情。隐藏下去,成了一个深埋在回忆里的女子。
那两个女子二十七
我从武汉回到C城,靠近海边的城市。
靠近海边的城市,晚上的时候会有风从海面上吹过来,风里面夹杂了浓烈的鱼腥气。带着鱼腥气的风在整个城市里面放肆蔓延,整个城市弥漫在鱼腥气里面。
缄言喜欢矢车菊花瓣一样颜色的海水,大二的冬天我带来海边。大冬天里面缄言兴奋的脱了鞋子,踩在沙滩上。把脚伸进海水里面,海水冰凉刻骨。北风狂妄的吹过来,缄言的长发被撂起来,在后面舞动成一面旗帜。
我回到家,兀自一个人。走进家门的时候觉得阴冷。长久没有人住的房子,家具沙发上蒙着的白布已经有了厚厚的灰尘,我把白布拉下来,白色的沙发出现在我面前。瞬间记忆里面出现那年冬天和缄言依偎在一起的幻觉,我走过去,抚摩和缄言曾经坐过的地方,略微还有温暖的温度。
你走了,我一个人就跳跳舞解闷,你走了,我一个人就陷入独自的天荒地老。
整个晚上用来收拾房子,从外面买回来白色的满天星,放在房间里面。
之后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
“爸爸,我已经回到C城了,带回来IELTS的成绩。”我在电话这边说。
“好,我尽量赶回来,拿到成绩之后我会帮你尽快办签证。”
爸爸说完之后,我听到那边传过来小孩啼哭的声音。于是没有再说话挂掉了电话。
打完电话之后躺到床上,拿了《诗经》翻开起来,看到南有嘉鱼那篇的时候,想起嘉南来,我对那个孩子说,对他不再有怨恨,离开只是因为自己清醒的自知,不可以给缄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