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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是权宜之计!”想到之前当场掳人的“壮举”,叶慕爵的神色又有些不自然起来。
“彼此彼此。”权宜之计?为了清风?
“咳咳,那个……你要翻墙出去哪里?”叶慕爵“很自动”地转移话题,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嘛!
“香茹苑。”水清浅也不隐瞒他。
“你去香茹苑做什么?”
“当红娘。”
“红娘?”叶慕爵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吓到,冰美人去当红娘?确定不会越弄越糟?
“问完了?”水清浅不冷不淡地瞧他一眼,“问完了那我就走了。”
“等一下!”叶慕爵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我们一起去……”
“你去香茹苑做什么?”美眸上挑,水清浅诧异地瞥他一眼,难不成还去寻花问柳?
“当月老。”他回答得一板一眼。
“你确定?”水清浅显然比他镇定许多,听到如此无厘头的回答,还是一派风平浪静。
自我感觉良好的太子殿下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只要她能当红娘,他就绝对能胜任月老!
“既然你确定,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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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的上是两人第二次逛街,第一次是在那场寿宴的隔天,两人到龙葵轩吃了顿早餐,顺带碰上一场闹鬼事件,那时懵懵懂懂,现在却是浑浑沌沌,天暖气清时,漫步街道,两人的心情皆有了一定的变化。
“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会成了清涧阁的阁主?”眼睛随意地看着两旁林立的店铺,叶慕爵悠然一笑,遣词造句,实乃没话找话。
“上当受骗。”一身仙灵之气的白衣公子轻巧接话,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被逼无奈。”
“哦?”叶慕爵好奇了,眉宇间笼着轻松的思索神态,“世上还有人能骗得了你?还有人能让你觉得无奈?”
“世人皆有无奈,我又怎能例外?”回想起当年“恨”,水清浅忍不住大吐苦水,“所谓人不可貌相,看着一派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往往最是卑鄙无耻,骗起人来头头是道,简直叫人无从招架……”
卷三:离歌唱晚 74 牺牲一下
她言辞犀利,字字珠玑,将某位为老不尊者批判得几乎一无是处,连带清涧阁中的几大长老也难逃池鱼的命运,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等一的淡定。如此的“言行不一”,却别具一番清澈的美感,直叫叶慕爵看得目不转睛,心里攸地升起一种想法——这个女人居然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但想法进行到一半,他就自动排除了,形容一块冰可爱?这什么破比喻?
“小姐,小姐……”背后猛地传来几个丫鬟的喊叫声,听起来是十分的焦急不安。
水清浅不经意地回头一看,立时惊得脚步都暂停了,手指拽住叶慕爵的衣袖,示意他回头,茫然不知的太子殿下诧异地转过身,这一看,脸色瞬间惨白,脑后布满黑线,不得了啊不得了,哪来的这么多飞禽走兽啊?
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是排满半条街,一个个如狼似虎……咳咳,如花似玉,眼冒红心,抛却矜持地飞奔而来,目标,路边的两位神仙公子,确切一点就是——他们两位。
“男颜祸水。”水清浅突然看向叶慕爵,一本正经地给出四字评价。
“为什么是我?”紧要关头,太子殿下还在计较孰是孰非的问题,“你自己呢?”
“我是女人。”水清浅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性别注定,红颜祸水还有可能,男颜祸水,她是望尘莫及了。
想吐血的心情是怎样的?太子殿下这回有了极其深刻的感受,深呼吸三次,眼看着“飞禽走兽”杀至,他当机立断,拉了不可能独善其身的水阁主一起逃命去也……
“公,公子……等一等——”
“公子……等等奴家——”
“公子,不要走——”
“公子……”
光天化日之下,只见烟尘滚滚,长路漫漫,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施展绝妙轻功,穿街过巷,飞檐走壁,直到耳边听不见了那些高昂嘹亮的做作声音,才缓下疾驰的步伐。
脱离险境的两人各自喘了口气,水清浅挣脱叶慕爵牵着她的手,优雅从容地理了理逃命中有些弄乱的衣袍,再看了看现在所处的环境,不觉勾唇一笑,这不是香茹苑后面的那条小巷吗?
“难为你还笑得出来?”叶慕爵忍不住打趣她,说着说着,他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这场景,倒是像极了在那座孤岛上被野猪追赶时的狼狈……
“各种神态自有其存在的必然性,我无需压抑自己的心情。”她回答得一板一眼,这是实话,感情压抑久了容易导致面瘫。
“不愧是熟知医理的水阁主,在下佩服。”叶慕爵也不同她争辩,聪明人不会自讨苦吃,而他当然不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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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出了巷口,我们的太子殿下终于明白那一位会笑的原因了,这逃命还能逃到准确地点,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神准的判断力,如此想着,不由得也笑得阳光灿烂。
“你笑什么?”诧异地瞅他一眼,水清浅出声询问。
“没什么,在下只不过遵循水阁主的指导,学着不压抑自己的心情而已。”叶慕爵很是诚恳地回答,语气在水清浅听来却是那么的欠揍——敢情这一位在现学现卖呢!
不过……
“你准备好要去当月老了吗?”浅笑着抛出这句话,水清浅甚是云淡风轻,心里盘算着,等到他知晓他即将给自己正牌的太子妃做媒时,这表情会不会更加的“灿烂”?
“当然,完全没有问题。”一甩头发,叶慕爵推开香茹苑的后门,说不出的从容自信。
“你知道,自己要给谁当月老吗?”吃惊过度容易导致一系列问题,要是这一位在她的香茹苑爆发,苦主不就成了她?为了避免憾事的发生,她难得“好心”地提醒一下。
然而,万万没想到,受到惊吓的居然是她自己!
“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叶慕爵目光炯炯,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轻轻一声叹息,似有千言万语,果然,他那天应该就知道了吧?
“早?其实也不算早……”叶慕爵有些汗颜,“你并没有刻意隐瞒,我却直到之前,在太子府门口,你听了管家那番话后的反应,才肯定下来你不是水兮若,想想也够迟钝了。”
“那个时候……不是在三天前那个晚上,我说出自己是水无心的时候吗?”那天他的反应一点都不诧异,该是早就见到了水兮若,故意试探他的,可现在这番说辞……
“那个……”叶慕爵神情闪烁,他一时脑子搭错线,以为兰妍才是水无心,这么丢脸的事还是不说为妙,“那时,只是怀疑,只是怀疑……”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今天是要给水兮若做媒?”
“水夫人那么中意琴忧当女婿,你横在中间,当然要帮个忙了,不然,就这么盗用了她的名号,也过意不去啊?”叶慕爵自以为是地猜测,这越猜,心情是越好,怪不得水丞相要赐婚呢,反正她不是真的水兮若,休离还是赐婚,就随他们高兴了,他绝对不发表意见。
“你以为……”极为明显的黑线在她的脑后晃荡,水清浅有些招架不住,“你以为我是要给琴忧和水兮若做媒?”这是什么跟什么?
走在后院的青石板上,叶慕爵镇定自若地看着她,那坦荡的神色明摆着——除了如此还能怎样?
“琴忧和我是旧识,而他和水兮若,完全没有交情。”这个解释算是够明白了吧?乱点鸳鸯谱,他和水夫人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