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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1 / 2)

>  在皇族之中,双生女胎倒罢了,若是双生男胎,往往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因为两个孩子生得一模一样,难以分辨,出生的时间又相同,难以分辨谁长谁次。

长子和次子之间的差别,可能就是一个爵位的区别,乃至是……

皇位。

故而,双生胎在皇族之中,并没有寻常人家孩子那么受欢迎。

但若是龙凤胎,就不会有这种利益冲突了。

龙凤呈祥,不仅罕见,且寓意吉祥。

在晋王府,这意头就更好了。

沈风斓生下了晋王的长子和长女,哪怕得不到正妃之位,在王府也彻底站住脚了。

古妈妈和浣纱把沾血的褥子取下,换上了干净松软的被褥,撤下了屏风。

又把窗子稍稍开了一条缝,冲淡屋子里的血腥气,点上了淡淡的梦甜香。

轩辕玦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慢慢地,放到她枕边。

沈风斓微微扭头,看了看两个孩子。

“唔,还是女儿漂亮些……”

她话刚说完,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轩辕玦替她掖紧了被角,看着她绝美的面容,因为脱力而苍白至几近透明。

那雪一般的肌肤,没有半丝血色。

他看了许久,而后伸出手去,将她黏在额上的碎发拨到脑后。

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孩儿,怎么累成那样,还关心孩儿生得好不好看?

他嘴角微微翘起,无声一笑。

口是心非的女子。

这样想着,那拨开她发丝的手指,就流连到了她眉眼处。

秀若远山的眉,清丽之中,又透着一股锐利的坚毅之气。

长长的睫翼,覆盖着圆润漆黑的眸子,眼波流转,神采飞扬。

再往下,她秀挺的鼻子,犹如琼脂美玉,朱唇如樱,不点而红……

他缓缓凑近,喉结上下滚了一圈,终于在她的额心,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哇,哇……”

不知怎的,小女儿又哭了起来。

轩辕玦连忙起身,有些做贼心虚地去看沈风斓神色。

她还在睡梦之中,孩子的哭声未能吵醒她,只是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他忙抱起两个孩子,向着屋外走去。

屋外,两个奶嬷嬷已经等了许久,见他亲手抱着孩子出来,忙接了过去。

“好生照看着,若有半点闪失,本王绝不轻饶。”

两个奶嬷嬷连声道“不敢”,抱着孩子退到了东边另一处暖阁,那是沈风斓亲自为孩子选的屋子。

再往出走,莫管事和芳姑姑等人,带着府中大大小小十来个管事,在院子里等着。

“恭喜殿下……”

轩辕玦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沈侧妃累了,你们别吵醒她。”

芳姑姑头一回见他对一个女子这般体贴,不禁有些动容,她上前一步道:“殿下,贵妃娘娘听说沈侧妃早产了,急得不得了,是不是先派人进宫禀报?”

晋王府的消息传进宫里时,萧贵妃正和卫皇后及宫中一众嫔妃,同在圣上的长生殿家宴上。

她心中掐算月份已足,当着众人的面,只得做出一副着急的模样。

于是乎,合宫上下大大小小的主子,都知道小郡主辱骂晋王的沈侧妃,致使沈侧妃早产一事。

当时卫皇后的神情,像是吞了黄连那么难看。“报,自然要报。”

轩辕玦道:“另派专人禀报父皇,就说是龙凤胎,兄妹平安,母子俱好。”

他说完这句话,笑意情不自禁地显露。

那些管事们都掌不住了,没想到真的是龙凤胎,还生在年初一这样的好日子,这可是大吉之兆啊!

莫管事激动得眼眶都红了,这样大喜之事,圣上听闻之后,说不准就会忘记了先前的不快。

那件事,毕竟已经过去大半年了,随着孩子出世,不会再有人提及……

他正要开口说话,忽觉得头顶一凉,像是雨雪落在头顶的感觉。

今冬干旱,圣上为此还特意派了宁王出京抚恤灾民,怎么会有雨雪呢?

他好奇地抬头,一片冰凉的洁白飘下来,落在了他的面上。

“下雪了?”

轩辕玦抬头看去,稀疏的雪花一点点落下,越落越密集,直到满眼雪白。

海棠梢头,白雪成冰。

第一个发现下雪的莫管事喜道:“今冬的大旱算是有救了,这第一场雪是跟着大公子和大小姐来的,一定是福星转世啊!”

轩辕玦也有些纳罕。

今冬干旱之灾异常严重,过冬的庄稼都冻坏了根,就连野兽都冻死了不少。

山野村民寻不到果腹之物,有的整个村庄都逃荒去了。

司天台的首官换了一个又一个,仍是测不出何时会降雪。

没想到这雪,就悄悄地随着孩子的降生而来了……

或许,他这两个大难不死的孩儿,真是福星转世也说不定。天色渐晚。

殿外长长的回廊上,点起了一盏盏明灯,犹如美人腰带,环绕整座宫殿。

长生殿中。

晋王府送来的信函,送信进来的李照人,一身寒气。

年老的圣上在书案上抬起头,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哎呦,老奴该死,把外头的雪气带进来了。”

李照人笑着做了个揖,回身把殿门关了起来。

圣上依旧低头批阅奏折。

他忽地想起什么来,迟疑地抬头问李照人。

“你说什么?雪气?”

整整一个冬天没有下过雪了,哪来的什么雪气?

这糊涂奴才,又说胡话了。

“圣上,是雪气,外头下雪呐。”

听了李照人的话,圣上霍然起身,走至案前明窗,亲手推开了窗扉。

哗啦——

北风携裹着大片雪花,一下子涌入,圣上向后退了一步。

“圣上,当心受了寒。”

李照人赶了上来,把窗扉推上,扶着他在案后坐下。

年迈的君王朗声大笑,“好啊,好啊,终于下雪了,朕不妨事!”

他为这场干旱愁得夜不能寐,如今总算是下雪了,只觉得浑身似有火烧般炙热,哪里会受寒?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这才看见李照人拿着一封信函。

李照人仍是笑眯眯地,嗔怪道:“哎呦,老奴险些忘了,这是晋王府送来的书函,报信之人说,沈侧妃生的一对儿龙凤胎呢!”

圣上有些吃惊,接过那信函,一面打开一面问道:“你没听错,竟是龙凤胎?”

本朝皇室至今未曾出过龙凤胎,那可是大吉之兆。

“老奴虽然耳背,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听错呢?说来也怪了,才把这信拿在手中,那雪花儿就纷纷落下来了……”

圣上心思一动——

竟有这般巧,沈风斓前脚生下一对龙凤胎,后脚今冬第一场雪就落下来了……

这龙凤胎的吉兆,莫非就应验在这上头了?

雪白信笺上,黑色楷书下笔有力,字字透着大喜之气。

“兄妹平安,母子俱好。”

离京八十里的官道之上,一支前往太原府的骑兵队伍,护拥着当中的貂裘男子。

他胯下骑着乌光油亮的骏马,迎着风在官道上奔驰时,马毛被风吹得滑溜,浅黄色的貂裘被高高拂起。

朔风凛冽,他面上风刀刮过,留下细细的痕迹。

“宁王殿下!”

身后的元魁一身戎装,面部肌肉被寒风冻得僵硬,看起来毫无表情。

“殿下,天色已晚,到前方云州驿先歇下吧。”

队伍自出了京城,就一直赶路没有歇息过,底下人先是忍着不敢叫苦,而后是被冷风吹得张不开嘴。

宁王殿下天潢贵胄,身子怎么受得了呢?

貂裘男子转过头来,手上扬鞭的动作丝毫不减,温润如玉的面容同样没有表情。

“不成,要连夜赶路,尽快到太原府。”

他是领了圣旨,在年初一这日启程前往太原府,抚恤干旱受灾的平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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