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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2 / 2)

稍停片刻。

杳子:如此一来,你有什么新的打算没有?

我:继续写作,继续……那你呢?

杳子:我……不瞒你说,我把房子、车都卖了……

我:那你打算怎么办?

杳子:事情是这样的——我以前的一个女伴邀我出国定居几年……

杳子:(接着):你不知道,我这几天一直就住旅馆来着。

我:这么说……一切手续都办妥呐?

杳子:停顿:17号的机票。

我:今天几号?

杳子:16号。

我:这有点唐突……

我(接着):嗯,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开始,新的……

杳子:我对前面的生活充满忧惧,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我: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你会适应的。

杳子:……

第五部分与人为善的痛苦

她站起来,打开唱片机,随后,她开口了,噪音单调地和着音乐响起来。不禁使我屏息。阳光晃动着我的脸,天晓得,我是多么疲倦。

“一夜没怎么睡吧。”她说:“到你的床上去躺一会儿。”

我躺下了。音乐被拧到最小,杳子开始替我整拾屋子。

我躺着睡着了,衣服也没有脱。但大脑的另一半却在期待着有人将我唤醒,不管怎样,除了有点发烧,我并不觉得太难受。而且除了脑袋,总之和我所能感到的一样好。我第一个清醒的意识就是暴风雨来了,大雨如注,直拍打在窗户上。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一丝户外来风的震颤,也没有噼啪作响的雨滴声。我翻声,头脑里产生一些画面,并且很快画面变成了一些事物,不再那么符合它们本该代表的东西。必须停下来,实际上不会被摆脱。我睡得很累,很痛苦,甚至蒙受到蠢活的折磨,一些话:

我是自由的。

我虚构。

我有光滑的皮肤。

我是漂亮的。

我可以拒绝体验时间进程的方式。

我可以拥有非常俊俏的女人。

我做梦。

我反思。

我咬着上嘴唇。

我骨骼突出。

没什么,没什么。

我冲动了,我对此毫无办法。

让我慢慢来。翻个身,也许我写作。也许散漫。糟糕地半张开嘴。在考虑某件事情时,哭泣。我写信,我散步去了。活儿快结束了,我整夜都在想她。我明天跟您说吧。告诉我,不,我明天跟您说吧。我不知道明天怎么,告诉我您想到过什么,我想到过我爱她和她一切我无法忍受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归根结底,以后再说吧。我甚至都不是一个幽灵,我在夜里碰上的、唯一的生命体并不认识我。它溜到了夜里,就像我的身体在另外那些夜晚溜到了现在的床上。

我总是失眠。

我不是幽灵,那只猫总戏弄我。

我不搞同性恋。

我只知道这些。但是全部的完成的手稿提出了一个侵害作品中人物的私生活的总问题。好,行了。一切都实实在在的,像我描述的那样发生。喔唷,写作。什么都没有写。几乎什么都没有写。那么没写什么东西了。明天开始写,否则,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未写,什么都没有。我受不了。我没法再睡了。

卡住!

我醒来的时候,整个脑袋嗡嗡作响。阳光斜照在我的身上,照在屋子中央。屋子变得整洁而干净。顺着阳光,我看见杳子正在整理地上堆着的那堆我长久以来写给阿×的信件,她甚至拆开了几封,埋头看着。

用过晚餐以后杳子和我聊着。她问我,阿×早就不在了是吧。我懒懒地摇头,说是的。她叹着气,说我看你只不过是个毛头小伙子。我不吭声,独自想着什么,比如梦里的呓语。有时我的注意力又觉醒过来,我出现在在她的话语中。

声音:请原谅我看了一些关于你写给阿×的信。

回答的声音:没有什么……

声音:没有一次爱情,一番友谊,在穿过我们的命途时不在上面留下永恒的印记的。

回答的声音:也许,也许……

声音:我时常有种感觉,仿佛我们已不再处于现在,也不处于将来,我们也许飘浮在过去之中,静静地悬浮着——超越于时间之上。就如同你和阿×在一起时发生的那样,是超越于时间之上而不是之外。或许还会给我们一种胆怯的问题及暗暗的带着羞愧和焦虑的自我肯定。

回答的声音:它无关紧要……

声音:则相反——记忆往往记不住幸福。哦,你知道,那本该类似于被人们叫做幸福的东西,就在那儿,在蒙胧中、在假的模糊的回忆之后,接着,将我们丢下,抛弃,遗忘。而且仿佛还应该再回来,将它重新覆盖,接着没有,一切慢慢地消失,以便重新再进行一次无力的冲刺。

回答的声音:唔……

声音:请听我说,那是一种默不作声的,与人为善的痛苦,像心绞痛一样隐隐刺痛,长时间处于麻木迟钝与敏感相交替的意识当中,介于兴奋与沮丧之间,在这样的状况中,悲痛逐渐让位于一种巨大的温柔,让位于梦幻——实际上,那一切都过去了,而你仍然以为那不存在的东西依然存在,阿×她已……

沉默。

第五部分那不过是一种自我暗示

声音:请原谅,我不该说这些。确切地说,我们,只有我们,才是自己的旁观者。而问题正在于营救:你紧紧地抓住过去这一点,就像抓住一个救生圈,那不过是一种自我暗示!

她接着说。

她说她其实和我一样。活在虚无中,活在妄想中。这是小说的第三部分,也是最后一部分,是书的结尾,但是于事无补,只不过是一堆写在白纸上的黑字罢了。然后,我又编创了一个根本没有发生的情节。她说一生中最幸福最辉煌最心满意足的时光转瞬即逝。它没有下沉的可能,因为它已经搁浅了。大堤已经被吞没。她感到泪水从眼眶中溢了出来,顺着她的脸颊流淌,流过她的鼻子,她的下巴,一直流入她的衬衣。她说着一些过往的事情,她做过的事情,她的勇气,但她真正哭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许她想人们将走向别样的生活,那些未知的东西。我对她说了点什么,想让她尽量安静下来。她是不是听我说了呢?我想要和她说这一切,这扇过去和未来之间的门,想要对她说要穿越这扇门是那么漫长,那么困难重重……

杳子并没有安静下来,她说有烟吗?我说没有,正在戒呢——你不是早戒了吗。她不作答,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稍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在廊柱的阴影下,她的脸显得有些苍白,虽然以往她总是那以雅致。她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她说:那么,你吻我一下,黑明,你吻我一下啊……

我照办了。

她的脸向后仰起,重重地喘息着,闭着双眼,一只胳膊盲目地朝我摸索,似乎想捂上我的嘴。她那样,使我恍惚的觉得那不是杳子,而是菲儿。对,就是她。但那不是她,肯定不是。

杳子的嘴唇很软,我们就此吻着,接着渐渐的空虚出现在那儿。一些黑暗的团块,软棉棉的空虚,在事物之间,在沉默与焦虑之间。我试图攫住。缓慢地,胡乱地,一种仿佛多水的笨拙。事实上,这令人愉快,我觉得两颊在膨胀,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在颤动。“你抚摸我呀!”她说。“把我当成她或别的什么人都成。”杳子的声音很低,含糊不清,我记不清是否说过最好立刻停止。则相反,我想象自己(在梦中)又在房间里见到了阿×,我抱起她,和她一起沿着红色木楼梯往上走。这个片段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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