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晨笑着将两坛百果酿送上,南博明当即留周晨吃饭。
本来周晨还担心南家是真的要与南云断绝关系,见南博明如此,也就放下心来,留在南家吃了午饭。
百果酿入口香浓绵软,回味悠长,却后劲儿很大。南博明一时高兴,几乎自己喝了两坛酒,最后喝的兴起,竟拉着周晨谈起他当年指挥对越反击战的事儿来,种种残酷的战争场面,悲壮而激昂,让听者不动容。
最后南博明喝的实在是多了,家人要扶着他去休息,南博明却不让别人服侍,只拉着周晨不放,还要继续讲当年的事迹。没办法,周晨只好扶着南博明把他送回卧房。
进了房间,周晨就冷静下来,扶着南博明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淡然道:“南老爷子,有什么话要问,或者有什么事要嘱咐我的,您请说吧。”
南博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坦然神色地笑了笑,哪里还有一点儿醉意。周晨暗暗腹诽着,一只只都是老狐狸,就听得南博明已经开口。
“丫头,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最近,这几件事,你做的有些太冒头了。”
南博明的神色是少有的郑重,周晨却不买他的账,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道:“我不过是秉承您老人家的意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南博明微微一怔,随即发出一阵大笑:“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晨脸上神色淡然,心里却暗暗警惕。
虽说自己不怕事儿,但有家人的牵绊,她并不想与国家机器敌对。而且,就她所受的教育和一贯的观念来看,她觉得自己还算是个爱国的好公民。前提是,不要触及到她的底线。
自从她走上修真之途,她就知道自己修真之事,早晚会被人所知。先前没有人找她,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她的所作所为看似心思缜密,考虑周到,但过后想来,无不漏洞百出,自己修真之事,恐怕在某一个特定的范围内,恐怕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空间和修为能力,却是她最后想要保留的东西,这是她的立命之本。除此之外,其他的,她倒都不在乎。
与其每天都胆战心惊地害怕那把悬在头上的刀什么时候落下来,还不如坦诚相见,双方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下,各取所需的好。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却有永远的利益。只有互惠互利,双方才能长久的合作。
而她,恰恰不怕对方有所图。
是以,今天她才主动地配合南博明演戏,她才主动地提起这场会谈。
周晨笑笑,道:“老爷子,我可告诉您,我的庄园和珠宝公司刚刚开业,生意红火,可是没有多少时间为你们做事的。”
见她这副模样,南博明非但没有恼,反而再爆出一阵大笑。好半天,南博明才止住笑声,道:“你会做什么?怎么这么肯定会用你做事?”
周晨暗暗撇嘴,不想利用她做事,那还找她干嘛?她又没做什么危害党危害国家的事儿。
南博明人老成精,早就从周晨眼中闪过的一丝轻讽中,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仍旧笑笑道:“并不需要你做太多……但是,云儿的事,可能需要你再做几次。”
云儿,南云?
她为南云做了什么自然心知肚明,但从南云的表现上她还没看出什么异样,没想到这些人却已经都知道了。
易经换髓?这件事不难。而且,她还真的想要找几个试试药。寻找出一种痛苦较小的易经换髓丹方来,到那时,她才能给杨阳和周昀易经换髓。
不过,这件事,若是就此答应了,只怕对方还以为有更多的利益可图呢,到那时,她岂不是要烦不胜烦?
如此想着,周晨就正色地点点头:“那个,我有方子,不如我将方子直接交给你们,你们也省事,我也不耽误工作”
“方子?”南博明脸上露出一片喜色。不过喜色只是一闪而没,南博明盯着周晨的目光就露出一丝探究来。
周晨笑笑:“我凭一己之力,想要凑齐炼丹的灵药很难,方子交上之后,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用。”
南博明此时已经彻底反应过来,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反而露出一副凝重而尴尬的神情。
周晨看着很是疑惑,不知道南博明为什么会这样。那个方子里也没什么特别难找的灵药啊。
好半天,南博明才赧然道:“实话和你说吧,国家本来修真之人就少,灵药储备更是少得可怜。就是国内几大修真门派,也都式微,别说灵药没有,就是炼丹师也没有。”
周晨听了这话,心下并不以为然。国家再穷也比她一个人富吧?
于是笑笑道:“老爷子也不必如此说,我列一下灵药单子,你看看有多少,能凑几份算几份。”
周晨这话没再说炼丹之事,自然是答应炼丹了。又很配合的开出灵药单子来,这种态度也算是非常合作了,南博明也就欣然同意。
周晨写下单子,南博明立刻打了个电话,结果,电话接通后,南博明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好一会儿,南博明才将电话挂断,再抬眼看向周晨时,脸上的赧然之色更甚:“丫头所列的九味灵药,储备库里只有两味……”
周晨一听也有些傻眼了。她愣了愣,才道:“我这里如今也所剩不多,不知老爷子是什么打算?”
南博明露出一丝苦笑,能有什么打算?站在国家的角度上来说,自然是多了比少了好。但国家让人家个人出力也就够了,总不能指望着人家个人毫无报酬地为国家做事吧?
周晨见南博明如此,却只是睁着一双水眸看着他,好半天,才终于道:“老爷子,我手里仅存的一点儿药,倒可以都拿出来。但今后不要影响我和家人平静的生活。”
南博明微微一怔,随即苦笑着答应下来。
周晨这句话说的看似简单,可一句平静的生活不被影响,今后不但不能轻易再找周晨,就是外来的一些麻烦,国家也需要出力维护。
毕竟,周晨手中的这个方子的消息若是流传出去的话,可想而知,会引起多少势力的觊觎,倾力抢夺的事也难保不会发生。
从南家出来,周晨身后就多了一个保镖。对外称,这个保镖是南老爷子替她从特种部队找的,只有周晨知道,这人是她今后与某些特殊部门联系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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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是什么什么,隶属于什么部门,在我这里,你就是一个安保。所以,等会儿,我会把你介绍给顾鹏他们,你今后的工作要听从顾鹏的安排。他们三个领多少工资,我这里也会有你的一份,但我家人的生活和其他信息,我都希望你对外界保持沉默。”
说这话的同时,周晨气场全开,张宇只觉得一股无形却威如山崩海啸的压力扑面而来,即使他已竟是练气顶层的修为,竟然也浑身汗下,两股战战,竟差一点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心中对此次任务对象再不敢生出半分轻视之心,勉强答应下来。
那股威压之力,就如来时一样,倏然消失,张宇正全力抵抗,却无法像周晨对于灵力那般控制自如,竟控制不住自己直扑了出去。
周晨端着一杯茶就坐在他面前几步处,张宇这样扑出去,势必会扑到周晨身上。正尴尬惊骇间,只觉得一股力量沉稳地将他托住,张宇借着这股力量,这才勉强站定,在看周晨,连喝茶的动作都没有被打断,竟是发动于无形无意之间,心中不由大骇。
眼前这个人,明明娇滴滴的样子,看在张宇眼中,已于阎王罗煞没有二样。
南博明并没有给时间限制,周晨自然不急。
第二天就接到周晖从山东运来的一车花卉,周晨和周爸加上顾鹏四个人,忙乎了一天,把花房和花店布置好了。
花店的黑色匾额上,“兰苑”两个绿色草书,是陈教授写的,遒劲有力,又洒脱飘然,颇有大家之风。
虽然慕容清说过花卉到了,通知他就可以,周晨却不敢让他老人家登门。当天,就带了一盆卡特兰和一盆大花蕙兰,去了玉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