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白面武将本已喝得三分醉意,听到包青这话更是脸色通红,立即就要抽出腰间佩刀,想要把他砍倒在地。阳天见要杀了刀剑,连忙上前劝道:“两位恐怕都是江南大营的军士吧?大家此来只为饮酒,何必为点小事伤了和气?”
“你又是谁?凭什么就敢管我?就是那阳武,你让他站起来说一句试试!”只因阳天穿着身居家暖袍,打扮得很是普通。这白面武将只当他是阳府下人,连眼中夹都不夹阳天一下,把他一推,不屑地说道。
“杨青山你胆子不小,竟敢伤我家公子?”阳武一声怒喝,当下就有十数名陪酒的阳府家将站了起来,要把这白面武将老揍一顿。
那白面武将全然没有想到这位白白净净的少年竟是阳三公子,虽然他投入伍氏门下,但现在必竟还是在太守府中,吓得他的酒意立醒,连忙上前扶起阳天道:“阳公子,属下瞎了狗眼,伤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则个。”
“不防,不防!”阳天拍了拍略显痛意的屁股,没想到这人竟就是叛徒杨青山?好啊,得来全不费功夫!阳天表面上的满脸宽厚的笑意,心里却在寻思起来如何除去这个家伙了。
“哼,你说老子以下犯上?现在你推倒阳家公子,你难道说就没有犯上?”包青却在一旁暴跳如雷起来。
“阳公子,请准许我在这里把这犯上作乱的混人抓捕起来!”杨青山怒瞪一眼包青,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直欲把这揭人丑短的包青除去为快!但顾及着旁边的阳天,他还是要先征求一下阳天的意见,必竟这是在太守府中。
阳天想要收拢这包青,也知道以他这种臭脾气,肯定会给自己惹祸,正想让他吃点苦头收收性子,现见来了机会,立即把脸一沉,怒瞪着包青却不说话。
无言就是默认。杨青山以为得了阳天的同意,立即胆子更状,把手一挥,喝道:“把这混人给我拿下!”
立即,就有十数名江南大营的武将冲了上来,任凭那包青力大无比,勇猛过人,但这房中如此窄小,避无可避,虽然被他连连摔出数人,但还是被逼到了一处墙角,十数名武将齐喝一声,上前把包青给扑倒在地。
看着混身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包青,阳天阻止了杨青山立即就想剌杀的欲望,道:“公子不罪就斩,恐怕落下话柄,依我之见,还是把了送到江南大营,论过罪状,再斩不迟。”
杨青山一听有理,当下就想把这包青带走,阳天却又拉住了他,悄声笑道:“我早闻将军勇猛,却一直无缘见识,今日正好机会,为何不能多待一会呢?这包青自有军将送押,将军还怕他逃了不成?”
“公子所言极是!”杨青山虽然想要亲手杀了包青,但阳天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当下严令五名军将押着包青先回大营,自己却又留了下来。
阳天暗向阳武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退去。阳天又令人换过酒菜,与那杨青山同坐一桌,两人立即酒逢知已,谈笑风生。
“刚才听那包青之言,将军竟也是同道中人?”待那杨青山喝了个七八成,阳天忽然看着他低声淫笑道。
“军中无聊,只能偷偷出营,以此慰怀罢了。”杨青山早闻阳三公子的“淫”名,此事自然也不愿瞒他,于是直言道。
“唉,我倒是像如将军那般,无拒无束,自由自在的,多好?”阳天叹了口气,话风一转,忽道:“我有一物,一直想得却是不能,不知将军可否助我?”
“公子尽管说吧,只要本将能做到的,自己然竭尽全力!”杨青山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听闻猪肉配以菊花,再以虎鞭为引,可以夜娱百女,第二天又能精力旺盛,府中虎鞭虽有,但也不能常食,想着将军武力非凡,却不知是否有此物呢?”阳天一脸神秘地地说道。
杨青山一个有字差点脱口而出,但想到这般妙想异食却不曾试过,听阳天说得厉害,有心想要先偿试一下,连忙说道:“我那里虽然没有,但我可以代公子问问,若是得到,自当先给公子送来。”
“如此有劳将军了!”阳天一脸可惜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杨青山的肩膀,竟似反千钧重担压到他的身上一般。心中却在暗笑:多些知识就是好,这般吃法,一次不死,还怕你两次不死?
“将军,不好了,那包青被人救走了!”正在此时,一名先前押着包青回营的武将回来禀道。
第二十七章 明擒暗纵
“竟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胆?”杨青山一拍桌子,立即站了起来。
“是在何处?劫匪是何模样?”阳天也连忙问道。
“回禀公子、将军,包青被救走的地方,就是城西门旁侧不足半里,劫匪数目上百,黑巾蒙面,我等五人虽然拼死抵挡,但难以敌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包青劫走!”那名武将说道。
“胡扯!南京城内哪来的百余劫匪,还敢如此名目张胆?”阳天立即找出了这人嘴里的病语。
“的确如此,那,那些劫匪恐怕是南唐残部,我看带头一个身材矮小,正是那南唐公主!”这武将吓得哆嗦起来,但谎言一出,再难收得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造下去:“而包青似乎与南唐人有联系,路上大呼小叫,意图引这些南唐人前来救他!”
“公子,我相信他说的句句属实!”杨青山正愁仅凭犯上治不了包青死罪,现在逮到了机会,自然不容放过,立即躬身道:“现在城门紧闭,这包青插翅难逃,请准许小人立即带兵追捕,定将这叛贼拿下!”
阳天暗觉好笑,若真是那萝莉公主所救,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又岂会亲自上阵?虽然知道这人是满嘴胡扯,也知道真真施救之人是谁,但阳天还是想给阳武拖延些时间,让他做好安排,正欲阻拦,转眼见阳武出现在门口,向他暗一点头,知道事情已经办妥,当下也不再多话,道:“那就多劳杨将军,阳武,你也点上一百家将,随杨将军一起满城搜捕,务必要把这包青捉拿归案!”
“是!”阳武立即应了一声,招集了家将,汇同了城卫军,满城搜捕起来。
想那阳武救了包青,现在要再去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只是装模作样地在城内搜了一圈,直到天快亮时,方才直扑西城一处僻静的小院,立即就把捆得像是粽子一样的包青给提了出来。
这包青昨晚至今都闹不清楚情况,本来一伙十余名黑衣劫匪把他给劫救出来,正不明所以时,这伙人却把他嘴一塞,捆了个结实丢在这院内马房中,与一群马同宿一晚。正想着今日恐怕是要知道劫匪是谁,却没想到劫匪没来,阳府的家将却来了,二话不说,就把他用木杠一抬,如同打猎归来一般,生生抬到了城卫大牢中!
“包青,你私通南唐,可否认罪?”杨青山一听抓住了包青,立即赶来,想要先把这包青杀了,一灭他污骂自己劫色之口。
“老子没有私通南唐,你说什么老子也没有!”说包青以下犯上,他是认的。但说他私通南唐,他立即暴跳如雷。但想想昨晚施救之人蒙巾蒙面,显然是不欲让人知晓模样,难道说这些人竟是南唐人?心中疑惑,只能在那里外强中干地乱叫嚣罢了!
“你还不承认?你可知今日抓你的地方是哪里?正是南唐细作藏身之处!只是经历昨日一役,那些南唐细作都被抓了,只留下这处藏身住所,尚未来得及毁去,反被这伙胆大包天的余贼再是占去使用!这下是有证有据,有道有理,你是再难逃一死之罪了!”杨青山一想到这人昨晚对自己的辱骂,再看看今日之处境,立即大是开心,幸灾乐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