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那我就把兔子送给别人啦。”欧阳晚作势将琉璃兔子放回袖子里,夏心才不管欧阳晚是不是要把兔子送给她,直接踮起脚尖想将兔子从欧阳晚手中夺了去。
“哈哈,被我抢到了。”如获至宝般的捧在手心,夏心笑着说道,“我不喜(…提供下载)欢兔子,欧阳下次带只老虎来吧。”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刚进屋子,欧阳晚就看到夏辰趴在桌子上,视线游离的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
“气死我了,一个忙着谈情说爱,一个忙着白日睡大觉,给我起来。”欧阳晚快步走到桌前,用力猛拍桌子。
处于梦游状态中的夏辰立即被惊醒,当他环顾四周发现房屋并没有倒塌后,又将身子伏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喂喂,你给我起来。”
“嗯?欧阳?你什么时候来的?”夏辰睁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气,“找我有事么?”
“请你喝酒。”
“啊……喝酒啊……改日吧,今天我想睡觉。”
“给我起来,你再睡下去就变成猪了。”欧阳晚绕过桌子,才不管什么尊卑身份,直接将夏辰从椅子上拖了起来,“不对,猪都没你这么能睡。”
“别拉别拉,我自己起来。”
欧阳晚没有松手,他知道一旦自己松手夏辰肯定会直接扑向床铺,那个时候就算是九头牛也不能把他给拉起来:“我不会上当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今天不把你拉出宫外,我是绝对不会松手的。”
“宫外?不是喝酒么,干嘛要出宫?”
“宫里能有什么好酒,走啦,我带你去百年居喝酒。”
“百年居的酒很贵啊,非要去那里喝么?”
“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喝酒当然要去百年居喝啦,走啦,走啦。对了,六殿下身上有带银子么?”
“有五百两银票,怎么?”
“没事,随便问问,走吧,喝酒喝酒。”欧阳晚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夏辰觉得欧阳晚笑的很奸诈,随即说道:“是你请我喝酒哦,不是我请你。”
欧阳晚用力点头:“当然是我请你喝酒啦,放心我不会在酒里下毒的。”
虽然欧阳晚这么说,但夏辰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于是也只能迷迷糊糊地跟着欧阳晚去百年居喝酒了。
检察院小楼。
柯承洋面色铁青地看着流夜。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柯承洋想要调看依云山当时在场人的口供,但奈何流夜却偏偏要收十两银子方才准许他进去。虽然上有监察院院长,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除了每月会托人带来一大笔账单之外,几乎可以说就是个不存在的家伙,而吴用每日不是看书就是捧着茶杯。以至于整个监察院可以说完全就是靠柯承洋一人在负责,这样也就意味着监察院的实权事实上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虽然官阶不高,但就算是王公贵族亦或朝廷丞相见了他也是要给三分薄面的,可如今软硬不吃的流夜偏偏就跟他耗上了,不给银子坚决不让进。
“你要是再补让开,可别怪我不客气。”
“给银子就让你进去。”
“你……我堂堂左都御史,调看卷宗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竟然敢收银子?谁给你的权力?”
“皇上说,我可以收银子的。”流夜说道,“梅大人昨天来的时候,我收了他五十两银子,柯大人我不过才收你十两银子,价格很公道了。”
“嗯?你说的梅大人是刑部的梅念法么?”
“是。”
柯承洋微微蹙眉,虽然名义上只有监察院的人才能够调看卷宗,但由于监察院、刑部以及太长寺三者密切相关,所以也就默许了刑部和太长寺客户互相调看需要的卷宗。不过,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监察院去调看刑部的记录。而刑部几乎未曾调看过监察院的记录。
“梅念法调看了那一份卷宗档案?”
“不知道,我又不能守在他身边看着他。”
“那他有没有说些别的什么?”
“给我银子我就告诉你。”
柯承洋额头青筋直爆,但毕竟有求于人,也只能乖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十两银票给了流夜:“现在可以说了吧?”
“梅大人说,你个奴才给我出去。然后我就站在外面一直等到梅大人出来。”
“你耍我呢,是不是?”柯承洋强压住心中怒火。
“没有,梅大人确实只说了那些话,不过梅大人看完卷宗后面色很古怪,而且一直摇头。
“一直摇头?”
“恩,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就是这样。柯大人,你不是要进去看卷宗的么,请吧。”流夜将银票塞进袖子里,语气恭顺地说道。
“五十两银子太少,下次梅念法再来的时候,问他要五百两银子。”柯承洋冷冷丢下一句,便朝卷宗室走了进去。
良久,流夜微微歪着头,自言自语道:“五百两银子会不会太多,在刑部当差应该没什么油水吧,算了,下次问他要四百九十两银子好了。”
第57章 藏头诗句
干燥陈腐之气扑面而来,柯承洋下意识用手掩住口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踏进卷宗室半步的,所以每次当他收集完情报后总是交给吴用处理。但这一次,他想亲自调查关于狩猎时所有人的口供,确切来说是必须亲自调查。
柯承洋仔细扫过所有放着卷宗的木架,忽然他目光一定,轻轻拂过放着已经泛黄卷宗的木架。
为什么那只老狐狸要调看四十年前的档案?带着疑问,柯承洋取出那份边角处已经残破不堪的卷宗,大致浏览后,他发现那只是一份极为普通的案件记录,若要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就是最后几页有被撕过的痕迹。
柯承洋将卷宗轻轻放了回去,转身走到另外地木架旁,取出了自己所需要的卷宗。仔细复看数遍后,除夏无尘的不在场证明稍有些牵强之外,便再也找不出任何疑点了。
当柯承洋离开卷宗室,已是傍晚时分,他原本想直接去春暖宫找夏无尘核实当日在依云山地不在场证明,但却被流夜告知夏无尘在清和殿,与凌月在一起。
最终,他决定次日再去春暖宫,毕竟打扰别人甜蜜是不道德的。
只是柯承洋怎么都没想到,当次日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一声凄厉惨叫划破天际,让整个皇宫陷入恐慌之中。
铁甲寒光,剑戟锋利,数千士兵精神抖擞地将太子宫重重围住。太子宫内,所有宫人宫女全都噤若寒蝉地跪在地上,有些甚至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柯承洋并没有想到,一切的始作俑者源于太子宫内死了一个人,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死的那个是他的亲生姐姐,太子妃,柯如彦。
迈着沉重的步伐,柯承洋走过重重由重兵把守的朱红色宫门,来到太子宫的最深处。如颜苑。
柯承洋记得,数年前他的姐姐柯如颜在整个临云的欢呼声中,身着七凤玄珠嫁衣,坐上只有皇室公主才能享受的凤辇。入主东宫,成为当朝太子妃,不知羡煞多少名门贵女。
当时,柯承洋尚且年幼,他无法理解为何在所有人羡煞的眼光中,他的姐姐要神情凄然地对他说:承洋,如果有一天姐姐死了,你要好好照顾父亲。
落花下翩然舞剑的女子,已经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床上。
站在床边的男子神情悲痛,伤心欲绝。而男子身旁的女子,则艳若桃花地笑着,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住那种让人晕眩的笑容。
“太子,您还好吧。”柯承神色冰冷地看着夏炎,又扫了眼嘴角含笑的独孤兰。
“如颜,如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