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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宋朝的皇帝生活也不咋地,比起明清时期的排场可差远了。理宗皇帝的午饭无非就是三个热菜、三个凉菜和一些小吃,只是做得精致些、器具讲究点,味道嘛……洪涛尝了尝,用少盐寡味这个词来形容最贴切不过,难道理宗皇帝已经知道少吃食盐来防止高血压了?
洪涛船上做的饭菜倒是让理宗皇帝吃得很香,不管做工精细不精细,洪涛口重啊,不咸、不带酱油颜色的饭菜敢给他端上来,那船上的厨师就该倒霉了。最主要的是船上的食材更新鲜,做法也更新颖,光是刷酱料的烤鱿鱼、烤扇贝、烤海螺就能忽悠住一大群宋朝土鳖。
大宋BBQ配上淡朗姆酒,让理宗皇帝和洪涛两个人吃得是大汗淋漓,很是尽兴。这可苦了陪坐的郑清之,他又不能按着理宗皇帝的头让他别吃那些来路不明的食物,虽然他也吃了,但还是有点替皇帝担忧。因为洪涛这个人太神秘也太危险,此时他估计已经后悔和皇帝提起洪涛这个人了。
“没想到洪先生还是个饕餮,这顿饭菜是吾吃过最饱的,唉,不提也罢……”酒足饭饱,理宗皇帝看着面前洪涛给他泡上的茶叶,忍不住要抱怨皇宫的伙食,但是看到郑清之那张老脸,又把后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陛下还是别叫我先生了,这个称呼我还受不起,我也没有表字,叫什么呢?”这个年代的先生含义很重,洪涛不想让一个皇帝开口闭口如此称呼自己,心理负担太重,但他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总不能直呼名字吧,古代人不太习惯这样啊。
“无妨,达者为先,洪先生今年贵庚?可曾婚配?”理宗皇帝倒是挺随和,这点又让洪涛有了好感,他本人也是个不太在意礼法的主儿。
“我今年37岁,娶了四个妻子,孩子一大堆,呵呵。”洪涛一时间都有点忘了自己多大了,想了想才模糊记起来,这穿来穿去的,年纪好像已经没用了。
“比吾还要年长几岁……吾想洪先生刚才说的那些办法,好像花费起来甚巨,现在朝廷拿不出太多银钱,不知可有折中之法?”理宗皇帝有点吃惊,从面相上看,洪涛恐怕也就三十岁左右,没想到已经是奔四十去的人了。有心叫声洪兄,但是看到郑清之那张脸,只能作罢。一个皇帝随便和别人称兄道弟,会被大臣喷死的,还是说正事儿吧。
“其实钱对于一个政府……朝廷来说不是太难的事情,大宋目前不缺钱,这是一个很好的基础,只是缺少把钱集中起来的办法。陛下肯定不会对子民苛以重税,我也不赞成那样做,固泽而鱼只能一次,不能长久。我认为国家就像是一个买卖,不能只顾着眼前利益,还要想更长远,才能把它经营好。朝廷目前缺钱,我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说起来很俗,无非就是开源、节流而已。”
“先说开源,依靠税收很难快速让国库充盈,就算海峡公司再能干,也不可能短时间上缴海量税收,那只是细水长流之法。要想短时间内获得充足的资金,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借!”洪涛对于如何管理国家,并不太在行,但一说到如何赚钱,就是他的拿手好戏了。好歹也当过全球首富的人,就算不是靠他自己经营起来的,整天耳濡目染也会学到一些,拿来蒙现代人有难度,但是用来忽悠古代人,百分百好用!
“借!和谁借!谁有那么多钱?贤侄的金河湾?”郑清之忍不下去了,洪涛和理宗皇帝说的这些东西太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认为洪涛只是一个海上的势力,靠着祖传的手艺,凑得船多人多而已,正好可以拉来用一用。但他从来没想过要让洪涛去影响自己的皇帝,那样他这个宰相可就难当了,国家该如何治理应该是他们这些朝中重臣操心的事情,哪儿轮得到一个化外之人说三道四?即便说得有道理,他也会从心里抵触。
“郑相莫急……咱们还是用买卖家做比方说吧,比如说我有一家店铺或者公司,想去做一笔赚钱的大生意,手头却没有足够的资金,我咋办?无非就是两个办法,和同行拆借或者去用家产抵押!获得资金去扩大生意,等钱赚回来了,再把借的钱还给人家,多付一些利息就是了。看,问题解决了,买卖扩大了,钱也赚到了,借给他钱的人也没吃亏,拿到了更多利息,这是双赢,对吧?”洪涛假装没看到郑清之那张充满了不满的脸,依旧不紧不慢的讲他的生意经。
“可朝廷该去和谁借?世上难道还有比朝廷有钱的?”这次理宗皇帝也忍不住了,道理他听明白了,可是结论呢?
“和子民借!朝廷有这个信用,它对百姓并没有失去信用,可以用国家信用做担保,然后和百姓借钱。当然了,不能白借,要给出一个合理的利息,让百姓看到有利可图,百姓就愿意把钱借给国家先用用。在我的国家里,这叫做国库券,有一年期、两年期、五年期、十年期,时间越长付给的利息就越高。到期之后,国家凭借借钱时发给的票据,连本带利还给人民。而且这个国库券不用记名,让它能上市流通,这样还可以多出一种有价证劵可以炒卖,就像那些茶引、酒引一般。只要能让百姓看到获利的可能,他们最愿意的就是把钱借给国家,因为国家的信用最高,朝廷总不会随便赖账吧?”
洪涛又无耻的剽窃了后世的国库券,大宋虽然没有做到全完的藏富于民,但已经很不错了,民间资本很充足。这些钱并不全能用到投资上,很大一部分就躺在那里生锈,一分钱的财富都创造不出来。与其这样,干嘛不把这些钱拿出来放贷呢?你没这个本事、你不想操这个心、你没这个头脑……没关系啊,现在国家帮你操心、帮你思考、帮你管理,你就在家躺着等着赚钱吧!
要问大宋的人民愿意不愿意去买国库券,洪涛觉得前景还是很乐观的。古代人对政府的认同感本来就比后世强烈,再加上宋朝政府对子民也算过得去,信用还不错。要是说有什么难处,就是如何让大家清楚这个国库券是个什么玩意,别把它当成骗钱的把戏就成。这个问题很好办,朝廷可以用舆论引导嘛,知音报也能配合配合,只要有人买了,造成一个趋势,那就不愁国库券发不出去。
国库券发出去了,也忽悠人民买了,到期了能还上吗?洪涛觉得完全没问题。虽然南宋朝廷正面临着战争,但他们只要别乱搞,加上自己这只小蝴蝶拼命扇呼,经济状况至少不会快速恶化,说不定还能转好。而且这玩意也不用玩命发,先弄个几百万贯救救急,就算到时候南宋朝廷真拿不出这笔钱,金河湾也能替它还上。其实这些钱洪涛完全能拿出来借给南宋朝廷救急,不过他不想把这个朝廷养成懒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让他们自己折腾,才能健康成长,自己不应该过多干涉,更不应该扶着它走路,关键时刻提醒一下,实在不成踹一脚就足够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虚君、实相、台谏!
“其实一个朝廷想要赚钱,完全没必要从百姓身上下手,到处都是赚钱的好去处,国库券只是一种偏门,要想让国家长富久安,还有更好的办法。我就拿最熟悉的海商来说吧,他们的资金有时候并不充裕,往往看着能赚钱的买卖却不能去做。假如国家能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把国库中富裕的银钱借贷给他们,让他们拿去赚钱,然后付给国家一部分利息,这不也是双赢嘛。不要小看这个收入,真要是操作起来,这笔钱恐怕是个很大的数字,会让户部郎中把嘴笑歪了。而且这种借贷生意一旦做起来,就会占用很多人手,每座大城市里都可以成立这种机构,那些冗官正好可以安排到这些机构里去工作,依然是为朝廷效力,和做官没什么区别,这叫做金融机构。有了金融机构,就得有相应的监察机构,比如说金管局之类的,又能安排一部分冗官。虽然说机构多了,但增加的这些机构都是为国家挣钱的好买卖,他们不光不花国库里的一分钱,还要为国库创造利润,这就是节流。”光弄出一个国库券来,洪涛觉得还不足矣体现自己的才能,顺便把国家银行也搞出来得了,让那些闲着没事儿干的官员去银行工作,废物利用嘛,和冗兵去建设兵团是一个道理。
有问有答,言之有物,还能每每切中脉门,这个会谈就很难短在时间内结束。理宗皇帝是越听问题越多,恨不得把他后宫的事情也拿出来让洪涛出出主意。洪涛也不闲着,他对大宋朝也怀着一肚子疑问呢,现在正好,问谁也不如问大宋皇帝和宰相准确。你们也别光从我这里掏东西,我也得从你们那儿拿点,这才算好买卖嘛。
一天显然聊不完这么多东西,晚上吃着海风聊也不现实,于是会谈被分成了三部分,每天从日出聊到日落,然后各回各船,第二天再凑到中立船只上接着聊。这次洪涛稍微大方了一些,允许理宗皇帝再多带两个随从,因为有些问题皇帝也不太明白,还得询问专业人士才能得到准确答案。另外就是一些文字记录的事情也需要有人来干,总不能让宰相、皇帝像小学生一样拿着纸和笔埋头玩命写吧。
“唉,好几个人蒙吃蒙喝好几天,最终就给了这么一个玩意……老文啊,你说我干点好事儿容易嘛?这也就是我家大业大,否则好事儿还没干成,都让他们给吃穷了!你看看你们那位右丞相,说起人来头头是道,吃饭的时候也是冲锋在前啊,连皇帝手中的烤串他都敢抢,临走还用胡子带走我半斤酱料,还有点出息没有了?”三天之后,正经事儿终于算是谈得差不多了,皇帝和这些大臣总不能老陪着洪涛在海面上吃风,回去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呢。他们是拍拍屁股、拍拍肚子就跑了,洪涛白话了三天,又搭酒菜又费茶水,最终手里只落得一张任命,上面的人还不是他,而是文南。现在文南已经不归礼部管了,他又恢复了大宋子民的身份,还获得了一个官职,叫做舟船转运使!
这个官职在大宋根本就没有,是临时发明出来的,标准的空头司令,啥权利也没有、啥正规编制也没有、啥经费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算兵部的编外机构,获得了在大宋水域通行的许可,还可以组建一支不超过五千人的乡兵。另外就是在明州港里获得了一块临时用地,可以当做库房使用,以后转运使大人下辖船队的各种物资可以先在这里囤积,至于仓库够不够用,还得自己想办法。
至于其它项目,理宗皇帝听得很认真,还让随从记了很多笔记,但一样儿都答应不了,他根本就做不了这个主,光说的热闹,骗吃骗喝三天之后,还得回去和朝中大臣商议之后,再行定夺。啥叫再行定夺?就是后世里领导说开会研究研究,你等着吧,烟酒顶上去了,真开会研究,烟酒没跟上,你死后差不多就能得到回复了。
但洪涛对于这种情况也束手无策,通过这几天和大宋皇帝、包括那几位大臣的闲聊,他终于对大宋朝的国家结构有了一个比较清晰、比较全面的认识,至少在法理上讲是这样。这位宋理宗不是不想马上实行洪涛所说的那些方法来挽救战局、挽救他的国家,问题是他没这个权利,拍不了这个板儿。
难道说一国之君还不能命令朝臣去做什么吗?天子一言九鼎、口出法随,谁敢不听?这说的是明清两代的皇帝,宋朝皇帝真没这么爽快,他是个虚君!
虚君,这个概念洪涛一直以为是出自英国,直到这两天,他才明白,合算虚君这个概念是纯国产的,而且还就是儒家思想。“端拱、垂拱而治、不下席而天下治……”这些儒家思想里都包含虚君的意思。北宋的理学家程颐解《周易》时,就明确提出:“进居其位者,尧舜也;进行其道者,伊、傅也。”
这句话也是宋朝士大夫阶层的共识,他们无数次明确表态,皇帝,比如尧舜,只是天下的主权者;伊尹、傅说这样的丞相,才是实际管理者。所以说,宋代不光有虚君的雏形,还有实相制度来辅佐,与后世的君主立宪、总理组阁制度非常接近。
这个制度算先进吗?应该算,权利这个玩意,必须要有约束,不管是皇权还是相权,一旦失去了制约,结果必然是祸国殃民,历史用无数次悲剧证明了这个道理。而且这个思想并不是西方倡导的,自从尧舜开始,皇帝就是大家选出来的,而且还是蝉让制,只不过后来让大禹的儿子给毁了。否则这个东西很可能会一直流传下来,也就不用每次皇权更换时都杀得血流成河了。
有了虚君、实相,权利这个怪兽就被约束了、制衡了吗?还没有,皇权是被约束了,但是相权有点大了啊,咋办呢?当时洪涛也是这么问郑清之的,老郑惜字如金,就吐出来两个字儿,台谏!
宋朝是历史上最重视台谏制度的朝代,台谏掌握着行政监察、弹劾、司法审查等权利,只要台谏认为违反了规定,连皇帝和宰相颁发的诏书、法令都有权利追回来,厉害吧!更让洪涛吃惊的是这个台谏部门是完全独立的,他的官员只接受皇帝的任命,和宰相的政府那边完全没关系。宰相可以任免百官,唯独没权利管理台谏官,还有明确规定,宰相和政府官员的亲属、门生是不能当台谏官的。假如一位台谏官的亲戚当了宰相或者在政府内任职,那好,你和他只能留一个,要不你辞去台谏官、要不他别干了。
这样一来,大宋的权利就分成了两部分,一大块儿是皇权、一大块儿是相权,另外还有一个台谏在旁边监督着,像不像西方的三权分立制度?当然了,大宋的三权分立制度还很粗糙,没后世那么细致,有时候还会跑偏,比如会出现史弥远那样的权相、出现台谏官成为党争工具的现象。不过它的方向没错,只需要在历史长河里慢慢摸索、慢慢调整,总会趋于完善的。总比元明清那样由一个人说了算要靠谱,一群代表不同利益的人坐在一起扯皮,最终扯出一个能让大家都接受的决策,肯定比某个人或某个集团出于自身利益一拍脑袋就弄出一个决策要平衡的多。一个国家,不在于跑多快,最主要的是要跑对方向,然后别老摔跟头,只要坚持住前进的势头,慢一点并不是缺点。
洪涛就打算来给南宋当个保驾护航的帮手,帮它把外部环境整理一下,别让它老处于被动挨揍的状态。它就像一颗正在开花的植物,是最脆弱的时期,假如被风雨把花朵吹掉了,那就没果子可以结了。不管它最终结出来的果子是甜是苦,洪涛都想等着看看,毕竟这是一个民族自己的选择,自己无权去干涉它,更没那个必要去强行扭转它。自己想的也不一定对,假如根据自己喜好就武断干预,那自己和那些拍脑袋做决定的人有什么分别呢?
按照洪涛的计划,南宋最好就这么发展下去,能弄成啥样就弄成啥样,这只是他尝试的一部分。金河湾早晚也会改变管理模式的,大锅饭不能一直吃下去,那又是另外一种模式。另外还有卡巴兰、马六甲港、开普敦这一大堆可以进行试验的地方,洪涛打算让它们都变成一个个的试验田,用不同的政体去管理,然后看看到底哪种方式有什么优势、有什么缺点。能做到这一步他就知足了,人生就这么几十年,再多的东西不可能看到,反正这次穿越有收获就成。只要天上那个孙子下次不让自己穿越到原始社会去,自己就能继续下面的试验,有了这几次的铺垫,洪涛相信自己在下一次穿越时会玩得更熟练、更有目的性。
第一百五十九章展示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