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落地窗旁正坐著廖Sir和Miss詹两人正相对而坐吃饭,虽说在蜜运中,但两人鲜有交谈。
我走过去和他们打了招呼。廖Sir看上去精神并不好,望见我时怔了一下,在奇怪的眼光下,他叫我快点回去吃饭,不要把小女伴闷倒!
我有点不解回到位子上,对著望向这边的小辣椒耸肩。
「廖Sir昨天开始已是这样,有点神不守舍的。」我喝著辣度刚好的罗宋汤。拿起一片蒜蓉包咬著。
面包碎散在台面上。小辣椒望著那些四散的碎片,没搭腔。然後静静的望过去他们的方向。
最後两堂我们就在後面不断传过来的窃窃议论中度过。我望向小辣椒。反而整件事最无事人的是她一样。
真的不由得由心底佩服她。
因为我的脚伤未愈,今天的跑步取消。你这个死小孩心黑的很,说要我好好的保留体力!你是说什麽呀!
望著你和众朋友离去的身影,我就知道我只能和小辣椒回家去。临行前我找了Miss Law,她著我这三天的功课交给阿升,好让他可以在家温习。从她的语气看来,好像升的病也真不轻!
至於我的脚,其实也好多了,不疼了,也不需要人扶。当然,要行的慢一点。她好像有一点失落,但很快便话没事了。
我一直想著阿升的事,两人其实没有什麽话说。这个时间,我宁愿自已一个人会更舒服!不知她是怎麽样个想法,但大家都各有心事吧!很不容易我们来到两条村的岔路,停下来,她主动和我挥手,表示想要先回去了。
她是知道我想独自探升的事实,也不想强要我带她去。我站在那儿,望著她的满有信心昂著头的背影慢慢走远。
多善解人意的一个女孩子。
到了升家门口。我敲门敲了很久,才听里面阿升蹒跚的脚步声来应门。一打开门,我以为自己认错了门。
「阿升!阿志带功课来给你啦!」
看起来他好像没有睡好的样子,脸色很白。他望著我好一会儿。我们对望良久。
「进来吧,」他犹豫了很久。我走进屋内。伯母不在,阿升一个人正泡著两个杯面。
两个?
看见你从厕所出来。你见到我,脸上轻轻的变色。我也一怔。原来你没有练跑走了过来这里!
「是你?你不是和杨绣华一起吗?」你有点儿惊讶。
「刚才是呀!」我没好气。「我都说我和她之间只有友情而已!是你们的一厢情愿吧了!不要再跟进啦好不好?」
门关上了,却还没听见升的脚步声。我回身望过去,看到他有点蹒跚的拖著脚步行进屋内。大腿好像有点无力,又或是像夹著一些什麽似的,行起来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他留意到我望他的眼神,动作就此打住。
「横明天放假,不如我们一起打电动打通宵好不好?」他忽然打了个哈哈,然後找了个最近的位子很慢的坐下。
「等你开口说这句话很久了,钝胎!」你被打机冲昏头脑,从台面拿起两个杯面,把其中一个交给阿升,便迳自打开升的房门进入,我紧跟。
床边,我坐在你的身旁,地方很挤,我们习惯的肩并肩。你打开电视机和电动,开始一脸正经的玩著。一反平常,他一句声也没有出,那种阴沉的气氛,令我感到很不自在。
阿升吃完杯面後,只卧在床上看著我们打机。
「升,你玩吗?」我把手掣交给他。「但是你的脸很白,我们在这里打搞不怕阻到你休息吗?我真的有点担心说!」
「放心,我是前两天著凉了,不太舒服而已。」他摇摇头。
「呀,我还是把功课先交给你吧!」我正想出去拿包包。他阻止我。
「阿志,玩得开心的当儿,其地麻烦的事暂且放到一边好了!」升挤出了一点笑容。不敢逆他的意思,我惟有乖乖的玩下去。
玩著玩著,他居然睡著了。可能是疲倦的关系,他睡得很熟。轻轻的鼾声喷在我的後颈。
伯母回来看到我们,好像放下心头大石似的。
「这个衰仔就是愈有事便愈不肯和你们兄弟说!老师也有打电话给他问候,他却说甚麽电话也不接,我也没他的办法!」她有点担心的看著升。升一时醒来,望见母亲的脸,却不礼貌的别过头去,表示不想再多谈下去。
你有点儿给惹火了。「起身吧!死小孩!妈妈来到你还不理睬她!」他却是不肯转身就是不肯。
看见没能解决的方向,我代升向伯母道歉,她只笑笑抚著我的头。
「你和柏浩两人今晚就在这吃饭吧!」
我们像平时的一起打机晚饭直落,眼见已是三时多,各人都支持不了,我们也就在升的房间睡觉了。今天有少许不同,平时多是升打地铺,把床让给我和你睡,今天你却礼让地把床位「还」给阿升。
「不如我下去和你睡,腾多点空间给阿升吧!」我见你正在铺著地席,不禁如此提议。
「不好了,下面没位。」你头也没摇。
转眼间,你睡熟了。但我想著你的事,又是庆幸又是失望,看来又要失眠了。
「阿志?」後面的升轻轻的问。一阵温热徐徐的从後面传来。
「干嘛?」我略挪动了一下身子。
升没再说话,身子渐渐的却靠了过来。
一切来得太快,我把身子缩开,後面却是坚实的墙身。升双手挠过来环著我的腰,热暖的身体紧靠著我。
「你搞什麽呀?很热呀!」我压低声音。
「…」後面一阵静默,升一把把我抱紧。
然後,传来的是他的低低的抽泣声。
堂堂男子汉的升,居然抱著我在哭!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我被升紧紧抱著,一时间,我不知所措,也不能动弹。
後颈渐被他的眼泪浸湿,流进刚修过的发脚,流进了枕头去。啜泣声伴著近乎抽搐的呼吸震动著我,而他一直把哭声死命的压得极低,像受伤小狗的低吟声。
刹那间,我的眼眶一热。连哭也要这样偷偷摸摸,我想到了自己。
我有千万个问题没人帮得上忙,他呢?他现在抱著我在哭!
他,还有我!
我一咬牙,倏地回过身来,面对著他。两手捉紧他结实的臂膀。
他双眼直直的望著我。那个近乎绝望的眼神。我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有甚麽事,快说!」我压低声音。
「你…帮不了的!」他的声线抖颤。
「说吧,我可是你的哥儿们!」我盯著他,双眼几乎和他贴上了。
「我很想和你说,但我真的不知道怎样告诉你…」他嗫嚅著。
我盯著他要他说下去,他却避开我的目光。有甚麽事令一直开朗率直的升这样地畏首畏尾?
「你不说,我和阿浩可是要和你绝交了!」看他这少有的婆妈,我火了。
既然开了个头,非要他说出来不可!
「不!不要叫他!」他急叫道。我背後他的两手把我抓的紧紧。
「你再不说,我就叫他起身。」我们几乎面贴面了。我用嘴撞上他的嘴。他还是没答话。拜托就乾脆说吧!
「你们不要再逼我…我…我真的很辛苦说…」他低下头。拼命的摇动著。
「究竟什麽事呢?是学校的事?感情的事?还是…」我不停的问著。他只是一直摇头。摇著摇著,居然又哭了。我抱著他,没半点儿办法。
听著他不断的哭声,我的眼泪终於都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豆大的泪珠流过我的脸颊,在升光滑的背上流过。
升把我抱得更紧了。温热的身体紧贴著我…
到底是什麽一回事呢?
一切要从三天前说起。那天我们田径队例行练习後,我和你换好了制服先走了出去,阿升习惯性地先冲身才再换衣服。我们也习以为常的走到篮球场打球等他。
我们一边打球,一边谈论著阿升。这一个月来,他的心情都好不到那里去。
他几乎隔几天就和教练廖Sir发生磨擦。作为学校田径队重心成员兼队长的他,近日愈来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