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傻妞,什么也没做,竟能奇异的挑动他的心弦。
他娶她是有目的,这点他从不隐瞒,不过,此生此世他也许只会有她这个娘子,她就不能像个妻子对待丈夫那样对他吗?
“你别把自己当成奴婢,你不是。”
他低下头,在她耳畔呢喃着,情难自禁地轻吻她耳际,大掌轻抚着她的脸。
她真的好美,脸蛋比他的巴掌还小,眼睛又大又澄澈,鼻尖小巧高挺,嘴唇是淡淡的粉色……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忍不住吻上她的唇,轻轻柔柔地在她脸上摩挲着。
苏淮雪乖顺的任由他吻着,昨夜已被他吻过一两回,她的身子不再僵硬如石,只是脸颊依旧绯红一片。
“……少爷。”他一路吻至颈际,苏淮雪才轻轻推开他。
抬起头,他抵着她的额头,冲着她笑道:“是仲绮。”
她只得羞怯地跟着念了一遍,“仲绮。”
真好听。
“再叫一遍。”他热切地凝视她,柔声诱哄。
她赧颜别开脸,轻轻呼唤,“仲绮。”
书仲绮拥紧了她,觉得心头麻麻痒痒的。她什么时候才能习惯他呢?
苏淮雪羞涩地待在他怀里,情难自禁的脸红心跳着。
他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子,脸如寒玉,眸若星月,丰姿潇洒。
他身边一切的一切都太美好,美好得不像是真的,瞧他平时的吃穿用度,便知是出自大户人家,就连他身边的人如灵墨、恒剑山,也像神仙般气质不凡。
而她……什么也不懂,没家世又没才学,怎么和他匹配呢?
他是云,她是泥,两人简直不可能碰在一起,如今却是非在一起不可,她不能躲避他,可一瞧他就脸红,怎敢抬头多看?
他却以为自己是怕他、讨厌他……真可笑,他对自己这种身份如此寒微的人都这么和善,谁有办法讨厌他?
可惜她心里这些念头,打死也不能解释给他听,那多羞人啊?他要误会,就由他去好了。
书仲绮不知她心里百转千回,只顾着和她耳鬓厮磨,直至轿夫停轿,才依依不舍的和她分开。
下了轿,两人一进家门,灵墨便急急迎上来。
“少爷,家里来了访客,已经等候好一阵子了。”
书仲绮一听便皱眉,苦着脸问:“是些什么人?不重要的打发掉就算了。”
灵墨抱歉的摇摇头。她又不是不了解她家少爷,要是能打发,她早就打发了。
“是几位知县和本地知府。知府大人和咱家老爷有同窗之谊,算来还是少爷的长辈。他们肯等这么久,绝不是来打招呼的,少爷要是怠慢了,老爷以后一定找你算帐。”
眼看推辞不了,他只得叹了口气,转头对苏淮雪道:“你先回房休息吧!”接着又转头吩咐灵墨,“你照顾淮雪,剑山随我来就行了。”
灵墨领命,便和她并肩一块儿往新房走去,见她手上捧着一个布包,不禁好奇问:“这是什么?”
“是范公子送的布料。”
“哦?那要派人帮你量身做衣服吗?”
“不,不用了。”苏淮雪突然脸红,赧然道:“我想亲手帮少爷做一件袍子。”
这些料子太华贵了,她不敢穿在自己身上,才挑了这块素净的白色绸布,做成袍子,配少爷正好。
灵墨听得一愣,不禁狐疑地瞅着苏淮雪。
她家少爷生得俊美无俦,为人风流倜傥,对他一见钟情的姑娘不知凡几,而这姑娘……该不是对少爷动情了吧?
千万不要才好!依她对少爷的了解,爱上他,最后伤心的都是自己。
第三章
隔天一早,苏淮雪醒来,就看见书仲绮正笑吟吟的支头瞧她。
她羞涩的翻身起床,低头顺着长发,心中惴惴不安,不晓得他醒来多久,又盯着她多久了?
书仲绮笑看着她,眼底蓄着一股热切的期望。
昨晚招待完客人,他回房就看见自己的小娘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睡着了,不忍心吵醒她,所以原本的“计画”便作罢,不过今晚,他绝不许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扰他们!
“昨晚睡得好吗?”
“嗯。”
苏淮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又坐近了些,伸手揽住她的腰,亲匿地笑问:“你平时一个人最喜欢做什么?”
“我吗?”她讷讷地侧头一想,“刺绣吧!”正确的说,除了刺绣,她什么也不会。
来此之前,她为了照顾爷爷,又要工作挣钱,只能待在家里接些刺绣手工来做。
那是她挣钱的工作,书仲绮不明所以,以为那是女孩儿家文雅的嗜好,于是转头瞥了角落的绣棚一眼,又回头问:“今天也是吗?”
她咬着唇,低低应了一声。
其实,昨晚她都在想着怎么帮他做袍子。她最擅长刺绣,那块白绸料子缝成外袍之后,她想用些银、灰、白色之类的丝线,在上头绣些精巧隐密的图样,让袍子看起来闲雅精致些,一定和他十分相配。
“我本想带你出去逛逛,去瓦子听人唱唱小曲儿、唱唱戏,没想到昨晚有人登门求画,今天我都得耗在书房里了。”他揉揉她的头发,歉然道:“你今天就自己打发时间吧,中午来书房和我一起吃饭,嗯?”
他根本不必和她交代这些,气氛被他这么一弄,好像他俩真是对恩爱夫妻似的。苏淮雪胡乱点着头,心湖一阵激荡,无端被他扰得一团混乱。
书仲绮低头吻了她一回,这才下床着衣。
她立刻跟着下床,待在他身边伺候着,一下帮他拿衣服,一下替他拧毛巾,可没想到他穿戴妥当居然还不走,硬是把她按在铜镜前坐好,帮她梳顺了头发,陪她着好衣物,这才甘愿离开。
她痴痴的送走他的背影,不禁脸红心跳,捧着热脸,久久难以自持。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他对每个女子都是这样吗?那就难怪……
她脑中忽然浮现灵墨昨晚的警告︱
咱家二少爷是情场浪子,哄惯了女人,对谁都是一副暧昧不清、情深意重的模样,你若动了心,将来受冷落了,吃苦的便是自己。
苏淮雪不禁黯然垂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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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仲绮擅长新体花鸟画,着重笔趣,尤以野逸、荒寒的意境,最负盛名。
他的画,就连当今圣上也惊艳不已,还曾派人四处搜罗,对他的画功赞誉有加。可惜他生性顽劣,无心入朝,宫庭画院数度征揽,都被他推托婉拒了。
伴君如伴虎啊,他在民间不愁吃穿,享尽荣华,又不差皇帝给他戴的高帽子,没事入朝作啥?而且光是民间的人情请托,就已经够他焦头烂额了。
书仲绮放下画笔,手一抬,灵墨便熟练的把毛巾递上去。
他一边盯着画作,一边擦手,吩咐道:“好了,墨干之后,派人送给知府大人吧!”
“是。”
“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未时了。”
“啊?这么晚了?”他皱起眉头,摸摸肚皮,这才开始觉得饿,“淮雪呢?她中午怎么没来找我?”
“有啊。”灵墨眨着眼睛,露齿一笑,“瞧您画得都糊涂了,连少夫人待在旁边也不晓得,她待到午时过后才回房间去的。您没吃,她也没吃,我差人送些点心过去了,少夫人下午应该用过一些了吧。”
“啊?”自己竟然这般冷落她,她不会生气吧?
书仲绮闻言飞也似的赶回新房,房里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不见。
里里外外找了半天也见不着人,他不禁动起气来。她上那儿了?不是跟她说过,绝不能让他找不到人吗?
不一会儿,灵墨端着一碗面过来,见他气呼呼的,便笑道:“我听下人说,少夫人出去买东西了。”
“买什么东西?怎么不差人去买?”书仲绮怒道。
“去买绣线,少夫人说,她要的颜色只有自己亲眼看到才准。”灵墨笑嘻嘻地瞅着他,问:“少爷知道少夫人在绣什么吗?”
他觉得莫名其妙地横她一眼,啐道:“女人家的玩意儿,我怎么晓得?”
“她昨天从范少爷那边拿了块料子,说要给少爷亲手缝件外袍,那个绣线是要配您那件袍子的,她当然要亲自去挑喽。”她把面碗搁在桌上,又说:“她今天整天都在帮您缝制衣裳。”
“我又不缺袍子,她忙这个做什么!”书仲绮嘴上这么说,唇角却忍不住飞扬起来。
她要帮他做衣服,怎么不告诉他?他心头雀跃,真是麻痒难耐,忍不住频频眺望门口,眼巴巴的只盼她早点儿回来。
灵墨冷眼瞅着他,不禁暗忖。真稀奇,少爷对淮雪这股劲儿还真是少见,她倒想看看,这一回少爷对她的兴致能维持多久。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