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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2 / 2)

「你刚才调戏她就可以,别人却不行,难不成你真的对自家的婢女动了心?」年轻人不怕死的落井下石。「不过,门不当户不对,就算把她收进房,也没有任何名分,这样太委屈人家了。」

穆廷狠狠的瞪向他。

「蕥儿,妳可得三思,跟着他没有好处,不如跟我算了。」年轻人大力的推荐自己,让穆廷听了怪不是滋味的。

不过,他习惯性的用不以为意的笑脸掩饰,不让任何人猜透他的心思。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玉扇,表情散漫。「那有什么问题,等我厌倦了就让给你,只要你消受得起。」

蕥儿垂下眼睑,心里多少有些受伤,不过反过来想,她是个下人,哪需要什么尊严,服侍谁都一样。

年轻人笑得好开心。「那我就先谢过贝勒爷了。」

「好了,办正事要紧。」穆廷幸幸然的说。

脸色一整,「是,我已经在听雨楼订了位子,咱们过去坐下来再谈。」

第三章

窝在靠近墙角的桌位,看着斜对面的窗外映着夕阳余晖,太阳要下山了,蕥儿开始坐立不安,看了一下二楼的厢房,却还是不见贝勒爷和那位裕公子下楼。

两只小手捧着茶楼伙计刚新沏来的热茶,这已经是第二壶了,一堆的茶水让她连跑了好几次茅房,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吹了几口,小心的就唇。

「客倌里面坐!」

茶楼伙计的招呼声此起彼落,因为它的茶点在京城里可算是赫赫有名,听说制作的师傅年轻时还曾在御膳房里当过差,身价自然不同凡响,上门的不是富商巨贾,就是豪门贵冑,普通老百姓还没资格享用。

「两位往这边请。」

蕥儿感觉到有人来到对面的位子,随意的看了一眼,原来是刚刚上门的一对男女,后头还跟着一票下人,看起来派头很大,才一进门就把本来坐在那儿的客人赶走,只因为他们看上那儿的视野好。

「小的马上送点心来,请二爷和格格稍待片刻。」伙计可不敢得罪平郡王府的人,谨慎小心的伺候着。

伙计一走,看起来很娇贵的女子就发飙了。「你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跟我出来喝个茶有这么难过吗?巴都礼,你是什么意思?」

巴都礼好生好气的赔罪。「云雁,妳明知道不是……只是最近不知怎么搞的,肩膀老是觉得很沉重,好像被东西压住了,看了几个大夫也没用。」

「真的吗?」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夫,总要关心一下。「春儿,过来帮二爷按摩按摩。她的手艺不错,捏两下就会没事了。」

结果,那个叫春儿的婢女才伸手碰到他的肩膀,他便痛得哇哇大叫。

「啊……不要碰我……痛死我了……」

云雁大惊失色,马上将气发在婢女身上。「妳是怎么搞的?」

「格格,奴婢根本还没有使力,二爷就大叫了。」婢女说得很委屈,就怕被迁怒了。

她拧起眉心看向未婚夫,「要不要再去找大夫瞧一瞧?」

「再找几个也没用。」巴都礼沮丧的叹气。

「怎么会这样?」她一脸纳闷,不经意的瞟到坐在隔壁桌的蕥儿,见她眼神怪异的看着自个儿的未婚夫,让她忍不住醋海生波。「看什么看?」

蕥儿悚然一惊,连忙把视线拉回。

原来不是她眼花了,而是他的肩膀上真的有……

「干嘛跟个小姑娘发脾气,人家又没惹妳。」巴都礼向来自恃风流倜傥,见有姑娘盯着自己猛瞧,就算对方貌不惊人,男性的虚荣心还是冒出头来了。

见未婚夫帮其它女子说话,云雁不禁妒火中烧。

「巴都礼,咱们就快要成亲了,你还敢在我面前看别的女人,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她可不希望嫁过去之后,夫婿又给她纳小妾进门。

巴都礼难堪的看了一下四周,「妳小声一点!云雁,我只是看看而已,又没说要碰,妳……」

「那怡春院的小桃红呢?」她咄咄逼人的问:「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你的老相好。我警告你,最好早点跟她分清楚,要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

他的脸色倏地刷白,眼神心虚。「她、她前阵子已经死了,所以妳不必担心我会再跟她藕断丝连了。」

云雁怔了怔,「真的死了?」

「怡春院的嬷嬷说她是病死的。」只有他知道小桃红是喝了打胎药,结果药效过重,失血而死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唔……啊……」

「怎么了?」她惊问。

他痛得龇牙咧嘴,冷汗直冒。「我的肩膀好重,好像压了块大石头。」

从头到尾都不敢再看一眼的蕥儿,尽可能的把自己缩在墙角,只是,就算不去看,她也能听见那哀怨的哭声。

你好狠的心……二爷,我对你是真心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还我的命来,把孩子还给我……

蕥儿害怕得全身发抖,杯子一扔,便飞也似的往二楼跑去。

''

「正事谈完了,我请你帮我调查的事有消息了吗?」穆廷将吃了一半的鸡油卷儿搁回碗内,屏息的问。

「我怕贝勒爷听了会失望。」沉吟两秒,裕公子才说。

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没找着人吗?」

「人是找着了,就在湖南一座偏远的小镇上,不过已经死了好几年。」

「死了?」

裕公子牛嚼牡丹似的将上等好茶一仰而尽,「没错,根据我派去的探子回报,那位稳婆在八年前一天夜里,家里突然闯进强盗,一刀刺进她的背后,当场断气,后来被她的邻居发现报了官,可惜直到今天都还没抓到凶手。」

「是真的抢劫吗?」穆廷沉下俊脸,心里很怀疑。

「据说屋里的财物并没有短少,既不是为财,而这位稳婆的人缘很好,应该也没有仇人才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她的邻人曾说,这位稳婆每隔不到半年就会搬一次家,似乎在害怕什么,遇害前几天还曾经提过想搬到其它地方住,想不到就这么死了……贝勒爷,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个稳婆?」

他啜着上好的乌龙,陷入沉思。

「贝勒爷?」裕公子打破砂锅问到底。

穆廷绝俊的脸庞透着冰冷,「我大概猜得出是谁下的手--」

「砰!」的一声,有人突然推开天字号的门,惊动屋内的两个男人。

「不是叫妳在楼下等吗?」他将摊在桌上来不及收的密件快速的揣进怀中,责备的睇睨着擅闯进来的蕥儿。

裕公子倒是亲切的笑了笑,「别对她这么凶,她又不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犯了错,蕥儿垂着头,自动站到旁边反省去。

脸上出现少见严肃神情的穆廷作势起身,「皇上交代的那件事就按照刚才咱们说的去办,有消息的话就派人来告诉我,我好先作打算。」

「我会的。」裕公子态度随和的走向蕥儿,「很高兴认识妳,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再见面。」

蕥儿朝他微哂。

他情不自禁地再度执起她的小手,「真是令人惋惜啊!不过,我知道妳是个好姑娘,可不要因为不能说话而自卑,这样我会难过的--」

一把折扇打掉他的手。「你够了没?什么不好学,净学人家当登徒子?」

「好痛!」裕公子低叫。

噗!蕥儿忍不住笑了。

看着她自然绽放的笑脸,虽不美,却令人感到舒服,穆廷忽然有点嫉妒。这丫头只会对别人笑,对他却老是气呼呼的,真是差别待遇,好歹他也是她的主子啊!

「回去了。」穆廷率先步出包厢,蕥儿赶紧跟上。

而裕公子则揉着自己的手,嘴里不停的抱怨。

当三人鱼贯的下楼,才发现楼下早就一片乱烘烘了。

「快去请大夫!」女人发出尖叫。「你们耳背了是不是?快去找大夫过来!」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的云雁和婢女抱成一团,还不忘使唤他人。

穆廷往地上瞥了一眼,就见个男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不期然的,他感觉到衣服被人扯住,疑惑的偏头看去,原来是蕥儿,只见她一脸惊惶的把头垂得低低的,紧贴在他身侧,抖得厉害,他以为是看到死人的关系。

他的眼神不由得放柔,「别怕,有我在,」终究还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如果不怕才有鬼,不过,平常她是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像现在这样主动接近他倒是难得得很,可见在她心中,他还是值得仰赖的。「走吧!」

蕥儿怔忡的看着被握在修长大掌中的小手,温暖的热力传进她体内,一时之间竟忘了拒绝。

留在原地的裕公子上前探了一下男人的鼻息和脉搏,然后向众人宣布。

「他已经死了。」

「死了?!」云雁大叫一声,旋即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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