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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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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凌钰不解,“你说什么别的话?”

“我是说许芝的奏折。”

凌钰蹙眉:“当然没有别的了,这个人很重要吗,他虽掌管半数京畿,不过只是副手,官居四品啊。”

陆玦沉思着,黑眸深邃悠远,“他找过我想说政事,不过两次欲言又止。”

“如此犹豫不定之人不堪上战场。”

陆玦依旧沉吟不语,许久后道:“去睡吧,我去熄灯。”

陆玦第二日召见了许芝,这个男人不惑之年,却精神抖擞,不过见到陆玦不敢正视,几次张唇想要说话最后都隐忍下来了。

大殿只有他们二人,陆玦将宫人都屏退下去,“你想上战场?”

许芝声音浑厚:“是,臣想去战场。”

“守卫王都的安危也与上战场无异,况且战场还不比王都安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臣不怕,臣倒更想亲手砍下魏庭的脑袋,亲身替天子的江山尽一份力。”

陆玦淡笑:“难道魏庭与你有仇?亲手砍下魏庭的脑袋——寡人都还未有这个本事。”

许芝抬头望来一眼,闪烁的目光与欲言又止的表情让陆玦不悦,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想说而不敢说?

207 魏国使计

既然许芝不说,那么陆玦就主动让他说出来。

起身离开龙椅,陆玦道:“还是做好你京畿的事情,若无事就退下吧。”

“天子——”许芝急声一吼。

陆玦停下脚步:“还有事?”

许芝依旧是欲言又止,不知他想说什么,他踟蹰着道:“臣,臣……”

陆玦沉声不悦:“有事就直言,无事就退下。”

“……臣是有事。”许芝结结巴巴道,“臣有事想禀告给天子。”他四下里瞅着殿中没有宫人,于是垂着脑袋道,“臣做了对不起天子的事情。”

“什么事?”陆玦脸色凝重。

“臣经不住诱惑,收了,收了魏国送来的金银财宝。”

陆玦双目一沉,重新坐回龙椅:“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起。”

“就在最近,臣,臣……怕天子怪罪,但是臣只是一时见钱眼开,还请天子一定恕罪啊,臣必当以死效忠以表臣的这份忠心。”许芝不住磕头,满脸忏悔确实不似假。

陆玦心中有气,虽然他也欣赏知错就改的人,不过还是不喜贪图钱财之辈。

“寡人不知道此事,你大可隐瞒,为何还要告诉寡人 ?'…87book'”

“臣……”此刻,许芝又犹豫不定。

陆玦能知他的隐瞒会是比这私自收贿更大的事情,他沉喝:“快说来。”

“臣说,臣说。”许芝抬眼怯怯望来一眼,埋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天子,您亲自过目吧。”他跪行上前将信递给陆玦,“这是魏庭手下来送钱财时掉落的,臣想这件事太大,犹豫了多日才敢来禀报给天子……”

陆玦接过。拆开信,双目渐渐眯成了缝,最后狠狠将信纸揉入手心。他抬眸望住殿中跪地的许芝,声音沉得发怵,“魏庭狡诈之计,你竟然就信了?”

许芝惶恐不敢抬头:“魏庭派来的人临走时遗落的。这肯定是魏庭布置下来的任务,错不了。臣也不敢伪造啊天子……”

十月的太阳暖如春日,但殿中却冷得如置冰窟,陆玦沉声不语,好久后重新展开那张纸。

“逮捕梁肇启回魏,纪氏腹中乃梁肇启之骨肉……”清晰的字迹映入眼帘,陆玦黑眸一眯,撕碎了那封信扔进了烛台。信毁了,但是那些话都清晰地印刻在他心底。魏庭说凌钰腹中所怀的是梁肇启的孩子,他飞鸽传书下令要来人在卞耶散步谣言。玷污他陆玦的名声。

“魏国来人在哪里?”此时此刻,陆玦的声音沉若寒冰。

许芝的脊背更低了,身体就快要贴到地面去,“臣不能让他带着这个秘密离开,所以臣抓住了他,不过他最后自尽而亡了。”

沉默片刻。陆玦不屑冷笑:“这不过是魏庭的诡计,他用一封书信就骗了你,你就这般愚蠢!”他这样说着,强撑在桌案上的一双手却是颤抖而泛白。

“臣,臣臣开始也是不信,臣审问这个恶人,要他亲口承认夫人是清白的。但是他偏偏以绳自尽,这件事再无从证实了。”

“无从证实?这分明就是蓄意陷害!枉你是我顺远的武将,竟然如此无用。”陆玦在说蓄意陷害,可是他双眸分明闪烁,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心底在摇摆。

那一夜深巷中梁肇启强吻凌钰的一幕又清晰出现在他脑海中。那一日她被诊出有孕,他惊喜万分,却发觉她衣裙上有血,脚底有血,他知道她是去了天牢……

许芝惶恐道:“天子,臣糊涂,但臣绝非叛徒,臣已经将那几箱金银珠宝带来了,臣都悉数交给天子,臣请命去战场,就是想亲手杀死这个昏君啊。”

陆玦缓步走下台阶,一步一步走到许芝身前,他俯首一瞬不瞬望住许芝,“你说魏庭是昏君,那你信吗?”

信吗?许芝这才反应过来,双目闪过犹豫,随即肯定点头:“夫人或许不会背叛天子,不过,不过……”

这个男人太过老实,还不懂为人处世之道,他有话憋在心中不说会难受,几个“不过”连续响起,许芝还是犹豫着说不出话来。陆玦眸中利光一闪,双手紧握成拳。

“不过什么?”

“有一日……臣巡逻到城门外,夫人曾用玺令坐了马车出城,臣在城楼上瞧见……那车中似有一个男子,但臣也没有瞧清楚。夫人最后回来要臣不要告诉天子,臣想,夫人的事为何不能告诉天子,难道夫人在隐瞒天子什么吗。”

喉中似横生出一把利刀来,陆玦呼吸艰难,沉沉吐出几个字:“那一日是哪一日?”

许芝回忆着:“好像是,是……九月十日吧,记不清了,反正那一日天牢失火,夫人回城后臣才接到城门领的传话,任何人一律不可出城,那时臣还想亏夫人早一步,不然臣说什么都不会……”

“许芝。”

许芝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被陆玦唤住名字打断。

“臣在。”

陆玦凝他一眼,沉唤秦全进殿,“赐许将一杯好酒。”

不明就里,许芝满脸兴奋,“天子,您答应让臣去战场手刃魏庭那个奸诈小人了么!”

欢喜地饮下秦全递来的酒,入腹不过片刻,许芝已瞪圆了双目,不可置信望着陆玦。他唇角流出殷红的血,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下,他死了。

——许芝死了,因为知晓太多秘密,不懂什么该讲什么该瞒,如此性格的人也不可能再有任何作为。陆玦留不得。

最最重要的原因……因为许芝知道魏庭那封书信,知道凌钰放走梁肇启。

果真是她放走的,他的怀疑在她的坚定与温柔里一点点消去,就在他认为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竟然再会出现这些事来。她真的放走了梁肇启,不顾他,也不顾他们之间的情感,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拂袖走出大殿,陆玦的脚步疾快。穿风越廊,他箭步行至凤华宫。

才走入殿中,正撞上捂着嘴奔来的凌钰,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忙奔至痰盂旁俯身呕吐。

辛乔与纪元湥Ф瞬杷退昂笏藕颍将i站在原地凝视她。她很难受,受孕吐的折磨。她怀了身孕。三个多月,是他的孩子……是不是呢?他心底竟然会有怀疑。

终于好转后,凌钰拍着胸脯走到陆玦身边,“你怎么来了?”她的脸色还有些泛白。

“很难受吗。”关慰的话,不过声音却有些冷淡了。

“今日是吃了腻味的,我都已经不再那么恶心了,看来不该吃那些东西。”凌钰自然地环住陆玦,埋首在他胸膛,“我想午睡。你呢。”

“我陪你……”埋首嗅着她发丝间的香气,拥住这温软的身体,他险些就要答应,险些就要忘记他所来是因为什么事,“你睡吧,我恐怕要去忙事情了。”

“哦。好吧。”凌钰微笑松开了这怀抱,“那我去睡个午觉,确实好困呢……”她转身往寝殿走,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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