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她的那个学校门口走回来,花了半天时间。回来后,我给她写了一封信。
一星期后,当时,我坐在院墙边的屋顶上,莫和冯大声嚷嚷说有人找。
阿×——
如果不是那自身的连衣裙,我可能不会注视那么长时间。现在,有某种光线在哪里,如果我能说说光线,事实上有一帮家伙的目光,它使我不能很好的表演动作,一些光的碎片穿越空间,和那些面孔,接着消失了。我的大腿被缚,双手被捆,我应该立刻走过去,掠过,在经过时扑向她,抓住,支撑,拍打,说一些在外人看来无关痛痒的话。
一动未动,但没有任何理由停止的,死了,腐烂了似乎。一切都在运作着,生长着,或朝各个方向发展着。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动的。
她站在那里,微笑,修长的躯体,未经修剪的长发,有点不自然的站姿,反射在光线里,就是这样,我摆脱无耻的身体对我的束缚,这成了一种折磨,我深知我还在孤独中难以自拔。也许孤独。意识深处明白自己应该在一个洞里保持平静的狂热。后来,是后来,渐渐地,逐一的,我的身体不调和的特征增加了,有些碎片要掉下来的危险。我在某一刻陷入了困境。
声音
黑明……我早该来的,可我不知道。
停顿
回答的声音
(缓缓地)啊……
声音
你变了,呵,比以前高了。
沉默
声音(沉呤一会儿)
一切都还好吧!
回答的声音
呵不,对,好的。
声音
恭喜你……黑明,我没料到你会……
你还记得吗……
当初……
以为见不到你呢。
沉默
不管怎样,他不觉得再难受,他们在学院的路上走着,微笑,似乎,半透明的目光,犹豫着,缓慢地,他们走过去。他始终跟着那不匀称的步伐,眼神,注视着地面。如果想吐出一个字来,只要张张嘴巴。他的手不时地,晃动,碰到她的身体,在宁静中,他想接触及得太近而同时又太远。
声音(稍停)
有时我碰到某个和你相像的人,而我又不记得你的长相了似乎……
总是犯同一个毛病——
我已经习惯了。
不作声。
黑明和着阿×的脚步。呼吸。
声音
如果什么都没有改变,坚信怎样都不会改变……
如果我不再触及任何人,我会……
我想过,你常想……什么也没有,可是……
且不断扩充。
回答的声音(停顿片刻)
它已经发生了?
那么,我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在宁静中,树下的影子在轻微地波动,凹凸部分时隐时现,颜色不可觉察地加深,加重。她的白色的裙摆,倏息飘动,上面有几片金色的边饰——他看着。
沉默。
光线柔和,舒缓,微弱,像撕碎了一般。她脆嫩的耳朵上戴着两颗银色的珠子,脖子上浮现着一条精细的项链——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移开。
声音
像所有那些人可能有过的生活,想象这无尽的长链中我只是其中之一环,但一刹那……我就会软弱无力地顺着这个链条滑下去……
尽管上学期以前,一切都还未改变……
感觉我好像舒服地蜷缩起来……感觉以后这一切便停止了……
黑明始终注视着她脖子上的项链
声音(停顿片刻)
我也跟上了她们……
和他在一起,必须一直保持警惕……尽管……
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沉默
第一部分我曾爱你……胜过一切
声音(接着)
我记得,那是一个晚上他……对此,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总是更忧惧做过的事而不是将来……
他仍旧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