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上一百多颗珠子瞬时落的只剩下一根黑线,顿时觉得心跟着碎了一地,这可是自己穿越后最后一样现代的信物啊!
眼巴巴的看着地上洒落的佛珠,竟欲哭无泪。结果这男孩竟在一旁讽刺道:“爷还当是什么宝贝玩意,这么个拙劣东西也敢糊弄爷,就不怕爷治你一个怠慢之罪!”
觉得此刻身体在燃烧,闭眼,却想着这段日子诸多不顺以及积怨,终于又被浇上一升汽油,于是怒火从脚烧到头,直接烧穿了脑子,竟朝他大声朝吼道:“马勒隔壁啊!你没事干啊!没事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啊!”
一股脑的骂完,自己还被气的发抖,那男孩却双眉一竖,面部狰狞,一把拎着我的衣领往前一拉与他对视,大吼一声:“你!”
“你以为就你眼睛大?”看着他圆睁的大眼,自己也毫不示弱的瞪大眼。
“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他大喝道:“从来没见过哪个狗奴才敢对爷这般无礼!你知道爷是谁吗!?”
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自己也许被气昏了头,竟没有半分胆怯,也不知是冲动作祟还是被恶灵附身,也开口回骂:“管你是谁!既然你以前没见过,今个儿就让你见识一下!”
他的脸有些痉·挛,嘴角也开始抽,接着一把松开我扬起手就要打我。待自己正要阻挡却已来不及,竟结结实实挨了他一耳光。
虽然如今是奴才,可活了二十多年哪里受过这般待遇?此时觉得自己血压就要冲破了头,有了要和他死磕到底
的想法,看着他洋洋得意之时,也出掌奇快的甩还了他清脆一耳光。
他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牢牢瞪着我,用着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声音喝道:“狗奴才!!!你敢打爷??!!!你竟敢打爷???!!!你再打一次试试!!!”
自己像是着了魔,想也没想的又迅速扬手给他一耳光,殊不知是不是这一巴掌把他给打懵了,他整个人竟一时间呆站在这,张着嘴瞪大眼看着我。
直到远处忽然有人喊道:“十四阿哥!”,他才警觉回头看了看,接着又回过头狠狠瞪着我说道:“狗奴才!你给爷等着!”遂转身离去。
那人……是个阿哥……?
自己竟然……还打了他两巴掌……?冲动果然是魔鬼,在这个坑爹的时代,自己怎么能拿生命开玩笑?二话不说立刻泪奔出去想要去抱他大腿求他饶了自己这个有眼无珠的奴才,追出去竟发现花园早已没了人……
心里各种紧张担忧害怕,无时不刻不在想那十四阿哥会不会找人来寻仇,毕竟若换了是自己,一定要把给自己两耳光的那人老窝给推平!何况这是古代,得罪的还是个皇子,他不把自己给剁了才怪!
自己只得哭丧着脸,一边向佛祖忏悔求全尸,一边苦逼的在地上摸寻掉落的珠子,待找齐时,天已破晓。
经过昨夜一折腾,白天睡的极不安稳,连做梦都梦到那十四阿哥怒气冲冲的带着一群太监冲进来将自己拖出去,不是给砍了就是给埋了,或者直接投湖扔井,十分凄惨。
惊叫着醒来摸着脖子直喘粗气,一身冷汗也让自己困意也全无,索性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想着要是真来了该如何应付才是。
方案一:若是人多,就哭着打滚跪在地上求他。
方案二:若是他一人,就脱光衣服躺在地上□他。
方案三:若是他带着侍卫,就干脆拿刀直接捅死自己求个干脆。
方案四:……
直到想出方案九十九,西边的太阳竟开始落山了。
唱了一路的忐忑,心里啊哦个不停,抑扬顿挫,激情澎湃绝不输于原唱,只可惜,怕是没这个机会去展示了。
当夜,怕他真来砍死自己,还特地换了座假山藏着,不过怕归怕,脑袋因一天没睡也有些沉,不一会竟打起盹来。
隐约觉得有人推我,于是睁开眼要哭瞎了:那记仇的十四阿哥果然来了。《
br》
贼眉鼠眼瞅了瞅他身后怕他带了帮手,那样……就只能跪着抱大腿了。可这时却出乎意料发现他是一个人!
吞了口干沫拽了拽领口,看着站在月光下被打了柔光的十四阿哥,思考着自己到底是脱呢脱呢?还是脱呢?
☆、重逢
就在自己犹豫之时,他竟开口问道:“你叫陈媛对吧?”
十四阿哥的语气听起来……竟……很和善还很温柔?摸了摸自己耳朵,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没进水和沙子等杂物。
没想到昨天那个霸道的十四阿哥今日竟变得如此……低声下气?自己到底是在做梦呢做梦呢还是在做梦呢?
见我没说话,他又问道:“还在……为昨个儿的事生我的气?”
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自己觉得更有必要小心防范,这温柔的背后一定藏着一把西瓜刀!于是自己继续惊恐的看着他不敢出声,害怕祸从口出。
“我昨个回去想了想,觉得是我错了,今个儿是来赔礼道歉的。”他稍稍提高了语调。
赔礼道歉?不是吧?哪有阿哥给宫女赔礼道歉的?他这个样子一定是陷阱!然后顺势给我治罪!想到这,继续抿唇不说话,小心翼翼盯着他。
“你瞧,我带了串老珊瑚佛珠,是我特地和额娘讨的,可是宫中贵重之物。这不,今个儿特地带来赔给你!”他将那串红色的珊瑚佛珠轻塞在我手上,语气也变得开始有些急。
心中暗笑,狐狸尾巴终于出来了,塞给我这么一串贵重东西,若是接了正好可以来个人赃俱获拉出去剁手!这果然是计!于是自己也不去接,只是往后一缩想要继续躲避。
见我这般模样,他终于有些忍不住,开始气急败坏的道:“昨个儿我自己回去已经反省过了,也知道是自己错了,今个儿不特地来给你道歉吗?你居然不搭理!难怪圣人说的对,为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不知是他声音太大还是怎么,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你别害我……是我的错,我的错……”
这时,一只手顿时伸过来按在我额上,接着迅速抽开:“哎,糊涂,你额头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受了凉?”说罢,他将身上那件裘皮斗篷解下来就准备往我身上盖,自己想要翻身躲避,却被他按了个严严实实,不得动弹。
“你有没有……”,话还没说完他便停顿了,再重重哎了一声后跺了跺脚。
看着他急切模样,心里竟开始松懈起来,莫非,自己真误解了他的好意?见他在那一个劲的拍着那光溜的脑门,样子好不搞笑,可由于白天一天没睡,此时全身无力,实在笑不出,眼皮也终于沉重闭上,直接昏睡过去。《
br》
直到天色见明,睁眼才发现这件裘皮斗篷还留在自己身上,脖子上也不知何时多了那串珊瑚红色念珠。
他真是来道歉的?想要回想一下,可摸着这质地上乘的披风和珊瑚念珠可不是宫女能有的,想着这段日子倒霉,便赶紧趁着天色微亮的时候回到屋子,将披风与念珠收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躺在床上,觉得身子像被抽干了一样也有些心悸,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如死人一般侧在床上呼呼睡去。
之后一连几夜,十四阿哥再也没来过,也没有任何人来找自己麻烦,我依旧是一个人守在那,看来,自己确实是误会他了。
元宵一过,便入早春。
抬头看着天上的新月,忽然想起了那句诗: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刚开口念了个“今人”,一太监声音又从外面传来:“假山后面的可是陈媛姑娘?”
嘴角开始有些抽,除了背,自己还能说什么?一阵光亮渐行渐近,一抬头,便见一个年幼的小太监弯着腰,右手提着羊角灯,左手怀抱着不知名的物体,一见我,便问道:“姑娘可是叫做陈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