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同居以后,易欢不是在沙发上待着就是在厨房或浴室待着,反正床上是没怎么待。
路也没走过几次,全都是宋之逸抱着她在家里走走停停。要么就是腿软站不稳。
在家也没穿过几次衣服。
同居之前她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家里那么多地方都是可以做爱的。
能做的地方全给他们做了个遍。
她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宋之逸却整天精神气爽的。
这天她趁宋之逸还没起床,赶紧溜了出门,打算晚点再回家。
想着好好休息一会儿,天天下不来床是怎么回事。
等宋之逸醒了以后见易欢已经出门了便给她发了个信息。
宋之逸:「早点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易欢看这条信息,不禁失笑。
怎么整的跟家庭主夫一样。
她正在上课,也没想着回他,把手机放了回去认真听课。
对面宋之逸看手机半天没反应,猜测她可能也在忙,没多想放下手机就起床了。
下午宋之逸一个人在家,听见一阵敲门声,他条件反射看了看门。
易欢有钥匙,不会是她。
那是谁?
他走过去把门打开,见几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走了进来,也不打招呼就直冲房内,他只好往旁边靠,一脸淡定的看着他们。
面前叁四个男人胳膊上都带着刺绣纹身,头上极短的寸头也有几道长长的疤痕。面部凶狞,手上还叼着根烟。
其中一位身上穿着金色与黑色交错的紧身衣,戴着个大金链,腋下还夹着个皮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明显,他们是追高利贷的。
男人坐到沙发上,猛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
烟雾在空气中弥漫缭绕整个房间,宋之逸皱了皱眉。
“住的挺好的嘛。”沙发上的男人先开了口。
宋之逸没说话,转了转头面向男人,朝他看去。男人感受到目光,也抬起眉望去。
“啧…你跟她长得是挺不像的。”
宋之逸低头冷笑一声。
一句话他就知道了这群人是谁。
怎么会像呢。
反正又没被当成亲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找你这小子还挺费劲。”男人站起身来,直面他,“多亏了罗小姐。”
“知道她欠了老子多少钱吗?”
“关我屁事。”
宋之逸抬起头垂下眸,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们,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又如空中飞走的星星。
“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
“母债子偿啊。”
母债子偿。
这话真他妈的可笑。
哪来的母。
“那你们找错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儿子早死了。”
他说的是事实。
宋之卿早就死了。
男人嘲讽的笑了笑,“那你算什么?”
宋之逸没说话。
他也想问。
他算什么。
男人不想多废话,招了招手,让其他几位去搜屋子,“少废话,去把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搜出来。”
他指了指宋之逸,“小伙子,叔知道你没什么钱,东西随便拿一些不过分吧?”
宋之逸依旧冷静的看着他,没有吵没有闹,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抬着头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分钟过去了,他们把家里翻的乱七八糟,也没找出什么好东西,都是些很平常的小家具,直到他们拿出了一件裙子。
“圳叔,没什么东西了。”一男人拿着黑红相间的一件裙子从房内走了出来,甩了甩手里的衣服,“这个看起来蛮贵的,不过上面有咖啡渍。”
被称作圳叔的男人把烟掐了丢在地上踩了两跤,地上全是散开的烟灰。
他拍了拍衣服,“行了就这个,那女人也真是,自己儿子住这么个小破房还好意思让我们来要钱。”他不屑的说道,“你小子最好赶紧给我找到你妈,不然我把你屋都砸了,等着睡大街吧。”
一群人往外走,经过宋之逸的时候他拉住了男人,紧紧抓着那根粗的像头牛腿的胳膊。
他转头看向男人,眉眼间透露出一丝凛冽。他发出了很冷漠的声音,“别动。”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以为宋之逸不敢说些什么,带着疑惑的表情又听见他说。
“什么都行,裙子不行。”
男人笑了,发出尖锐的笑声,嘴向两边咧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甩开宋之逸的手,指着他,恶狠狠地说,“你小子,老子什么都没拿,一件破裙子你珍惜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之逸毫不畏惧地直视他,依旧重复着那句话,“什么都行,裙子不行。”
因为它是易欢的裙子。
所以谁都别想拿走。
男人勃然变色,暴怒起来,火气像怪兽一般吞噬着他的心,他伸手扯住宋之逸的衣领,“你没得选择。”
宋之逸撇了撇头,向下弯一下唇,“你也一样。”
男人感觉自己被侮辱到了,追高利贷到现在从来都是他说一没人敢说二,面前这个小男孩居然还敢顶撞,他火气冒头,大手掐住他的下颚,“我要什么就是什么,给我闭上你的狗嘴!”
“你拿不走的。”
“如果老子拿走了呢?”
“那你试试。”
下一秒,屋子里传来了破碎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易欢接到电话已经是晚上了,对方只向她说了几句话。
“请问是宋先生的亲属易小姐吗,这边患者受了重伤,需要亲属过来一趟。”
她愣神了半分钟,回过神来,对方已然挂断了电话。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串号码。
她才出去几个小时啊。
怎么就进去了。
不就是几天没做爱吗。
至于进医院吗。
她什么都没说,收拾完书包就赶紧往医院跑去,气喘呼呼的跑到前台,缓了一口气,“请…请问….宋之逸在哪个房间?”
“稍等。”护士看了看电脑,站起身来,对易欢抬了抬头,“家属是吗,他现在正在手术室里面,请跟我往这边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易欢听到那叁个字母的时候,心跳也随之而颤抖了一下,她失了神的跟在护士后面,直到自己站在了手术室的门口。
她看着上面的紧急手术的红灯牌。
就这么看了一分钟、两分钟、叁分钟……
她的眼睛渐渐的弥漫出了雾气,看东西也不太分明了,嘴角一暼眼泪仿佛就要落下。
几个小时后已经是凌晨了。
手机早已没电,她不知道时间。
易欢红着眼窝在地上,眼睛依旧盯着那扇手术门,直到红灯灭了。
她满满的站起身来,眼前一片黑,她不得不扶着墙面闭着眼站缓一下。
等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被推出来的病床上的宋之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易欢看见病床上的宋之逸,立马红了眼,泪珠掉落到洁白的被单上,泪水染湿了布料。
床单上的人头部被包扎的严严实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眼整片乌黑泛紫,眼角还夹杂着小裂口,露出心惊胆战的一丝红色。
手背上还打着吊针,手紧紧握拳,手里好像缠着什么东西,但她看不清。
等到易欢想看清的他手里是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被推走了。
她低下头,有些委屈得掉眼泪。
她明明也才一天没见过他。
怎么就这样了。
头都那样了,肯定很痛吧。
好心疼。
她走过去问医生情况,医生如实报告。
“家属是吗?患者的伤势很严重,头部缝了四针,左臂骨折,尾骨骨折,肝脏破裂,还微有脑震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过手术治疗之后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还是需要多加注意。患者可能随时发生呼吸暂停、心跳骤停、昏迷、抽搐等严重的病情变化,可能会涉及严重创伤或感染、脏器或多脏器功能衰竭、术后危重症等。在普通病房无法达到严密监测和更积极的治疗,需要重症监护室进行仪器支撑或其他支持治疗。
且患者生命体征多数不稳定,需要24小时监测,包括呼吸功能监测、心电监测、生命体征监测等,需持续监测呼吸、血压、脉搏、心率、血氧等。”
易欢听医生说了一大堆话,自己脑子从来没有这么笨过,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神垂坠,语气弱弱的,“那…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医生摇了摇头,见面前的小女孩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拍了拍易欢的肩膀,然后手重新插回口袋里。
“建议患者家属尽量保持平稳的心态,积极配合医护人员做好患者的各项治疗工作。家属也应提前做好一定思想淮备。”
说完以后医生就走了,留易欢一个人在原地。
她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小厅。
什么意思。
这是死了还是活了。
怎么听不懂。
也不说清楚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死了还是活了。
她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走到监护室外面,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向宋之逸。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脸色枯萎如同一张干瘪的花瓣,两眼无力地闭着,呼吸十分微弱。
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可能是因为疼痛的缘故,他的表情也比较痛苦。
她不忍心看了。
易欢呆呆的坐在大厅,不吃不喝。
在舍友的劝说警告下勉强给自己塞了几口粥,不到一周被宋之逸养的小肚子已经变得平坦如初,整个人瘦的不像样,甚至可以说生病的不是宋之逸,而是她。
一周以后,宋之逸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右手旁边趴着个小姑娘。
他似笑非笑,开心的是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而不开心的是……
这姑娘脸上的肉去哪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不容易才养起来的。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察觉到他的动静,易欢缩了一下脖子,双手渐渐松开他的手,慢慢的坐起身来,用手揉了揉眼睛。
她头顶乱的不像话,一直柔顺的头发都凌乱的揪在了一起。满脸暗沉,唇色苍白。
眼底有清晰可见的黑眼圈,眼神失焦,整个人注意力也不集中了。
疲倦从四脚钻到肉皮里、骨髓里。刹那间,她的肢体,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的了。像一摊泥瘫坐在凳子上,哪还有力量站起来。
眼圈总是乌黑的,身体是疲惫的。
人也很瘦,凹陷下去的眼睛已经很憔悴了,看见清醒的宋之逸,易欢便微笑了,那苍白的脸上又多了些光彩,用枯瘦如柴的手握住他的手。
宋之逸看着易欢的小脸,他知道黑眼圈多是由睡眠不足、眼睛疲劳、压力、贫血等因素造成的,生活作息不正常的人尤难避免。由于眼睛周围较多微血管等因素,都会造成眼周肌肤淤血及浮肿现象。
他摸了摸她的脸,隔着皮肤都能摸到骨头了,他不满的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一开口便是那极具沙哑的声音,隔了那么多天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易欢没忍住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之逸还没等到易欢的回答,倒是先面对了心爱的女孩哭泣,他有些手足无措了,“怎么了,我还没死呢,哭的那么伤心。”
易欢流着泪听他开这种玩笑,生起气来拍了他一个胳膊,宋之逸缩着胳膊喊疼。
易欢赶紧抓住他的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她乖乖认错道歉,宋之逸马上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易欢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低下头来埋怨他,小脸往自己怀里钻,又忍不住想抱他,嘴里发出弱小的声音,“抱抱…”
宋之逸嘴角扬起,头微抬,“过来。”
得到允许的易欢慢慢往他身上靠,被他一把搂过去,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终于闻到了那股属于他的气息。
很想念。
宋之逸抬手摸着她的脑袋,把头发理顺好,嘴巴靠着她的耳朵,“我的宝宝怎么瘦成这样了?”他故意的带着恶意捏了捏她的耳垂,手指在耳后摩擦,“哥哥给你养的肉都跑哪里去了?”
易欢才不想听他说什么,双手紧紧环着他,小脸往他颈窝钻,蹭来蹭去,唇瓣与皮肤的摩擦,眼泪流过鼻梁划入他的锁骨。
宋之逸右上肩感到一丝湿意,知道这丫头又在偷偷哭鼻子,放出狠话,“还哭,你还说你不是爱哭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哭哥哥不抱你了。”
易欢赶紧擦干眼泪,紧紧搂着他,生怕他把自己推开,“好…我不哭了。”
“那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宋之逸听到她的委屈声,又心软了,亲了亲他的脸颊,“小乖,想我了吗。”
易欢点了点头。
想。
何止是想。
想念的她都快疯了。
思念是诗意的长廊,是洋洋洒洒的笔墨。漫长岁月,拴得住过往意向,也经得起时间掂量。
思念是最美的开始,是生活里最向往的景象。
扎实的感情如潺潺流水在不经意间流进了你我的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念不重,其实很轻。
它可以有淡淡的伤感,却永远春意盎然。
“我也想你。”他拉开两人的距离,认真地看着她的脸,似乎想透过眼神告诉她,他梦到了她好多次。
这段时间易欢有好多想和他说的,可是当他在自己面前醒了过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再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没有责怪,没有疑问,没有关心,没有理由。
只有思念。
无声的思念。
两人对视许久,她选择先打破沉浸,问出了这段时间里,唯一的问题。
“左手里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着他紧握的拳头,这段时间里,她都尝试着去掰开左手,但是宋之逸并没有给她机会。
她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保护这么久。
宋之逸把左手从被子里掏出,紧握的拳头反过来,慢慢的朝她张开手掌。
一块皱皱巴巴的掺杂着黑混红的布料显露出来,拧曲的待在他的手掌心上。
就只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