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润本就和风险挂钩,没有冒险怎么会有收益,芙子墨也是破釜沉舟,打定了主意不成功便成仁,对闻南坚定的点点头:“去吧,是风险也是机遇,关键看我们怎么把握!”
闻南深吸一口气再次下了车,但是她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通,小腿肚子都有些打颤了,小姐这一步走的太冒险。
这一次,闻南许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看到林老伯对她很是恭敬的相送,芙子墨攥紧的手微微松了开来,摊开掌心一看,已经掐出了深红的指甲痕。
闻南笑着对子墨点点头,听北将马车调头,一个时辰后几人回到了碧水山庄。
闻南将小煜煜卧好,倒了杯茶给芙子墨,才开口说道:“林老伯对价钱很满意,就是怕小姐对周成的官司帮不上忙,说是今晚就去和女儿女婿商议,明个一早就给我回话!我把小姐的话说了,告诉他虽是官司毕竟没出人命,既然赔了银子,官府也不好为难吧!可是林老伯却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说什么就怕有心惦记无心的,若真是和他们有关,想女婿就是坐大牢也不会便宜他们!”
芙子墨心中一动,难道周成的官司真的和景家有关?有心算计无心的,难道说这官司本就是景家设定好的,只为了得到周记?
“小姐,这银子的事好解决,但是许诺的解决周成的官司可怎么办?横竖我们不认识什么京中的一品、二品大人,人家崔尚书还是三品大员呢!而且,小姐从景氏手下抢了周记,景家指不定就使坏让那崔尚书给周成重判,到时候林老伯要是赖上我们可怎么办?”
闻南说着绕着步子在屋子里转圈,又叹了一口气,“再说,银子的事,我还是觉得拿周记的房契去当铺抵押太冒险,先不说有没有钱庄愿意担保,但就这铺子在景氏对面就是天大的威胁,景氏是百年老字号,家大业大,客源又广,据说大半的京城显贵都是那里的常客,倒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又一穷二白,拿什么跟景氏竞争!到时候生意不行,又担着钱庄的债务,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可就跌大坑里了!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做个小营生吧,别这么急进,一步一步来!”
芙子墨噗嗤笑了,手指着闻南:“你快坐下吧,转的我脑子都晕了!比娘亲还唠叨!”
闻南听着脸一红,嘴巴却又开了:“要不,小姐,我们把那十株珍品卖了吧?抬抬价,差不多也能得一万五,这样就不用到当铺典押了,风险也小!”
芙子墨摇摇头,抿了口茶,吐吐舌头,燕京的茶虽是上品,但是涩感太重,她还是喝不惯,吹开茶叶说道:“好难喝,闻南,得空配点拿手的花茶吧!到时候就用花茶在我们的酒楼待客,也算是一个亮点!”
闻南有些发急,感情这些口舌都是白费了,小姐根本就没听进去。也是,别看小姐平日慢声轻语,谦顺柔弱,可是一旦打定了主意,任谁都拉不回来,当初夫人就笑骂小姐是头倔驴的脾性。
闻南还是不死心的劝道:“小姐,就用菊花筹银子吧,我现在就去寻买主!”说着就要往外去。
“回来!”芙子墨放下茶杯,轻叹口气,闻南一向心细如发,口舌伶俐,但是有时就是太过谨小慎微,“林老伯那里已经说定了,自是不能变卦,菊花是我特意留的,堪当大用,再说依景家的作风,只怕这三两日就逼得林老伯签协议,哪有我们卖菊花筹钱的时间,景氏的酒楼虽然根基深厚,我们姑且竞争试试,实在不行就和它互补好了!”
刑部崔尚书,刑部,芙子墨心中一动,对闻南说道:“你去挑一盆最名贵的菊花,我要亲自去拜会崔尚书!算了,就你说的那盆墨荷吧!”
“墨荷!”闻南矢口出声,“小姐,那盆市价至少上千,如果不出意外,百花节上当的‘花魁’的称号也是有可能的!为了周成的事,送给崔尚书太可惜了!”
芙子墨笑看闻南,“谁说是为了周成的事,我只是单纯的去拜会崔尚书,我记得十岁那年崔尚书奉皇命去锦州办差,和爹爹还有一筵之缘!”
闻南恍然大悟,双手合十,轻拍手心,“还是小姐想的周全,小姐初来燕京,老爷的旧僚岂有不拜会之礼?”若是崔尚书还念老爷旧情,不但周成的事好解决,小姐在燕京也有了一方庇护,到时老爷的冤情也有昭雪之期了。
芙子墨想的却是凡事提前准备,可能的路子提前铺好,哪能用到的时候才想起送情!就是周成的事崔尚书不松口也无妨,多个关系多条路,再说她诚心上门拜客,崔府还能伸手打笑脸人!而且,她在燕京最需要的就是人脉关系!
“闻南,你去打听一下崔尚书的妻女,看看都有些什么爱好?”
闻南笑着点头,一颗心总算落定,小姐的沉稳愈发让她信服了。
第二天一早,林老伯就回话了,女婿说了,当日被打残的花思明就向他透漏是景家有意买下他的酒楼,这官司搞不好就是因景家而起,周成宁愿多坐几年大牢也不愿将周记顶给景家,一切让丈人做主将周记兑给芙子墨,他决定和景家、花家抗上了,倒也是个有气节之人。
林老伯不等景文昔再次上门,直接就和芙子墨签了约,交了房契,先得了一万两银子,芙子墨许诺另外一万五三日内送上。
芙子墨接了房契、钥匙,又让闻南问了林老伯的住址,以后少不得有事请教,接下来的两件事都很迫切。
一是她要拿着房契找家资历深、资金雄厚的钱庄去典押,同时闻南要按照打探来的崔家母女的嗜好,一一准备。
这两点丝毫不能马虎。
第008章 典押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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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有四大商贾世家,景家专营酒楼、书局、珠宝古玩;蓝家专营钱庄、赌坊、青楼;梅家主营米粮、锦绸、成衣饰物;花家主营花卉、脂粉、茶业。
这四大家族的生意垄断了整个燕京大半的商业命脉,四家的杰出代表分别为:景家二少爷景文昔;篮家大公子蓝慕之,梅家独子梅映雪,花家命根子花思奕。
四家生意虽偶有交集,但是四位蹁跹俊美少年代表情投意合,八拜结交,人送雅称:梅兰竹菊四少!
梅少:梅映雪;兰少:蓝慕之;竹少:景文昔;菊少:花思奕。
生意上的那点争端在四位公子的深厚情谊面前,世俗的不堪一提,更多的是互惠互利,相互扶持,视为燕京美谈。
而四位公子不但貌美出尘,才情、品行更是上流,非一般世俗子弟可以比拟,俱是燕京闺阁待嫁女子的择夫首选,堪称燕京上品。
更有一句流行语赞为:“梅家之雪凝寒傲骨,蓝家慕之温润如玉,景家之竹情才斐然,花家思奕魅惑天成!”
听着闻南抑扬顿挫极富演说才情的语调,芙子墨一口茶几乎笑喷了出来,好容易才止住笑,揉揉发疼的肚子对闻南道:“我让你去打听崔家母女,你说这些做甚么?”
闻南也掩了口笑道:“我是要打听崔家的事,可‘蝶衣纺’的老板娘扯着我说了一通的梅兰竹菊,最后还是我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个文梅香囊才堵了她的口。”
说着将香囊取出递给小姐,仍止不住笑道:“花家思奕魅惑天成,嗯,哈,是够风流媚骨的!”
芙子墨也跟着笑出了声,想那花思奕的神态举止,“魅惑天成”倒也名副其实。
“咦,这香囊绣的倒是别致,但一两的市价却是贵了!”看着手上金丝线勾勒的极精致的明艳梅花,花瓣和梅蕊丝线分明,极是逼真,可是一两银子着实太贵。
“我也是这样说的,可老板娘说蝶衣纺的价是梅少爷亲自定的,货不应求,每款只做十个,慢上一步还买不着呢!”闻南撇撇嘴,想到老板娘趾高气扬的架势就来气,一提到他们少爷,音量陡然高了八度,生怕别人不认识似的。
芙子墨点点头不以为然,名人效应,价格高是必然,偏就有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