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到底在说什么?”
夏无尘原原本本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夏炎,在听完全部的故事后夏炎呆呆地坐在床上:“你……你是说,我,我是孽种?你才是夏国的嫡亲皇子?”
凌月安慰道:“喂喂,怎么能是孽种,就算你不是夏国的太子,好歹也是金国的皇子啊,而且听说安落杀死了他全部的哥哥和弟弟,所以说将来你成为金国皇帝是有很大希望的。”
“你懂什么?”夏炎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我十几年的心血全部都在夏国朝廷里,你现在突然告诉我,我是金国皇子?还有你,你,夏无尘,就算我不是夏国皇子,你也别想坐上皇位。”
凌月皱眉道:“这跟无尘有什么关系,你无不无聊,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准备走水路到烟州,介时安落会带你回金国,对了,江墨竹答应,只要你乖乖回去,便会想办法把独孤兰也给你送过去。你不为了自己想想,也要为了她想想。”
“兰儿,兰儿……”夏炎喃喃地念着独孤兰的名字。
这时,流夜好似幽灵般站在门口,脸上全无血色,说不出的苍白。夏无尘抬头瞥了眼:“流夜,有事情么?”
“你……”看到站在门口的流夜,凌月顿时吓得面色惨白,“你……你……”
流夜诡异地笑着:“七殿下,院长要见你。”
“院长要见我?监察院院长?”
流夜点点头:“走吧。”
虽然疑惑,但夏无尘还是向流夜走去,却被凌月抓住手腕:“无尘,不要去,不要去。”
“清和公主,院长的命令没有人能够违抗,何况院长并没有伤害七殿下的意思。请您不要让奴才为难。”
此话一出,夏无尘退后了几步:“你,你不是流夜,流夜不会这么对凌月说话。”
“呵呵,请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计较,院长还等着您呢,请您随奴才走一趟。”
第90章 面具之下
凌月紧紧抓着夏无尘的手腕,不肯放松丝毫。
流夜再次说道:“清和公主,请您不要让奴才为难,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您若是在这么执意下去,只怕对你我都不好。”
“要无尘去可以,我也必须去。”
“那就走吧。”出乎意料地,流夜朝着半靠在床上的夏炎笑了笑,“那么太子殿下,您耶要去么?”
夏炎无意识地摇摇头,他觉得此刻站在眼前的流夜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浑身上下带着一股阴森森的鬼气。
出了客店,凌月的心情越发紧张。夏无尘可以明显感觉到,凌月的手越来越用力,似乎要生生把他的手给捏断似的。
“凌月,你没事吧。”
“我,我……”凌月微微仰头,看着夏无尘,“我,我……”
“到底怎么了?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
“无尘,你真的想去见院长么?”
“其实这么多年来,院长很照顾我。”夏无尘轻轻拍着凌月的后背,“好了,别想太多,没事的。不过他到底是谁?”夏无尘的目光落到了走在前面地流夜身上,虽然脸长的是一样的,但夏无尘知道,那并不是流夜。
“他……是流夜,但又不是。”环顾四周,人群熙熙攘攘。日光也是明媚的狠,但不知道为什么凌月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三九寒冬,周围的空气都好像结成了冰霜,好似刀子划在脸上。
“是又不是?”
“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等等,流夜呢,他不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凌月忽然停下脚步,“等等,你把流夜怎么了?”
前方的‘流夜’并没有回头,只是幽幽说道:“我不是好好在这里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
“放心,他没事。他还不到死的时候,您也一样。”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了踪影,久到繁华长街变为茂密树林,久到天边夕阳即将沉入天际。
“到底还要走多久?”
凌月话刚出口,便隐约看到前方隐藏在茂密树林中的一座四合小院,红砖白瓦,夕阳依依,煞是漂亮。
沿着门前鹅卵小路,路上阵阵花香扑鼻而来。放言望去,小院中开满了颜色绚烂的花朵,好似蝴蝶飞舞般盛放空前。
“这花的香味……”夏无尘拂袖掩住口鼻,“和圣香花好像。”
“圣香花?”凌月侧头,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圣香花,它真正的名字叫罂粟。花本身没有什么危害,不过花茎上会流下一种白色的汁液,当汁液凝固后便会结成块,磨碎成粉加入香炉,闻久了会让人上瘾,终身无法戒除。”
‘流夜’转过身:“院长说了,只可惜这里没有美沙酮,不然要解这罂粟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
凌月冷笑道:“美沙酮?你脑子进水了吧。”
说话间,凌月等人来到其中一间小屋。
一桌一椅,椅上坐着一名身着黑衣,脸戴纯白色面具的人。见凌月等人进屋,黑衣人微微抬头:“你好。”
淡淡的两个字,却让凌月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你好。”
“江墨竹把事情都告诉你了?”
凌月点头,等待着黑衣人继续说下去。
“那么,你相信么?”
“相信。”
“你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不愿意相信你自己?”黑衣人语调平淡,但从声音判断似乎是个年轻女子。这让站在一旁的夏无尘疑惑起来,监察院院长四十年前便来到临云,算起至少有六七十岁,可如今听起来却分明是个年轻女子。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凌月说道,“在依云山,你开枪杀我,让我怎么相信你,苍国皇陵里躺着的六具尸体又是谁的?你让我相信你?哈哈,你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你斗不过他,所以必须死。”
“谁?”
“江墨竹,这个游戏好不容易被我控制在七年之内,如果我不那样做,就凭你,也能和他斗?”
“所以你就能毫不犹豫地杀死我?只为了满足你那变态的控制欲?”
“你何尝不是一样?”黑衣人抬手,缓缓将面具摘下。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在那一刻,凌月还是觉得整个天地都颠倒了。曾经,在镜子中看过无数字的面容,此刻却赫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也许不仅仅是连,端坐在凌月眼前的院长,从身体到灵魂全部都是曾经的她,苏柔。
夏无尘想起了苏河山庄里的那副油画,画中身着凤凰泣血宫装的女子,为何会和眼前突然摘掉面具的院长一模一样。
“说吧,苏柔,你到底想做什么?”凌月挑眉,道,“我们彼此了解,所以也就不用废话了。”
“苏柔?想不到你竟然会叫我这个名字。”苏柔淡淡笑道,“流夜,带七殿下先离开,我要和清和公主好好聊聊。”
“是,七殿下,院长和清和公主有话要谈,您先回避一下。”
“凌月,小心些。”夏无尘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办法留下来,只得乖乖得跟着流夜离开。
“好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这么多年,你始终学不会沉稳。”苏柔说道,“想当年,如果你能沉稳些,顾离又怎么会自杀?”
凌月双拳紧握:“不要跟我提他,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她?你就是我,我做过的事情,你一样也做过。”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同一个人,所以彼此了解。”苏柔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握着手中,“我本来是想见无尘的,不曾想到你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