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楼里有位名妓,是扬州出了名的烈性美人儿。听人说,他是绝不肯屈于人下的。于是便有人叹,可惜了一副好相貌。
“非也,”一位青衣男子笑道,“此等美人儿,我若是讨来,那便只管宠着,哪有叫美人儿受苦的道理?”
他话音刚落,霎时惹来哄堂大笑。
“这位兄台,心胸宽广!在下佩服。”原先感叹那人拱手道。
那青衣男子也笑着拱了拱手,施施然坐下了。他坐了不过两盏茶的功夫,身姿几经变换,似有难言之隐。众人嚼着八卦说了一轮,他的手已在小腹之间揉了数圈。
又过了半个时辰,才有小厮来唤:“程不梦可在?”
“我在。”青衣男子笑眯眯地站起来,随即跟着小厮匆匆走了。
程不梦此行目的地,正是留香楼。
此时正值日落,他在楼前赏了片刻美景,才转身对小厮道:“有劳了。”
小厮哪见过如此客气的公子,叠声道不敢,将人领进屋子,还给端了碟点心。
人走后,程不梦方才松了口气,眉间微微蹙起,似在忍受什么苦楚。
“还不解开?”珠帘后款款走出一人,端的是明眸皓齿,美艳不可万物,原来竟是扬州名妓吴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是等此声来替我解。”程不梦收敛神色,笑道。
吴此声嗔怒地看了他一眼,倒没真生气,小心地褪下程不梦的外袍,轻轻将那束腹带解开了。
程不梦的肚子慢慢回弹,渐渐形成一个足月的弧度。他拢了拢胎腹,轻叹一声。
吴此声附身,贴在其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咕咚咕咚的,很是热闹。他有些兴奋,眉梢眼角都露出点喜色,程不梦见状,也弯了弯眼角。
“还有多久?”吴此声问。
“不到一个时辰。”
“怎么才来?”吴此声有些愠怒。
“不过是产痛罢了,你少陪我些也无妨。”程不梦好脾气地笑了笑。他站起身来,圆润饱满的一颗孕肚坠了下去,垂得晃晃悠悠,惹人心痒。
他的腰往前挺了些,胯骨似乎宽了些,胸前……吴此声感叹道:“我此前竟不知你是个生养的好材料。”
“如今便知了,”程不梦倚靠在榻上,蹙眉探了探宫口,叹了口气道,“且瞧着,我便要生了。”
饶是再晓得床上功夫,也不懂得生孩子的那一套道理。吴此声被他言行骇了一跳,惊道:“不须找稳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不梦并未答话,已双腿大开,牙关紧咬,大肚紧绷,竟是已到将产时分。
吴此声连忙噤声,绕到他后穴处,左等右等,也不见胎儿毛发。程不梦不敢出声,连呼吸都轻巧着,只间或溢出几丝颤音。
不知过了多久,程不梦双眼紧闭,无奈地笑道:“此声,帮我顺胎罢。”
吴此声没做过此等活计,此刻也只得硬生生顺胎。一双善乐巧妓的手,从胎腹最上方由上至下施力顺着,胎儿的头便被缓缓推出。
吴此声松了口气。却见程不梦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声音几不可闻:“……快停下。”
他立刻撤手,程不梦的肚子已近通红,残留的胎臀顶在腹底,始终无法通过。程不梦晃了晃身子,仰头呜咽一声,吴此声听得心神俱裂。
“我去叫大夫罢,不梦……”
“不必,”程不梦吻了吻扬州第一美人儿的脸颊,“他快出来了,别为我担心。你去弹个曲儿吧,我最爱听你弹曲儿。”
吴此声六神无主,只得慌慌张张地把琴抱过来弹。他一面弹一面关注程不梦的动作,少说也弹错了五六个音。程不梦此刻大抵是不太好受的,他能看到他的四肢正在缓慢地挣扎,似乎在抵御胎儿下降带来的疼痛。
“嗡——”随着琴弦崩断的一声嗡鸣,被温柔娩出的婴儿发出了他降生以来的第一声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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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带了个破斗笠,举着煤油灯,在厚布包袱里扒拉了半天,才找出手绢包好的令牌,哆哆嗦嗦地递给了门房。
门房嗤了一声,“来干嘛的?”
“给府里的贵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