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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墩绞尽脑汁地想自己的新工作。
一想到人才市场上拥挤的人群,她的头皮就发麻。
可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当然不后悔。
因为后悔也没有用了,你总不能昂首挺胸地出来,再灰溜溜地回去吧?
这一次,麦墩不想急于找工作。
她的手头,已经有了一笔钱,她想自己当老板。
可具体做什么,麦墩也没有什么头绪。
快四点的时候,她收到庄年的短信:“到关山悦吧。我们做菜吃。”
麦墩回复:“那你到我这里来吧。”
庄年很快回信:“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在你那里。”
麦墩笑:“还是想去你那里。”
庄年回复了一个笑脸。
反正现在没有工作,那就好好享受。
麦墩买了几样绿油油的青菜和一些丸子大虾,又买了一份火锅底料,兴冲冲地去了关山悦小区。
庄年给了她那里的钥匙。
麦墩还想念庄年卧室里的大床了。
那个床垫,弹性特好,特别的舒服。
麦墩先把蔬菜放到厨房,直接冲进了卧室。
一下子就倒在庄年宽大的床上。
她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把自己的拖鞋一下子摔了出去。
鞋子一下子摔倒对面乳白色的柜子上,然后落了下来。
麦墩吐了吐舌头,跳下床,去捡那只鞋子。
她穿上鞋子的时候,顺势在地板上坐下来。
庄年家的地板,是原木的那种,有着很好看的纹理。
坐到地板上,麦墩才注意到,庄年卧室的柜子,设计的特别奇特。
挂衣服柜子的下面,原来还有两个小抽屉。
不过小抽屉没有拉手,而是左右各有两朵粉色的花。
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还真的注意不到这两个小抽屉。
那怎么打开呢?
麦墩心里很疑惑。
麦墩摸了摸粉红色的花瓣,这才感觉到,这两朵花原来是凸起的。
她无意按了一下,“啪地”一声,其中一个小抽屉弹开了。
她按了另一朵花瓣,另一个小抽屉也弹开了。
一看到里面的东西,麦墩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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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东西,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看了,也忍不住脸红心跳。
竟然都是女人的内裤。
都是粉色的那种丁字裤。三根细细的带子,系着两朵花,特别的妖娆。
还有一件胸衣。
没有铁箍,只是几条长带子,系着两朵黑色的牡丹。
牡丹花的边缘,是金色的丝线。两条长带子,一条估计是系在后背上,一条是系在脖子里。
难道庄年还有收藏这种东西的嗜好?
如果有这种嗜好,那这个男人的心理就有点畸形了。
可麦墩仔细看了看,那些东西有洗过的痕迹。
这分明是哪个女人穿过的内衣。
麦墩匆匆关上了小抽屉。
再走到厨房的时候,刚才愉悦的心境已经没有了。
她一下子觉得疲累。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慢慢地踱到客厅,自落地窗往外看。
外面的马路上,车流如织。
不管多么好看的汽车,在这个角度看过去,都好像一只小小的甲虫。
就好像行人,不管穿的多么华丽,在远处看来,都只是一个小小的点。
麦墩的心,又一下子豁然。
你不能要求这个男人没有女人吧?
别说庄年了,就连自己,不也曾经有过郑可风吗?
两个人只是现在遇到了。但谁也不能清除彼此的过去,就好像谁也不能决定对方的未来一样。
干吗和一个人的过去过不去呢?
麦墩记得,她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说刚出土的字画不经过处理,很快就会风化成粉。只有把字画贴身收藏一个月,腐气吸尽,这样重新装裱,才能长期收藏。
而古书也说,假如宝玉有了裂纹,用绸缎包裹,肌肤相亲,日夜不离身。如此三年,那美玉得了人的体温滋养,就会逐渐弥合,直至天衣无缝,成为人间至宝。
而爱情,何尝不是如此。
过去只是过去。如果缠绕在过去里,那么珍贵的东西,也会化成粉尘的。
只有好好的滋养,才能孕育完美的爱情。
麦墩唱着轻快地歌奔到厨房。
不消一会儿,各样东西都摆在了精致的盘子里。
庄年的书房里有一个漂亮的仿古灯台。灯座是一个仕女的造型,仕女的两只手上,各托了一个灯座。麦墩又下去买了两支红蜡烛,插到了灯座里。
就来一个烛光晚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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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下来。
庄年还没有回来。麦墩把门钹插上。
麦墩拿起一本书,窝在沙发里,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良久,她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麦墩笑了笑,庄年打不开门的。
麦墩迅速关掉所有的灯,点亮了蜡烛。
外面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麦墩,开门,是我,庄年。”
麦墩悄悄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钹。
庄年疑惑地走了进来。
客厅里的烛光发着柔和的光泽。
庄年刚跨进门,麦墩就从门后冲了过来,紧紧地贴在庄年的身上。
庄年没有说话,转身抱住了麦墩。
两个人相拥着走到沙发边。
麦墩把庄年按到沙发上,很热烈地吻下。
良久,两个人才分开。庄年看到了麦墩闪闪发亮的眼睛。
电锅里的浓汤已经发出诱人的香味。
庄年换衣服的时候,麦墩已经把羊肉片和大虾下到电锅里。
香味立即迷茫开来。
羊肉在锅里翻腾一拨儿,就可以出锅了。否则就没有了鲜味。
麦墩用漏勺把羊肉捞到两个小碟子里。
庄年已经走了出来。
他从背后轻轻地拥住了麦墩,把脸贴在麦墩温暖的脖颈里。
麦墩放下东西,转了过来。
两个人抱在了一处。
庄年低低地说:“麦墩,你知道吗?我今天开了好几个会议,感觉特别的累。”
麦墩柔柔地说:“我知道。你辛苦了。”
“我今天,特别的想你。”
“我也一样啊。”麦墩伸手抚摸着庄年的脸说。
两个人相拥着坐了下来。
麦墩端起小盘子,夹了一筷子的羊肉片,在芝麻里蘸了一下,送到庄年的嘴里。
庄年细细地品味了一番说:“呀,真的很好吃。你都可以开一家餐馆了。”
庄年也剥了一个虾仁,送到麦墩的口里。
麦墩搂着庄年的脖子说:“我现在,已经会剥大虾了。”
安静的空气里突然响起清脆的鸟鸣。这是庄年手机短信的提示音。
庄年的手机就放在工艺架上。
麦墩仰脸问他:“要我给你拿过来吗?”
庄年懒洋洋地说:“不用了,应该是天气预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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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墩说:“那刚好,你看看明天天气怎么样?我还想出去呢。”
麦墩说着,从工艺架上取下庄年的手机,走过来递给了庄年。
庄年接过手机,打开了收件箱,他的脸上迅速滑过一丝不安。
而麦墩并没有注意到庄年脸色的变化。
她从茶几上绕过去,趴在庄年的背上,眼睛也凑了过去。
“哎,明天多少度?”
可手机上赫然写着颜丝雨三个字。
麦墩也愣住。
麦墩本来想转过身,不让两个人太过难堪。
可她突然想到那些小抽屉里的内衣,所以就僵僵地站在那里。
庄年的手指就按在“确定”键上,但迟迟没有按下去。
空气里只有火锅翻腾的声音。
烛光照着庄年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麦墩固执地站在庄年的后面,等待着庄年打开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