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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着头:“皇上您知道他入宫是为了臣妾啊?”只此一句,我再无需说得更多。
“他休想!”他脸上的笑容不减,只是脸色沉了下去。
之后,良久良久,他一句话都不说,我这才觉得脚上越发地冷了。动了动双脚,他似乎注意到了,咬着牙开口:“成何体统,朕不罚你,让你越发没有规矩了!”
“臣妾做错了什么?”望着他问。
“可以啊,再演试试?”他的目光真凶狠。
我努力地憋着笑,他用力踢着我的脚。
“痛。”本能地欲躲,身子却被他拉着:“宫里的女人,没有人敢赤裸着双足。念你初犯,朕今日略施惩戒就算了。”他推了我一把,“在窗口给朕站好,朕不叫动,不许动。”
我瞪着他,他却又道:“常渠,给你姡鞲究巴竿钙 ?br />
不会吧,元承灏?
窗户被推开了,好大的风一下子卷进来。我抱紧了双臂,最冷的还是脚,什么都没有穿上。深吸了口气,我后悔了,后悔在寝宫内跳舞。
我等着他走,他却不走,转身行至内室去了。
不过我心里还是高兴的,元承灏其实知道,我关心安岐阳。芷楹郡主能分析得出来的事情,他必定也知道。可他由着我闹了一回,来了馨禾宫,跟我天马行空地唱了一出戏。
罚我,只是因为他是皇上。
那日,他曾对我说,我的床沿,除了他,还能让第二个男人坐。
那么如今,我明目张胆地关心安岐阳,他必然会生气的。
那就罚吧,如果能阻止安岐阳入朝为官,就罚我一次又如何?他为了我,确实做了太多的事了,我不能在让他为我以身犯险。
他不走,我祈祷着风小一些,可它却刮得愈发欢快了,我开始有些怀疑是否连老天都与元承灏串通好了的。
咝——
冷得我真打哆嗦,双脚已经麻木了,隐隐地,辣辣的疼。我不非常,我忍着。
打开的木质窗户一晃一晃的打在窗沿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声。外头的灯笼已经高高地挂起来了,蚊子晃动得厉害。有宫人站在外头候着,却是谁都不敢说一句话。
连着牙齿都打颤了,发出“咯咯”的声音,勉强笑了下,就当听了曲子算了。
从内室,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
还发着火呢。
叹息着,我不会悲惨得要在这里站到天亮吧?我甚至有些希望棠婕妤冲来馨禾宫请他走了。不过,这显然不可能。
不止是脚了,浑身都麻木了,不住地颤抖着,身体好像还是自己的了。
有声音自内室传出来,脖子还能转,看了他一眼,见他脱得只剩下 亵衣亵裤了。看着那明晃晃的颜色,我都能感受到被窝的温暖了。
他在我伸手站住了,沉沉地开口:“过来。”
心下一喜,欲,才发现整个身子都僵直了,一步都动不了。
“还不过来?”他倒是不耐烦了。
“皇上……动不了。”声音颤抖得厉害,差点就说不出来了。
他碎碎地骂了一声,上前来抱我。冷得厉害,靠着他的身子,我竟也感觉不出暖意了。只是抖,一直抖。
“很好,很有骨气。”他是说我不求饶。可,我能吗?我一求饶,他就会拿安岐阳开刀。
努力说着话:“臣妾以……以为,皇上会让臣妾站……整晚。”
“朕倒是想,可你那动静太响了,朕睡不着。”他说得一丝愧疚都没有,把我丢上床。
很冷啊,他睡过的被窝也不够暖的。
“皇上,让人打桶热水吧。”我好想一头扎进盛满热水找木桶里面。
他沉了声开口:“泡进热水里,你这双脚要不要了?”
要,我怎么不要。
拼命地扯过被子,将自己个儿的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可还是冷得不行。似乎什么暖意没了,呵着气奈何双脚太远了。我的身子软,弯腰就能够着,可,让他看见那样的我,我不愿。
躲在被窝里颤抖不已,他就那么站着,我具见窗前还有被他摔破的茶杯,带着一滩茶水在地上。他的靴子半边湿了,他也不为所动。
我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里头会怎么生气,此刻见了,也只见他在笑。
“安岐阳真有神气,楹儿它们着夫君也罢了,朕的妃子也它向着他。”他不紧不慢地说着。
我也不想和他多说,只道了句“待人好,人才会待你好。”
他又站了会儿,嗤笑一声过来。略缩了缩身子,他的大手一扬,竟掀起了被子。
“皇上……”我惊愕地看着他,牙齿冷得“咯咯”响,说话也费力,他倒是好,还来欺负我。
才想着,见他踢掉了靴子上床来。吃了一惊,见他伸手解开了亵衣上的扣子,好只大手伸过来抓住我的赤足。本能地缩了缩,他手上的力道更大了,竟握着我的脚,将我整个人都攥过去。
“啊。”那么用力捏住我的脚,好痛啊。
我正诧异着不知他要作何,他竟把我的双脚纳入怀中,连带着被子一起裹了起来。
本来僵直着身子,这一下,竟连着呼吸都不顺了。
“皇上?”他这是做什么?
“别动,咝——真冷。”他皱了皱眉低声说着。
呆呆地看着他,亲口罚了我,冻坏了我,他却愿意遭这份罪。元承灏,我怎的越发看不懂他了?
“皇上……不是要过棠婕妤那边去么?”
他哼了声:“你消息倒是灵通。”
我的脚丫动了动:“皇上还是快去吧,说好要去的,在臣妾这儿算怎么回事?”这消息拦不住,明儿 棠婕妤得扎我小人了。
他不动,笑道:“你会怕她?”
我不怕他,可我怕他。
冰冷的双足在他的胸口缓缓暖和起来,麻木的感觉正一点点地消失。疼痛的感觉上来了,脚底板,犹如千万的针在剌。痛,说不出的痛。
比方才赤足站在那里的时候还要痛。
方才还能跟个烈士般,此刻倒是忍不住哭起来了。
他仰头看着我,呵斥着:“不许哭。”
“疼的。”叫他赤足往风口上去站那么久试试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也不安慰,清冷着声音开口:“往后再蠢,还有更疼的。”
我见识了,要不是为了安岐阳,我才不找罚。
“再要让朕瞧见你赤足,朕会叫人剁了你的双脚!”声音森森的,还用力在我大腿上拧了一把。
我痛得嗷嗷叫,他又道:“叫什么,死不了。”
我知道死不了,肉最多的地方多疼啊。噙着泪,在心里骂着他。
他似是承受不住了,将我的脚丢在床上,按了按胸口道:“朕过灵萱阁,朕的婕妤会给朕暖床。朕肯定是中了邪,来这里受罪。”
我马上道:“那皇上快去吧。”人家棠婕妤肯好了床等着他呢,我的脚也好些了,针剌的感觉也不似之前那么痛了。
重要的是安岐阳的事情解决了,我心头悬起的石头也放下了。
他伸手扣上了亵衣的扣子,我以为他真要走了,却不想,一扯被子,他又躺了进来。我浑身还抖着,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厉害了,身体也不僵直了,总算觉得是我自己的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