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接谁回府
汾阳王闻言猛的站起身子,快速跳动的眉梢,暴露了他此刻心中压抑的狂怒--
察觉到汾阳王的怒火,整个蓝府的人呼啦啦跪下了一片,蓝舒带头颤着音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本王究竟是来接谁的?”汾阳王怒吼一声,大手猛拍向身边的桌子,楠木雕花案桌应声而裂。
苏紫衣在王府倍受冷眼的事汾阳王一直是知道的,也是为此,汾阳王才默许了蓝月心将苏紫衣送至蓝府,对蓝府的情意也结于此,原本以为苏紫衣不过是时常去观心庵礼佛罢了,却不想,他蓝府竟然将苏紫衣送至观心庵五年了!一个堂堂未出阁的汾阳王郡主,被送至观心庵五年?!说出去就是个笑话,何况汾阳王今日来接,竟然还来了这么一出,让汾阳王怎么不怒!
蓝月心早已发抖的跪在地上,后背森森泛着冷汗,这一刻,是真的确定眼前这个苏紫衣,已经于之前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苏紫衣有着天地之差了,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会和之前有如此大的差别,可此刻蓝月心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其中的缘故了,自她伸手拉住苏紫衣的手,称一声‘紫衣’后,便已经无法再去否定苏紫衣的身份了,而此刻苏紫衣明着无心,实则字字珠玑的话,已经将整个蓝府逼上欺瞒王爷的境地了!
蓝舒趴在地上,偷瞄了蓝月心一眼,见蓝月心警告的瞥了自己一眼,心中暗恨,明明是你授意将苏紫衣送至观心庵的,如今出了事却让我来担当,可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是连着蓝府和汾阳王府的纽带,为了蓝府以后的依靠,蓝舒硬着头皮道:“王爷--,蓝府人多事杂,前些年出了几个恶仆,总是想着窥视内府,虽被乱棍打死了,可毕竟事关郡主的安慰,不敢怠慢,几番思量不若到观心庵清净安全些,这才--”
“这么说来--,你的女儿也送去了?!”汾阳王冷哼一声,一脸阴霾的看着蓝舒。
蓝舒自知理亏,紧忙扣下头,身子发抖的跪在原地,不敢对视汾阳王此刻的雷霆之怒。
蓝庭早已发现身后王氏的异状,心知今日这事必然和自家妻子脱不了关系,眼见如此,只能硬着头皮打着圆场,弓着身子,谄声道:“郡主身份尊贵,小女怎么能跟郡主比拟!”
汾阳王闻言虎目一瞪,肃杀之气在眉宇间跳动,见蓝庭惶恐之余匐地发抖,才重重的冷哼一声:“强找缘由,其罪更甚!”
一时间,整个正厅的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个个尽可能的压低着身子,匐在原地,唯恐显露出自己来。
心知自己早晚也是躲不过的,蓝月心干脆扬起身子,膝行至汾阳王脚边,泫然欲泣道:“王爷--,这事,妾身也是知道的,只是那些年,王爷也多为国事烦心,妾身不敢为王爷填忧愁,紫衣也是身子骨荏弱,好歹那里是皇庵,妾身也是求了许久,才让观心庵主持师太应下让紫衣到观心庵静修的!王爷--,妾身也是为了紫衣呀!”
汾阳王挑眉神色复杂的看了蓝月心一眼,眉头挑了挑,自己的家事,是不能在蓝府处论的,无论结局如何,此事必出家丑,为了汾阳王府的颜面,此刻只能装糊涂!思及此,汾阳王沉着脸色,转身重重的坐回到座位上。
苏紫衣知道汾阳王家丑不肯外扬的心思,也知道过了今儿个,以蓝月心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划过今天这事的,而自己今日所为,不过是想在汾阳王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只要种下了,他日就一定会有冲天而出的那一刻!
“原来父王真是来接紫衣回王府的,紫衣不知,未曾恭迎,倒是紫衣的错了,父王恕罪,快让姨母和舅舅们起来吧!”苏紫衣冲汾阳王欠了欠身子,低声恳求道。
汾阳王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看了苏紫衣一眼,眼神在苏紫衣疤痕交错的脸上转了一圈,许久才沉声道:“都起来吧!”
蓝月心闻言心头一松,苍白的脸色也缓了缓,蓝家人全都深深的吁了口气,一个个正要缓缓的站起身子,苏紫衣突然又悠悠的蹦出一句:“父王--,紫衣就是有一样不明,若是紫衣今个不是心血来潮下山来,父王要接谁回王府?”
全场的人同时腿一软,又全都噗通跪了下去--
☆、第十七章 杖毙恶奴
全场的人同时腿一软,又全都噗通跪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苏紫衣很是‘吃惊’的看着跪着一片的人,眼睛明亮如泉,眼神极其无辜的扫视一圈:“父王都说起来了,姨母怎么还跪着?舅舅--,这是怎么了?”
青衣护卫咬着下唇,憋着喉咙里泛滥的笑意,快速的将帽檐再次拉下,挡住了脸上早已控制不住的笑容,只是肩膀仍在压抑中抖动着,这个茹婉郡主,真是绝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掀开了这满盘的阴谋!一针见血偏偏又点到为止!
汾阳王眼神瞬间暗了又暗,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一言不发的环视众人,久经沙场历练的肃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带着窒息般的压迫感。
蓝月心深吸一口气,心知王爷此刻一定开始怀疑今日来蓝府的目的了,自己若是继续跪下去,就相当于印证了王爷心里的猜测,只要自己不认,猜测就永远只是猜测,只是从今以后,王爷怕是不会对自己如以往般信任了!
可恶的苏紫衣!蓝月心恨的咬牙切齿,纵使此刻心乱如麻,仍咬紧牙关站了起来:“谢王爷恕罪!”说完,扫了蓝舒一眼。
蓝舒也知此事轻重,紧忙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谢王爷!”同样心照不宣的避开了苏紫衣之前的疑问。
苏紫衣也知道汾阳王纵使怀疑,也不会在蓝府审问, 便也点到为止的含笑而立,不再继续追问。
而陆青鸾,刚才恐慌之余也忘了磕头,眼见事情已过,紧忙再次磕起了头,再次传来‘咚咚’响的磕头声,反倒是有了些解围的意思,传入蓝家人耳朵里,听着也不觉得炸耳了
将蓝家人慌乱的神色尽收眼底,苏紫衣心中一笑,转身上前扶起陆青鸾,看着陆青鸾已经血肉模糊的额头,一脸惋惜的道:“表妹也快起来吧,这额头可别破了相了!”苏紫衣说着上下打量了陆青鸾一遍,转头含笑着冲汾阳王求证道“父王--,表妹这身衣服倒是漂亮,紫衣记得紫衣的母亲有一副年轻时的画像,穿的便是这样的样式,如今看款式虽是旧了好些年了,但表妹穿着倒是别有一番风韵!父王说是吧?”
汾阳王若有所思的看了陆青鸾一眼,猛然站起身子,沉声说道:“紫衣,跟本王回府!”说完迈步便走。
“父王留步!”苏紫衣轻声说道。
汾阳王顿了下身子却并未回身,蹙眉而立,片刻开口道:“紫衣,今儿父王是来接你回府的!”出口的话,语速极慢,一字一咬,字字都带着怒气和警告。
苏紫衣嘴角勾了勾,知道汾阳王是在拒绝自己继续追究下去,进而在这外府揭露了汾阳王府的丑事,苏紫衣心中冷笑,女儿永远比不上汾阳王府的颜面:“父王--,稍等!有俩个丫鬟--”
苏紫衣说到这故意顿了声,转头神色复杂的看向宝珠和宝悦,有些人,对她们动手反而会脏了自己的手,想要她们的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