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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是东施的,在他怀中的女人即使不是她也不该是东施的!
她一直最瞧不起却一心想要骑在自己头上的人,她怎么有这资格得到他温暖的怀抱?!
仿佛一根极细极细的针狠狠扎进了心中,心口传来一阵难忍的疼痛。
她知道她的心疾再次发作了。
“君逸,君逸我好难受,我好痛!”她艰难的冲他呼救。
叶依依转头看了她一眼,嘲弄道:“西施好像心疾发作了,你不去看看她么?小心她疼死在这里。”
白君逸终于转头看去,西施见她看过来,急忙伸长了了手臂哀求道:“君逸快救救我,我难受得很,我真的好难受,我快要死了。”
叶依依明显感觉到白君逸在挣扎,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还是过去看看吧,说不定她真的会死在这里。”
白君逸终于放开搂着她的手低低说道:“你等我一下,哪怕是为了越国着想,我也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在他放开她的那一霎那,她脸上的冷笑更深了一层。
白君逸走到西施身边,她立刻如断了线的木偶栽倒在他的怀中,他半搂着她的身体,焦急的询问:“你将药丸放在哪里?”
西施将全身的重量都依偎在他身上,眼中涌出一串串晶莹,语气说不出的凄楚,“我没有带药丸出来,我感觉我快死了,君逸抱紧我,我好难受,我的心口好痛,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白君逸向叶依依看了一眼,皱眉道:“既然心口疼那就不要再说话,你的心疾来的快去得快,等一下就会好的。”
“不,不,这次不一样了,我感觉我快要死了,我真的好难受。”
或许她是真的难受,那张红润的小脸白得像一张纸,全身也痛得瑟瑟发抖。
叶依依悠悠然走过去,从怀中摸出一枚药丸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这药丸专治百病,有一定的镇痛作用,你吃下去或许会有好转的。”
西施就如在黑暗中前进许久的人突然看到久违的阳光一般急忙说道:“给我,快给我!”
叶依依及时收回手来,嘲弄道:“你很想要是么?”
她重重点头。
叶依依假意仔细端详着药丸,语气清冷,“怎么办,我好像不愿意给你,若是你真的想要,你自己去捡吧!”
她将手一挥,直直将那药丸扔了出去。
西施那苍白的脸上升腾起一抹深入骨髓的怨毒,那凌厉的眼神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刀子想要将她划成碎片。
“你不要用这眼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我没有同情心,可是对于你我不需要同情心,当初你失手让小晴送命,将一切都栽赃于我的时候没有一点同情心,拿了夫人的发簪嫁祸于我的时候没有一点同情心,我救了你你却推了我一把,害的我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弟弟惨死在吴兵手下的时候没有同情心,西施,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还要对你这样的人有同情心,你的死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相反,我还很乐意看到你痛苦!”
她淡淡瞟了一眼白君逸,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将西施护在身后责备她任性,可是他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过,他维不维护西施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哪怕他现在跳起来给她一巴掌她都不以为意。
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哪怕被他大声训斥都觉得心痛难忍,可是不在意一个人之后,哪怕他死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有半点心痛。
看来要想自己活得轻松,就不应当去在意那些不在意自己的人。
只要不在意了,那么他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再伤到自己。
她实在没有心情再看着白君逸和西施鹣鲽情深,白君逸的手臂抱着西施没空再来缠住她,她淡漠的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去。
她听到白君逸焦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东施,你回来,不要走!”再然后是西施的,“君逸,不要离开我,不要,我好难受!”
最终白君逸并没有追来。
她嘲弄一笑,这场戏还真是精彩得不得了。
千竹一定不知道她被人带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担心。
她在芦花荡中找了许久才找到大路,却在大路上看到许多黑衣人的尸体。
大晚上乍然看到这些她吓得不浅,急忙拔腿便跑,好在这里离城里并没有多远,那条路正好通往城中。
回到城中之时热闹的街道还没有散去,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雇了一辆马车便向太子府赶去。
她无故失踪也不知道千竹会不会担心她,现在是不是派人满姑苏城寻找她,他的脸上会不会带着要将掳走她的人杀掉的决然?
回到太子府她匆匆赶往白院,看到禾天守在正房外面,知道千竹已经回来了。
“太子殿下在里面么?”
禾天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若姑娘是想见太子殿下,我劝姑娘还是明日再来吧?”
“怎么了?”
是不是千竹寻找她的时候被伏击了?
“这……总之姑娘你还是明日再来吧,今天已经太晚了。”
禾天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放心,也不管禾天的阻拦,直接便推门进去。
不过里面的场景却让她愕然
殿堂内弥漫着浓郁的香气,有几个衣料单薄的舞女正翩翩起舞,乐姬分布在四周,敲编钟的,弹琴的,吹笛的各司其职,好不热闹。
千竹斜躺在主位上,那月白的袍子敞开来,露出里面好看的肌肉线条,他旁边坐着一个瘦小的姬妾,这姬妾她平时经常看到,在府中还算受宠。
她无故消失,她以为他至少会担心的,再怎么也会着人出去寻找,她不祈求他有多么在乎她,但却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他依然可以自得其乐的玩乐。
分明在不久之前他还将她当成他的夫人的,哪怕那只是场面话,但像千竹那样的人,却不是可以任意将任何一个女子说成他的夫人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看样子她还没有重要到让他为她担忧的程度,他不是说过么,他将她当成女人,在太子府中女人是没有任何地位的。
她跟任何一个跟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子一样,只是他的玩物而已。
所以东施,你不要自以为是了。
千竹终于看到了她,他皱了皱眉头,语气冰冷,“东施,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要来这里最起码得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再来。”
她低头看去,因为刚刚走得太急,她的长袍被荆棘划破了好几个洞,袍脚上沾满了泥灰,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这里的确太不合时宜。
他关心的只是她的不修边幅毁了他的兴致,对于刚刚她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他全然不关心。
她冲他福了福身,“是东施不懂规矩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她转身离去,千竹并没有叫住她,她隐约听到身后传来打情骂俏的声音,不知为何,倒数第二根肋骨的地方被隐隐刺痛了一下。
她离去不久,千竹猛然坐直了身体,众人感觉屋子里的气氛一冷,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
“滚!”
就像从地狱深处发出的声音,冰冷中夹杂着势必将一切毁灭的力量。
众人吓得刷刷刷跪在地上,立刻磕头告退。
房间中很快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肩上的伤口传来一阵疼痛,他不以为然拉开衣襟看去,伤口不知在什么时候裂开的,渗出的血液已经浸透了纱布。
他深邃的双眸中迸发出一阵冷意,鬓角的地方隐隐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