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杯,多谢恩师相助剿匪,不惜血洗龙脉之恩。”
此言一出,举座心惊,虽然众人最近都对那有关龙脉的谣言有所耳闻,但谁都三缄其口,不敢对此妄加非议。不管那龙脉是否属实,在尚未查明之前就擅自下令血洗,无论如何,都难逃欺君灭国之嫌!
这玉大人,竟敢当著丞相的面,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就是在虎嘴上拔须,好大的胆!
而那白丞相,却依旧云深雾罩,面不改色地笑道:“哦,龙脉?何来的龙脉?为师可不曾听闻过。”
玉青辞也依旧恭敬地垂眼回道:“恩师终日为国事操劳,久未走访民间,也难怪不曾耳闻了。民间传说,那伏龙山终年祥云笼罩,呈游龙腾云之势,学生深入伏龙山之时,亲眼所见,果不其然,正像传说中的龙脉之相。据说山里还有一眼神泉,聚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饮此泉水,不仅能治妇人不育,就连男子,也有可能受孕……”
“什麽?男子也能受孕?”众人哗然,皆目瞪口呆,议论纷纷,“那岂不是扰乱阴阳,颠倒乾坤了?”
“非也非也,倘若服用得当,此乃求之不得的宝物啊,这天底下有多少人家都在为子嗣发愁啊……”
唯有那白丞相,仍不为所动地把玩著手中的玉杯,眸中幽深飘渺的笑意中带著一丝讥讽,审视著曾经的“爱徒”,多年不见,那清傲得像出尘青莲般的少年,没想到,如今也学会面不改色的信口开河了,这可算是,孺子可教也?
不过,看他脸色虽然稍嫌苍白,倒显得唇上那一抹淡绯色尤为鲜豔,颇有些……长揖当年初次被吻时的媚态……丞相渐渐有些心神恍惚,嘴上还是漫不经心地应著:“哦?真有如此神泉?那为师定当遣人去好生查探。”
“回恩师,当然只是无稽之谈,当不得真。无论龙脉还是神泉,都不过是作为酒後余兴,只为博恩师一笑罢了。”玉青辞镇定地回道,尔後又抬眼略略扫了在座的众人一眼,“抱歉,是玉某贻笑大方,让诸位受惊了。玉某自罚一杯,向诸位赔罪。”
说罢便以袖掩口,缓缓饮尽杯中的茶水,尔後若无其事地落座,再对此事绝口不提,仿佛方才当真只是随口讲了一个笑话。其他人尴尬之余,只得赶紧强颜欢笑,频频向丞相劝酒致意,以期能借酒掩盖方才的插曲。
即使丞相酒量不错,渐渐的也有些招架不住,眸光愈加朦胧,索性赶在烂醉失态之前一一推辞,摇摇欲坠地起身,让随身侍从扶他去偏厅休息。
玉青辞见状,忙起身过去,关切扶住他的手臂,又状似无意地对侍从吩咐道:“还是本官来罢,你去弄点热水过来,本官好为恩师擦脸。”
丞相醉眼微转,倒也没有计较,如紫竹墨松般的颀长身躯,有些无力地半靠在“爱徒”那并不宽厚的肩上,由著他一步一步,将自己扶向了无人的偏厅。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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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毒药媚药?迷药!
极力支撑著这副身躯,思量著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玉青辞的额角与手心都不免有些发汗……他让跟来的墨殊守在门外,又拉上厅门,正欲扶醉酒的“恩师”去软榻上坐下,不料却突然被反手一推,措不及防地踉跄著倒在了榻上。
白杳覆身将他压在身下,钳住了他的手腕,幽深的眸中似乎还带著三分醉意,嗓音低沈暗哑:“好徒儿,你带为师单独来此处,定不会是想私下叙旧罢?让为师猜猜,莫不是想勾引为师,抑或是,想替你那匪头报仇,嗯?”
玉青辞心头一凛,却还是微微垂眼,极力镇定道:“恩师喝醉了,在说胡话不成?学生怎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那……你告诉为师,这又是何物?”白杳暗哑地低笑著,从他宽大的袖中抽出了一柄小巧的匕首,将寒冽的刀锋轻抵於他的喉间。
“这、这不过是学生随身携带的,防身之物……”
“防身之物?不愧为吾之爱徒,居安思危,乃君子之风……”白杳双眼微眯,在灯火花影之中看著他那略显惊慌的脸,松开他的手腕,隔著官服缓缓摸索著,将他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最後竟欲将手滑入了他官服的衣襟之中……
但见他似有挣扎之意,便用匕首的刀锋轻挑起他那线条精致的下颌,带著些许酒气与冷香的嘴,几乎快要贴上他那血色渐消的薄唇,“好徒儿,莫乱动,如此冰肌玉骨的一张脸,为师可不愿看它再被毁一次!”
再……被毁一次?玉青辞听得心惊,难道……那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大哥,当年容颜被毁,竟与白杳有关?
短暂的怔忡间,白杳火热修长的指尖,已然蛇行一般地探入他的衣襟,在那因薄汗而显得更加柔润的肌肤上流连摩挲,甚至还抚上他胸前柔嫩的茱萸,轻揉慢捻,直至他浑身轻颤著,气息紊乱,眸中浮起了屈辱而又愤恨的水光,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他的茱萸,从他怀中,掂出一小包药粉。
白杳将药包拿到鼻下轻嗅,唇角勾起一丝捉狭的冷笑:“毒药?媚药?不如你先替为师尝尝?”
眼看著他的俊脸又白了几分,丞相笑意更深:“你放心,你我师徒一场,为师定然不会让你死得太难看。你说,为师对你这具,早已被匪头糟污过的身子,该如何处置?”
想当年,他白杳还在玉府担任西席之时,这位玉家二公子正是初长成的俊秀少年,有礼而冷淡,貌美却带刺,後来金榜题名中了状元,更是丰神秀骨,意气风发,始终都似一株只可远观遥不可及的天山冰莲……可谁又曾料到,如今竟会沦落到被人压制於身下,恣意亵玩?
说来他还得感谢那色胆包天的土匪,否则这株宁折不弯的冰莲,又怎会自己送上门来?而且,这一向清心寡欲的身子,似乎已被调教得风流动人,情致盎然……
思及此处,再看著那与某人相似的修眉俊眼,如远山青黛,天幕星光,丞相的气息也不由得渐渐急促,酒醺神迷,用刀刃缓缓划过那修长的颈脖,挑开了石青色的官服与里面的白色亵衣,用冰寒的刀尖,在那微微起伏的玉白胸膛和鲜嫩茱萸上流连。
犹记初见之时,那人也是穿了一袭石青色的衣衫,手持一柄未开的折扇,长身玉立於淡花疏竹之间,温润俊雅,言笑晏晏,但不经意地眼波一转,竟是千树万树桃花开……虽然一个是冷月,一个是暖阳,但衣衫褪尽之後,想必都是这般的活色生香,不知情动之後,又将是何等模样?
正要动手去扯官服上的玉带,却听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叩门声,“丞相,属下狄夜长,有要事相报!”
趁白杳一分神,玉青辞趁机咬牙,一把钳住他拿著匕首的手,又去夺他手上的药包!白杳正欲反击,但纸包在拉扯间散开,刹那间粉末飞洒,弥漫出一股扑鼻的异香,转眼又消散於酒气和衣香之中……
白杳顿觉头脑昏沈,四肢无力,张嘴要唤门外的狄夜长,却身不由己地陷入了一片混沌,如烂醉一般地瘫倒在玉青辞的身上。
原来这药粉,并非毒药,也非媚药,而是遇酒则迷的迷药,只会令人神智不清,不会昏死过去。是以,滴酒未沾的玉青辞,依旧呼吸顺畅,神志清醒。
但他只来得及将匕首收回袖中,门外的狄夜长就已然警觉地破门而入,原本势不可挡,正欲拔剑相向,待看清榻上的情形之後,却又怔住了──
但见那软榻上,绛紫与石青的官袍凌乱交叠在一起,头戴玉冠的丞相正将头深埋於玉青辞的颈窝,似已烂醉如泥,手还不安分地扯著身下人的玉带……
原本他一听说玉青辞执意单独扶醉酒的丞相去休息,就意识到玉青辞可能图谋不轨,恐对丞相不利,没想到,闯进门後看到的,竟是这番情景……
而被丞相压在身下的玉青辞,眼中还残留著仓惶的水光,忙低喘著向狄夜长求助道:“狄、狄将军来得正好,恩师他……突然就……”
狄夜长不由得紧锁剑眉,微微移开视线,然後迅速拉上厅门,目不斜视地迈到软榻前,将丞相从玉青辞身上扶起来一看,果然是醉眼朦胧,神智不清,哪还有平日的自持与冷静?
他跟随丞相多年,深知丞相虽善弄权术,不择手段,但在私事上却向来洁身自好,以免落人口实,授人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