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救救她!请救救她!
上帝仿佛听见了她的哀求,满堂的笑声又忽然停止了。
在静的可以听见呼吸声的空间里,一个脚步声轻缓的、带着几分懒散的悠悠响起
言师采出现在讲台上。
白色紧身背心,褐色的背带裤,两条背带松松垮垮的搭拉在腰上,底下,是双非常漂亮的NICK球鞋。
手里还边走边拍着一只棕褐色篮球,衬着他的衣裤,格外协调。
活色可生香。
众人或崇拜或好奇近乎贪婪的望着他,而他喊了一声:";接住。";将球丢过去。
苏放愚连忙手忙脚乱的接住,正不明所以一头雾水时,言师采已走到她身边,如昨天那样伸手,揉乱她的头发,然后微笑。
";各位,其实所谓的学校,最重要的东西并不是课本上的知识。就像我刚才抛出的这个篮球,真正渴望的是让对方接住,然后给予回应。因此,互动,与交流,一起体验,一起成长,才是我们汇集在一起上学的最终目的。而这位新生代表苏放愚同学,从今天起,也就是我们新一届的学生会秘书长兼女生部部长,将主要负责安排和带领新生们的校园生活。祝大家有一个非常美好的高中时代,不使青春的每一天都虚度过去。";说完,拿回篮球,顺带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下讲台,走出大会堂。
身后掌声雷鸣。
她呆滞的像个牵线木偶,跟着他的脚步走的跌跌撞撞。
外面的阳光无限灿烂,有风吹过梧桐树,叶子沙沙响。
";学长。。。。。。";她怯怯开口,声音如蚊,";我们学校的学生会,是没有秘书长和女生部部长这两个职衔的。。。。。。";
";从今天开始设就行了。";他看着前方,答的云淡风清。
";可是我。。。。。。我怕自己做不好的。。。。。。";
他停下,眼睛弯出漂亮的弧度,用一种非常好听非常诚恳的声音说:";不怕,我对你有信心。";
我对你有信心。
就这么六个字,构筑起温柔陷阱,让单纯的少女就此一头栽了进去,等发觉到事情完全不是她想的那个模样时,一切都已经太迟。。。。。。
啊啊啊啊,好恨啊!
苏放愚抓起床头柜上的某只布偶朝墙壁狠狠掷过去,然后关灯,把被子一蒙,睡觉。
无论如何,明天开始的文捷、嘉华两校联谊周,可以不用参加了。不用看见那只笑面狐的脸,不用受他差遣和奴役,她大概真能过上几天好日子吧。
3
谁知,这个梦想第二天一早就破碎了。
七点刚过,母亲就来叫她起床,";愚愚啊,快起来吧。";
不要!她还在赖床,母亲又说:";你的学长来了哦,在外面等着呢。";
什么?她立刻掀被坐起,顾不得还肿着的足踝,冲向临街的窗口,往下一看大门外停着一辆无比骚包的宝马山地车,而一手扶着车把,一脚踏在地上,以一种耍酷到底的方式坐在车上的,正是她最最不想看见的人
言师采!
";我不去。。。。。。";她拉住母亲的手,眼泪汪汪,谁知偏在这时,言师采对着窗子叫道:";早安,小学妹。因为你扭了脚,所以我来载你上学校长先生委任的哦。";
母亲点点头:";哦对,是你爸给他打电话,让他这几天接你上下学的。。。。。。";
晕,又是老爸坏的事!
正是他对言师采莫名的信任,令得她在发现这家伙的真实面目后,仍然退不了会,不得不继续受他奴役和压迫。
因为,校长大人说了:";不行,正因为你没有恒心,什么事都做到一半就放弃,所以更要到学生会里好好磨练磨练自己。师采很出色,你一定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一锤定音,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父亲大人,你可知道你就是那种把女儿卖了,还要给对方点钞票的人。。。。。。
好比此刻,她用教导主任压言师采,言师采就搬出校长压她。怎一个苦字了得?
苏放愚只得郁闷的梳洗穿衣,费了好半天劲才穿好鞋,踩在地上,还是一拐一拐的。
自己肯定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否则怎么可能脚都肿成这样了,还逼她去学校?
一边抱怨一边背着背包出门,言师采等在门外,神采飞扬,怎么看怎么令人郁闷。
";上车,小学妹。";他状似体贴的帮她拿书包。然而,为了追求线条流畅而放弃车后座的宝马山地车上,哪有可以坐的地方?
";你想让我坐轮子上吗?";
";笨死了。";他又摸她的头,笑得清爽,";坐前面,看,就像那样";
手指所及处,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骑着辆凤凰牌自行车嘀铃嘀铃的从另一条路上经过,而那辆老式车的前框处,一只京巴正将两只前爪搭在车框上,睁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
。。。。。。果然是把她当宠物一般的对待了啊!!!
当下脸就黑了半边,她斩钉截铁地说:";不坐!";
";坐吧,很好玩的。";
";不坐!";
";真的?";他危险地眯起眼睛,就在她下一句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前,伸臂一把抱起她,放到前车杠上,她吓了一跳,哇哇大叫。
就在她的叫声中,言师采一蹬车轮,顺利出发。
";我、我我。。。。。。啊,救命。。。。。。";分明想逞强地继续抬杠,但一往下看,车轮的滚动和地面的后移顿时构筑成一幅恐怖画面,令她头晕目眩,只得抓紧他的手臂乖乖坐着,闭上眼睛不敢动弹。
";乖啦。早这样安静不就好了。";他还有空伸出一只手来摸她的头,苏向愚很悲哀的想:被这样小狗似的对待,真是屈辱啊。。。。。。
十月风轻轻的吹,由夏入秋,天高气爽,空中有淡淡的花香。
她将眼睛睁开一线,平日里因匆忙着搭公车而错过的风景,此刻,正以一种异常明媚的方式呈现在眼前。
整洁的道路,两旁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梧桐树,绿化带里各式各样的鲜花,还有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行人。。。。。。
好美。
看见这样一幕画面,心中原本的恼怒和别扭顿时抛到了脑后,由衷的感到一种生活的美好。当看见前方一个老爷爷悠闲的放着风筝时,她再也忍不住,兴奋地说道:";哇!言师采你快看,是南瓜造型的,放的好高啊!";
言师采笑嘻嘻地答:";哦,是南瓜吗?怎么我看见的却是一个人的头呢?瞧那圆圆的脸,傻乎乎的模样,哈,真眼熟,小学妹,你看,你在天上飞呢!";
为什么他一开口就尽是惹人生气的欠扁的话?
苏放愚握紧拳头,回身在他肩膀上狠狠锤了一记,车头顿歪,失去平衡,吓得她再度哇哇大叫,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眼泪都快掉下来。
言师采笑:";活该,虐待车夫就是这个下场。";
这个坏人,还故意让车头歪来歪去,成心要她出洋相。
正在羞愤交加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靠近他们,与他们并行,慢慢摇下车窗,车里一个人喊:";小愚。";
她顿时一僵,将打闹的手收回来,然后用一种近乎呆滞的慢动作回头,看着车窗里的人。
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少年,有一双异常清寒的眼睛,如果说言师采的特色是时尚,那么这个少年的特色便是高贵。他从头到尾都像是用冰雪筑造的,散发出高傲的一种疏离,看上去很不可亲。
苏放愚的眼睛黯淡了下去,闷声回应:";早啊,邺博。";
哦,是关邺博啊。。。。。。言师采看看他又看看她,目光闪烁,唇角上扬,再度浮现出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
关邺博的目光也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问道:";这位是?";
苏放愚连忙解释:";啊,是这样的,因为我扭到脚了,所以爸爸叫他送我去学校!哦对了,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言师采。";
关邺博朝他一颔首,丝毫不为这个被无数学生崇拜的名字所动,转向她说道:";你的脚受伤了?要不要上我的车?我正是去文捷的。";
";这个。。。。。。";她开始迟疑。虽然坐轿车肯定会比现在这样舒服很多,而且还能摆脱讨厌的言师采,但是,与关邺博独处,更是种折磨啊。。。。。。
因此,权衡再三,最后还是一摇头,做了谢绝:";不用啦,反正学校也快到了。而且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