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带到世纪之光大酒店,她还真的跟着他去了。而且还不想让他离开,不就是勾引他吗?
这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王耀祖烦乱的心,立即平静下来。
他贪恋他的身体,而她贪恋他的金钱,各取所需吧。虽然最后让她受了委屈,但他会用金钱弥补她的。
相爱的时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分开的时候,他想她是什么,她就是什么。
王耀祖回到卧室,注视了一眼趴在床上睡觉的张熙然,平静地想,这个女人,虽然没有美貌,却可以祝他一臂之力,让他扶摇直上。
而男人活着,不就是图个尊严吗?
这样想着,他就安安稳稳睡去了。
而这个时候,俊花还在家里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说不来为什么,她不恨雅雅。尽管她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雅雅说出来的。
可是即便没有雅雅,还会有别的人跳出来宣传。
县城,她是呆不下去了。
至于王耀祖,当初都没有顾及她,以后就更没有交往的必要了。
恨他们吗?
她的大脑都是麻木,还想不到痛恨。别说那个张熙然有势力,就是没有势力,也没有人会同情她的。
俊花妈看着俊花的屋子里依然亮着灯,不放心,又走了进来。
“花儿,听妈的话,到外面后,好好干。不要再走错路了。”她喃喃地说。
她识字不多。说不上什么大道理,但经历了这么几场事情,她也算看明白了。这人哪,越是想要什么,越是得不到什么。
俊花点了点头。
有时候,回头无岸。
记得小时候,她和麦墩,站在村子门口,看人家姑娘,风风光光地出嫁,心里就特别羡慕。那时候,她就想着将来也要好好嫁个人家。
谁会想到,十多年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突然很想麦墩了。
麦墩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让她觉得没有什么她解决不了的问题。
可麦墩家也是那么穷,麦墩也长的没有她漂亮,她怎么就那么能干呢?
想到麦墩,俊花就想到了益州。
她想,她能去的地方就是益州了。
这个辗转反侧的晚上,俊花绝对没有想到王耀祖已经在宽大舒服的床上,和老婆幸福地睡觉。
麦墩的第一份工作1
眨眼毕业。
亚东留在了上海。麦墩问她为什么不留在益州,亚东浅笑:“因为,上海那边,有了牵挂。”
麦墩这才发现,亚东已经蓄起长发。这让明眸皓齿的她看起来多了一份飘逸。
“那严寒呢?”麦墩知道亚东想回避这个人,但还是直言不讳地提出来。
亚东笑:“你该知道,我已经放下。我的心中有座坟,里面葬着未亡人。他已经成为过往。”
聪明的女子,一点即透。漫长的一生,谁能真正立地成佛?
谁都可能行将踏错,谁都可能因一念之差剑走偏锋,但聪明的人,永远知道,在错误的地方站起,开始新的路程。
相处了将近四年,才知道,爱到分开才显珍贵。很多人都不懂珍惜拥有,只到失去才看到,其实那最熟悉的才是最珍贵的。
亚东有点伤感:“麦墩,很舍不得你。”
麦墩也是这种感觉。但她爽朗大笑:“交通工具这么发达,你随时可以回来找我,我也随时可以找你,何必搞的这么伤感?这里可没有柳永写的那个‘此去经年’啊。你要是不来找我,我直接就可以理解是你太懒,想不到我。”
亚东犹豫了一下说:“麦墩,我和严寒的事情,是不是让你从心里鄙弃?”
“问这个有必要吗?”麦墩笑,“该放下的,一定要放下。说实在,你能够放手,我在心里,是很钦佩的。生活不是单行线,一条路走不通,你可以转弯。你转的很漂亮。”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怕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麦墩说:“如果是好朋友,就不会失去。如果不是好朋友,即便守在一起,也是枉然。”
“后来,严寒不止一次的问我,能不能做朋友。我都没有理会。”
麦墩不客气地说:“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所以你们注定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谢谢你和我的想法一样。”
麦墩真诚地说:“亚东,其实,我也应该谢谢你。是你,教会我怎么做一个精致的女孩子。我以前,活的太粗糙了。跟个大老粗似的。”
亚东一斜眼睛,故意气麦墩:“你真的以为你就变成精致女孩了吗?原来你是刘姥姥,现在你是香菱。”
“什么意思?”
“读懂《红楼梦》以后,你再来问我。”
麦墩的第一份工作2
麦墩顺手在亚东的脸上,撕了一把。
“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一点甜蜜,你就腐烂。”
亚东真诚地说:“是的,做一个精致的女孩子,很多时候,不是为了悦人,而是为了悦己。其实,你也只有先悦己了,才可能悦人。”
两个人微笑着分手。
郑可风如愿考上中国农大的研究生。
别的恋人都是伤感别离,就麦墩,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郑可风不满意地说:“麦墩,我们就要分开了。你怎么就没有感觉难受?”
麦墩说:“脸上的快乐,别人看得到。心里的伤感又有谁能感觉到?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那么矫情?我告诉你,之所以伤感,就是对以后没有信心。我对你充满信心,所以才不会伤感。”
郑可风是学生会主席。系主任准备把郑可风推荐到益州农科所。
郑可风费了一番周折,往系主任家里跑了三趟,只差把超市都开了过去,这才打动了那个被称作灭绝师太的系主任。
郑可风情真意切地说:“老师,就给麦墩一次机会吧。她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推荐的。我之所以放弃,就是想考研究生。之所以没有告诉您,是因为我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害怕大话喷在前面,最后一无所成。我现在考上了研究生,就图将来能大展宏图。倒时候,只要您需要我帮忙,我一定鞍前马后,不负厚望。”
说到了这份上,系主任终于点头。
郑可风可怜巴巴地说:“麦墩,为了你,我可是把我的后半生都抵押上去了啊?”
“有这么严重?”
“那当然了。要是灭绝师太以后另立门户,少不得拉我冲锋陷阵。为了你,我连‘鞍前马后’的话都说了。”
麦墩拍了拍郑可风的脑袋说:“那以后,我就为你鞍前马后吧。”
郑可风狡黠一笑:“麦墩,我不求别的,就希望临走之前能洞房花烛。”
麦墩使劲拍了一下郑可风的脑袋:“给我找个工作,就让我以身相许。出发点都不对,我坚决不会允许。不要总想着春秋美梦!哲学老师告诉我们,天上通常的不会掉馅饼,要掉,也是掉铁饼。”
麦墩的第一份工作3
麦墩去农科所报道的时候,心中是充满神圣感觉的。
乖乖,农科所啊。那也就是农业科学研究所啊。那可是科学家呆的地方。
说实在,能到农科所上班,郑可风是占了一定的功劳。但麦墩觉得,还是她家的祖坟显了灵气。她这才撞到狗屎运的。
虽然益州农科所的大门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跟乡下敬老院的大门差不了多少,但麦墩的心里,还是敬畏的。
就像科学家,有几个是英俊洒脱风流飘逸的?还不都是上秃顶下蹒跚中间弯两弯吗?那才叫气质!像爱因斯坦,功劳那么大,但说实在,一看到爱因斯坦的画像,麦墩觉得就跟看见鬼像差不多。
尽管是周一,可农科所冷冷清清的。
麦墩去找所长,所长不在。又找副所长,可门卫说副所长有5位,她到底找谁?
这一下,她还真愣了。
没有办法,麦墩对门卫说:“不管是谁,只要是副所长,逮住谁就是谁。”
门卫乐了,看着麦墩乌溜溜的大眼睛,开玩笑地说:“那你去办公二楼吧。靠北一面,都是副所长的办公室。你先上去逮一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