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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中学生们上课的内容是畅谈加拿大的秋天。那个位于北美洲的国家,曾经的殖民地,拥有丰富的水资源,也拥有广袤的森林。它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它火红的枫叶,遍布都市与乡野的红叶,就好像无数正在燃烧的火把,深深地烙在人们的记忆里。红叶啊红叶……我正叽里呱啦地跟学生们聊秋天的美景,手机响了起来,不是小强,也不是青蛙,难道是……房客?除了爸妈,余露露,还有以前的同事和一些同学,就只有他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当然,曾经的同事和同学极少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我。渣攻有事?我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电话,遂想到最近有些电话调查,还有推销的打来的骚扰电话,于是立马挂了。
跟小青年们聊完加拿大,又跟小学生们做英语接龙游戏。一个小孩学青蛙跳,边跳边叫:“rog! rog!”下一个小孩不知道说什么,我就做出特别的姿势,两只手如小翅膀般拍打着,蹲下来摇晃着走来走去,那小孩还是不知道,于是我就宣布答案:“Goose!”下一个更麻烦,我就差把水池那边的管子弄过来当鼻子了。“Elephant!”我告诉学生们,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那个号码,烦!那些做调查和销售的都太他妈敬业了吧,总找人家上班时间打!老子现在正忙着呢,没空!生气地按下挂机键,决定再见着这号码就直接拖黑名单去。
下了课,已经是中午了。深秋的气候很有点寒了,就连正午的阳光也只有些许的暖意。我眯着眼望着阳光下的行人和楼房,觉得目前的生活也还不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短信。我一看内容,握着手机的手指便紧了起来,心头百味杂陈。
“鸯鸯,我承认自己做错了,我很抱歉,也很难过。给我一个机会吧。无论你现在怎样,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原谅我吧。”
如果我是那种八点档里的多情女主角,八成这个时候就要为这一番肺腑之言感动得热泪盈眶,柔肠百结地拾起往日情怀。可是,看多了那么多你侬我侬的言情剧,本尊的心有点麻木。要是面对耽美向的情话,可能还会动一动心,可惜我不是男的。
短信放在一边,将嫌疑人等一一过滤,我对着苍天无声地叹了口气,拨通某个电话号码。
电话里一阵喧闹,我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声音。
“喂,是……文鸯吗?”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对于孕妇,我还是要先关心一下。
“吃过饭了吗?身子还好吗?”
“还没吃呢,现在钟点工在做饭。身子还行,就是脚有点肿,差几天就七个月了。”余露露的说话很慢,中间停了停,声音很远,好像在跟谁说话,对方大约是厨房里的钟点工吧。
“你老公呢,不在?”我问。
她似乎有点踌躇:“他,现在挺忙的。”
忙于照顾怀孕的小三去了,哈,戳到余露露的痛处了……其实我是无意的,余露露还没离婚,自然要顺便问一问啰。
我装作没在意,马上转移话题:“是不是你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段毅的?”
她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说:“你们要是重归于好也不错,那时你们俩的感情多好……”
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是不是你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段毅的?”
应该是她告诉段毅的没错,哼,要不是看她挺着大肚子,我真想把她臭骂一顿:插什么手?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现在段毅一问,你连简单的一句“不知道。”也不会说了?
果然,她回答我:“是我。段毅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说得也满诚恳的。我觉得你不如亲自跟他谈一谈,多多沟通一下比较好。”
我冷哼了一声,说:“我跟段毅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余露露听出我语气不善,便不再提那个话题,而是说:“有空的话,你就过来我这里坐坐吧。我一个人在家,觉得空荡荡的。”
“没问题。”我答应得很爽快,语气立刻变为和煦春风,“我现在时间比较多,到时再联系你吧,拜拜。”
“好的,拜拜。”
余露露这边问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处理段毅的事。我摸摸下巴,那男人真的回心转意了吗?
第40章 第 40 章
40
老子的心经历这么多事后,即便还是娇嫩得跟花瓣一样,也不是被几句话就能哄得晕头转向的。
一片枯黄的槐树叶子落在我的头发上,一点美感也没有,我顺手就将叶子拿下来捏碎扔掉,心说如果是火红的枫叶,就可能考虑放进书里当书签。
再次浏览那个诚意满满的短信,我摸着下巴思忖,再给那家伙一次机会?我他妈真圣母啊,当初玻璃心碎了一地,现在被几句话就拼起来了?能完好如初吗?我扪心自问,心不理睬我。
我回拨电话过去,响了一声之后就有人接了,“喂,是段毅吗?”
段毅的语气很匆忙:“文鸯,你终于打电话我了,我现在有点事,待会再给你打过去,你等一下啊。”
我还没说正文呢,那边就挂了电话。望着在秋风中悠悠打转的槐叶,我愣了一下。啥米情况?这是寻回芳心的态度吗?罢罢罢,我还不想一个热脸贴过去。眼珠转向街边的一排简易餐馆。
每逢在培训学校上完课,我就不想回家做饭。口干舌燥的情况下一般就是随便找个看得过眼的餐馆混一顿。今天回家做饭也累,我望了望太阳,找了家街边餐馆叫了一碗咸菜蛋炒饭。
咸菜蛋炒饭果然咸菜给得够足,我用筷子扒了扒炒饭,快速计算出咸菜:蛋花=10:1。吃了一口咸菜,那个盐给得足啊,咸得我的脸皱得一团,赶紧伸了脖子把店家免费提供的一杯清茶几口灌下去。接着就把咸菜一点点挑出来,只剩蛋花和米饭,再一看,一碗冒尖的蛋炒饭被推个板寸。
街头街边小餐馆毕竟不比高档餐厅,后者的饭菜不一定美味,但一定很有格调,雅致的陈设,清淡的灯光,悠扬的音乐,洁净的桌子上最好摆上一瓶怒放的鲜花,或者是独独一朵红得滴血的玫瑰也可以,训练有素的服务生端托着盘子奉上菜单,用餐的两人在灯光与音乐中以眉目传情,以言语达意,手边的山珍海味都是浮云。红玫瑰……我朝某只从筷子筒直扑本尊蛋炒饭的苍蝇一边挥动筷子,一边张开血盆大口吞咽饭粒。
吃饱喝足,段毅的电话还没来。
不来拉倒!我满不在乎地想,这回换了你来求我,态度还不端正,哼,当我是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餐馆的服务生?人家都有薪水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