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术岂是我们可以窥探的。”仅仅用了‘帝王心术’四个字,江墨竹便将凌月的问题给化解了,“不过你若问我,为什么会选择承受透骨之痛,那是因为爱她。”
很多年以后,当凌月再次想起江墨竹所说的‘不过你若问我,为什么选择承受透骨之痛,那是因为爱她。”的那句话时,才发现她完全把江墨竹的那句话理解错了。但如果当时凌月听明白江墨竹话中真正含义的话,或许就能避免之后夏国那场血洗宫廷的政变,过这些都是以后发生的事情。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深吸了口气,目光锐利地看着江墨竹。
“你是想告诉我,你并不是苍国的皇室血脉,我才是?”
“你知道这件事?”
“当年我的生母容皇妃害怕我被宫廷斗争所谋害,所以便来了个偷龙转凤,所以你成为了苍国的凌月公主,而我便成为了朝廷大臣江恒的孩子,之后更是承蒙皇恩,被封为飞羽将军。所以说,苍国最后的皇室血脉便是我,如果我的身份被夏帝知道了,那么一定会死五脏生之地。”江墨竹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语气平淡地有些冷漠。
“切,原来你都知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你是苍国最后的血脉,这里对于你来说完全就是龙潭虎穴。”
“以我这身体,最多再活三五年,所以也就不想去外面受颠簸流离之苦,索性就在这皇宫里安度余生不是更好么?而且这夏国皇宫的御医也不错,说不定哪天我这绝症就给医治好了呢,你说是不是?”
“我想知道,夏帝和萧如言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约定。”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料事如神你么?”
“但我还不是神,所以不知道。不过有件事情我必须提醒你,离夏无尘远些。”说罢,江墨竹轻轻摇着扇子,转身离去。
离夏无尘远些?这句话是提醒还是警告?但很显然江墨竹的语气更倾向于后者。凌月站在已经渐浓的夜色中,思考着江墨竹对她说的话:“流夜,我觉得这个江墨竹有点问题。”
“不是有点问题,而是很有问题。”
“你也这么觉得?”
“我总觉得他的每句话都有弦外之音,让人无法看透。不,不仅仅是看不透的问题,我觉得他就像一把悬在背后看不见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刺下来,但你又没办法对他怎么样。”流夜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他没有发觉我并不是慕容凌月?”
“恩?”
“至今为止,知道我不是慕容凌月的只有你和萧如言,你是因为侍奉在凌月身边所有能够察觉出来,而萧如言则是智谋过人所有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但按照萧如言的说法,江墨竹的智谋心计远在她之上,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我并不是慕容凌月。”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古怪。”流夜眯着眼睛,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曾经喜则雀跃,怒则如虎的飞羽将军。但自从三年前被打入十二根透骨钉后,江墨竹就仿佛换了一个人,变得有些阴沉。但换个角度想想,无论是谁,在经历那样生不如死的刑罚后能够保持正常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对于性格上的改变,当时并没有太多人去追究。
凌月伸了个懒腰:“不管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只要不损害我的利益就行了。”
“你还真是乐观。”
“不然呢?这皇宫里的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如果我要一个一个去深究,那岂不是累死了,何况你姐我也不是好对付的。对了,这些日子我怎么没见到海公公?”
“呃……他每天都在清和殿啊。”流夜有些莫名。
“每天都再清和殿?可我怎么没见到过?”
“你每天坐在回廊上发呆的时候,海公公就躺在屋顶上晒太阳啊。”流夜说道,“他说一辈子阴暗太久,想在死之前多晒晒太阳。”
“……”凌月扶住额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原来在屋顶上,难怪我看不到他。”
“你找海公公有事?”
“没事,就是觉得突然不见了很奇(提供下载…)怪,他毕竟是你师父啊。话说回来,你这些天都跟他学了些什么武功?降龙十八掌还是北冥神功?”
“呃……海公公……”流夜脸色极其古怪,憋了半天缓缓说道,“海公公什么都没教我,只是每天清晨和晚上泡在冰水里。”
“哦,原来如此,不愧是决定高手。”凌月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恩?你知道海公公的用意?”
凌月很认真地看着流夜,然后很郑重地说道:“不知道。”
“……”流夜和头青筋直爆,恨恨地说道,“既然不知道,你这么煞有其事地点什么头啊。”
“啊呀,告诉过你不要爆青筋啦,会从正太变成大叔的。”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往清和殿的方向走去,经过水聚云都的时候,凌月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充满异国风情的水聚云都在夜幕下更显神秘,墙体边角处镶嵌的金属物质泛着奇异的光芒,四周的水面泛起阵阵寒雾,再加上海公公告诉她水聚云都里面有个老怪物在看守,种种一切让凌月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一睹其中乾坤。
水聚云都里面的怪物?虽然凌月曾经问过海公公,但海公公并没有告诉她。她也问过流夜,然而流夜却也说不知道。
简而言之,监察院院长以及水聚云都里的那个怪物,两个人可以说是夏国最为神秘的两个人物。确切来说是整个天下最为神秘的两个人物。
第40章 新鲜葡萄
春寒方歇,转眼已是三月初春时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凌月逐渐适应了亡国公主的身份,在宫中的生活并不像前世电视剧中所描述的那样惊心动魄,甚至平淡的有些无聊。为了避免因为无聊而发疯,凌月接受了流夜的建议,背诵诗词歌赋,但仅仅持续了几天,凌月便放弃了,因为她觉得背诵那些让人牙疼的诗词歌赋,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继而,又将兴趣转向了在那个世界,早已被人忽略的毛笔字。
早在很久以前,凌月就觉得能够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只是身处职场的她纵然再特立独行,也不可能用毛笔批阅文件,又或者记录数据。所以,练习毛笔字也就只能成为心里的一个小愿望,无论是否实现,都无关紧要。
经过两个多月,每天八个小时的残酷练习,凌月终于练出了一手能够见得了人的毛笔字。但按照海公公的说法却是,形似神不似。不过对于凌月来说,那并没有多大关系,因为她并不准备成为第二个王羲之又或是发明瘦金体的宋徽宗。
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成为沈万三,索罗斯或者是巴菲特,与钱打交道,总是会来得好些。
当然,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除了练习毛笔字之外,凌月还要抽出时间来教流夜英文。刚开始,流夜对于凌月所教授的英文非(提供下载…)常排斥,因为在他听起来那简直和鬼念咒没区别,而且还是断了舌头的鬼。
不过在凌月近乎强迫的教育模式下,流夜渐渐开始觉得鬼念咒也挺好听的,经过两个多月的学习,他也能说一些较为简单的句子。有的时候甚至会用英语和凌月对话,只是在旁人看来,两个人却像是中了魔咒一样,害得杏儿她们担心了很久。但最终发现两个人并非鬼上身后,也就无所谓了。
“啊,两个人又在这里鬼念咒了。”欧阳晚手里拎着一只褐色的酒坛子,进门后很豪爽地将那坛酒放到桌子上,“这可是我特意从雨雪楼买来的焕烧酒,嘿嘿,怎么样,敢不敢试试?”
“谁怕谁啊,只是别像上次一样,喝醉了赖在本公主这里耍酒疯。”凌月笑着说道。
“不会不会,这次肯定不会。”欧阳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自从某次凌月无意间说出自己是千杯不醉后,欧阳晚便想着法子的找凌月喝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