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麦墩说:“为什么不会是他们发放的款项出了问题。”
刘松说:“由两个人发放款项,应该没有问题。”
麦墩说:“两个人就不一定不会出问题啊。”
刘松有点严肃地说:“麦墩,这种没有根据的话,你只能在我面前说说。出了这屋门,可不敢再说了。否则会影响同志们之间的关系的。毕竟,你年轻着呢。”
麦墩盯着刘松的眼睛,反问:“就因为我一个人记账,所以怀疑我就有根据吗?”
刘松放下笔,看着一脸坚硬的麦墩,缓和了口气说:“麦墩,账目毕竟是交给你的。打个比方,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有没有随身携带着账本?你去吃饭的时候,有没有把账本放好?”
这些话,还真的把麦墩问住了。
她呆呆地站着,茫然地摇了摇头。因为都是同事,她别说没有预防,就是连疑心都没有。
麦墩的第一份工作24
良久,麦墩说:“怎么发现了漏记的账目?”
“还是钱所长查看账目的时候,看出了问题。其实,这是很明显的漏洞。只是我们的后续工作没有做好。”
他看了看麦墩说:“要不,你和钱所长说说,解释一下。”《小说下载|87book。CoM》
麦墩忽然就明白了。发放的款项都是由钱所长拨付下来,他说有问题就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他也能制造出问题。
如果不是她用小人之心估量君子之腹的话,她现世就被他报复了。
她哑然失笑。
刘松看到麦墩的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不解地问:“麦墩,你怎么了?”
麦墩盯着刘松问:“刘科长,出了这样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刘松犹豫了半响说:“赔偿出相应的金额。”
麦墩说:“然后呢?”
“然后做个检讨。”
“再然后呢?”
“没有了。”刘松看着面前这个骨碌着大眼睛的女孩子,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麦墩大略算了一下,需要赔偿的金额大概有一千五百元左右。
这不算什么鸟数目。她的银行卡上还有这个数目。
她对刘松说:“科长,谢谢你。”
刘松说:“你先找找钱所长吧,说不定还有解决的办法。”
麦墩说:“不用了。”
她返回去的时候,杜晓梅正在和林大秀聊天。
林大秀一看到麦墩,就把麦墩拉坐下来。
“麦墩,到底怎么回事?”
麦墩咕嘟着嘴巴说:“只能解释是,我把丢失的600多公斤麦种吃掉了。我是猪八戒!”
林大秀点了一下麦墩的脑门说:“到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傻姑娘。到底怎么办?”
麦墩说:“那能怎么办?赔钱呗!”
林大秀压低声音说:“你傻啊!跟他们抗衡到底。就是不交钱,看他们怎么办!都知道记账是出力不讨好的活儿,还让你一个新人上去。最后出了问题,还让你赔偿,不就是明着欺负人嘛。”
麦墩注意到,杜晓梅在下面捅了林大秀一下。
麦墩明白了,当初,还是他们把她顶上的。她一个傻不拉唧的黄毛丫头,就这样当了一回冤大头。
她现在也很迷惑,到底是钱所长做了手脚,还是发放款项的人出了问题?
但她转念一想,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个问题,是一个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麦墩的第一份工作25
这个世界上,注定有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
台湾问题都闹了好几代了,不还在那儿悬着吗?麦墩安慰自己,有的事情,即便是去争取,也没有什么结果。
麦墩打定主意,直接去找所长。
在拐角处,她居然碰到了钱所长。
麦墩撇了他一眼,连问候都免了。
她像一个胜利的士兵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从钱所长的面前经过。
她知道钱所长一直在看着她,但她故意不搭理他。
“麦墩!”
麦墩走过钱所长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麦墩站住,但没有回头。
“麦墩,你不知道你记的账目出了问题?”
麦墩这才扭过头,脸上似笑非笑地说:“您比我更清楚吧?”
钱所长的脸上出现怒色,但很快平复。
他用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姿态说:“麦墩,这个问题可以解决的。”
麦墩没有再答理他,直接去了所长办公室。
麦墩敲开所长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麦墩,有什么事情吗?”
所长很亲切地问。
麦墩说:“所长,这次收购麦种,我记的账目出了问题。我接受惩罚。”
所长放下手中的材料,笑眯眯地看着麦墩说:“到底是年轻人,干什么事情都很爽快。当然,你作为年轻人,初次工作,难免出错。这也都可以谅解。不过,你们的科长也有责任。记账本来就不是轻松的活计,怎么能让新人冒险呢?”
麦墩赶紧说:“刘科长也是为了让我尽快进步。”
所长用中指敲击着办公桌面,满脸赞许地说:“麦墩,你这态度就好。但也不能让你交了全部的亏损,你承担一半责任就行了。”
麦墩连忙说:“谢谢所长。”
这种好事,她决计不会放过。
所长挥了挥手,让麦墩回去。
可麦墩没有动。
所长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麦墩鼓足勇气,说出自己多日来的想法:“所长,我想辞职。”
“辞职?”所长惊讶地看着麦墩,仿佛没有听明白。
“是的,我想辞职。”
没能失身1
“为什么?”所长直接站了起来,盯着麦墩说。
“不为什么。”麦墩笑着说,“这里的同事都很好,领导对我也很关照。可是我觉得我不想在这方面发展。”
所长示意麦墩在沙发上坐下来,他也在一边坐下。
看着麦墩清澈的眸子,所长语重心长地说:“麦墩,你作为年轻人,在我们所里,应该很有前途的。”
麦墩笑着说,并不接话。
所长接着说:“麦墩,我们农科所可是事业单位,很多人想进都进不来的。放弃事业手续,放弃三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可要慎重考虑。我不单单是作为所长,而是作为一个长辈提醒你。”
麦墩满脸虔诚,只是一味地说谢谢。
所长又说了很多。
但麦墩去意已决。
这是她很早以前的打算了。这样的工作,她实在看不出来前途。
每个周六上午,她坐六个小时的火车赶到北京。而每个周日下午,她再坐六个小时的火车赶到益州。
一年来,她已经能够闭着眼睛走出北京的火车站。
“麦墩,你来看看我吧。我想你了。”
郑可风总是这样的话语。
“你怎么不来看我?”
“你现在清闲嘛,而我还要为我们的未来拼搏啊。”
这是郑可风的理由,也是麦墩屈服的理由。
是的,上班的时间尚且清闲,而况周末。
她在火车上擦过四季的风景,来北京追逐她的爱情。
六个小时的路程,是她给自己坚持爱情的一个底线。很累,但她也觉得很快乐。
而爱情,要的不就是快乐的感觉吗?
她给郑可风说途中的风景,说火车外面飞转的流云,郑可风傻傻地笑:“麦墩,你怎么变得这么乏味?”
郑可风带着麦墩去三里屯的酒吧。
两个人隔着狭长的玻璃桌子,安静地喝酒。台上,是两个长头发的男人弹着吉他,闭着眼睛,痛苦地唱歌。
麦墩只皱眉头。
“郑可风,我都不知道这啤酒有什么好喝的,简直跟猫尿差不多。”
“你喝过猫尿?”郑可风傻笑。
“闻着那味道差不多。”
郑可风抓住麦墩的手腕说:“麦墩,今天晚上,我们住在招待所吧。我都等不及了。”
没能失身2
一直以来,郑可风都在诱惑着麦墩。
麦墩听懂郑可风的意思,但不回应。
郑可风说:“麦墩,你太封建了。我们研究生宿舍楼,很多人都是成双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