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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爱着夏无尘么，既然如此你应该让他登上皇位才对。”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凭什么，你必须相信我。”
“好狂妄，从没见过你这么狂妄的女子。”夏康笑道，“不过，就算你说得话天方夜谭，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很好。”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会选择相信你？”
“我不想知道。”凌月直视夏康。
“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就不说了。”夏康苦笑道，随即目光落向已经喝了四碗双皮奶的流夜，“流夜，没记错的话你这已经是第四碗了。”
“是啊，有问题么？”流夜很认真地问道。
“没事，就是这种双皮奶喝多了上火，还是少喝些比较好。”
“我喜（…提供下载）欢，你管得着么？”
夏康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没事干嘛招惹这个祖宗，于是只能低着头继续喝酒。
“其实……”凌月望着窗外，神情有些恍惚，“让你登上皇位，是有理由的。”
夏康不说话，等着凌月继续说下去。
“如果无尘登上皇位，我就会死，所以没有办法，我只能想办法让你登上皇位。”
“什么叫无尘登上皇位，你就会死？”
“无尘……无尘登上皇位我真的会死，会死啊！”凌月怎能忘记江墨竹对他说的话，在未来的某一天，夏无尘会亲手赐予她一杯毒酒。
“凌月，你没事吧。”夏康注意到了凌月的反常，她觉得凌月似乎在恐惧着什么，“你，凌月你在恐惧？”
凌月点头：“是，我在恐惧。我害怕，害怕无尘成为帝王之后无法容忍我，因为我现在是监察院的院长，也许某一天当我的力量凌驾于无尘的时候，作为一个帝王的无尘就会杀了我，不要，我不要发生那样的事情，所以，所以请你登上皇位，让无尘永远做个云淡风轻的王爷。”
“这就是你的全部理由？”
“也不完全是。”
“那还有什么理由？”
“剩下的理由要问王爷你自己了，请问你是个敢于臣服于别人的人么？”凌月说道，“你心里怀着整个天下，又怎会眼阵阵看着江山落入旁人之手，与其到时候你和无尘两人兵戎相见，倒不如在最开始就把江山给你，不是更好？”
第153章 莫名昏迷
夏康对于凌月的全部了解，仅仅限于当初从苍国到夏国的那几个月的时间里。自从回到夏国之后，他与凌月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所以在他的印象中凌月一直是个逆来顺受的异国公主，纵然偶尔会做出些疯狂的举动，那也只是因为亡国之恨的缘故。但是现在，他已经无法将想象中的凌月与眼下坐在她面前优雅喝茶的凌月相重合了。
仅仅因为失忆，所以就变成这样了么？不，夏康内心深处隐约觉得，慕容凌月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来自一个遥远的时代。不过，这个念头仅仅在他的脑海中停留片刻，就被他一笑置之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夏康心里这么想着。
“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听过。”夏康说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不送。”凌月似乎早有预料，对于夏康的突然离开并没有显示出多大的惊讶，“等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也可以。”
夏康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话还是到了喉咙口又给硬生生给咽了回去。夏康离开后，流夜神色警惕地用手沾了些夏康杯子李留下来的酒，然后在桌子上断断续续写下了几个字。凌月看到那几个字后，脸色一惊，低声问道：“在你之上？”
流夜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从出了王府开始。”
“回宫再说。”凌月结账之后，与流夜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回宫。一路上，流夜都感觉到那股极为强烈的视线一直在他们的身后出现，凭借习武之人的直觉，流夜知道那股视线的主人武功在他之上。
直到宫门口，那股视线方才消失。
回到清和殿，流夜二话不说往藤椅上一躺，一脸疲惫：“累死，累死我了。”
对于丝毫不动武功的凌月来说，自然不明白流夜为什么会那么疲惫：“怎么就累死了？”
“姐，那家伙的武功太高了，光是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普天之下武功比你高的只有楚国的枯荣和尚，等等……”凌月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颤抖，“难道，难道是他……”
“谁？”
“海公公呗，会不会是海公公的鬼魂？”
流夜嘴角抽搐，闭上眼睛幽幽说道：“姐，别说这种会吓坏小孩子的话。”
“嘻嘻，随便说说，既然流夜你累了，那先睡一会，姐去给你弄点吃的。”
走到屋外的凌月笑容尽敛，她当然不会白痴到认为是海公公的鬼魂在跟着他们，当时她想到的是流夜，那个跟在苏柔身边的流夜。如果说还有谁的武功能让此刻躺在屋子里睡觉的流夜都招架不住的话，那么也就只有他了。如果说那个流夜没有死的话，那么也就表示苏柔也没有死。
不一会，凌月端着从御膳房刚刚新鲜出炉的绿豆糕回到清和殿，尚未将绿豆糕放好，流夜就腾得从藤椅上跳起来：“好香的绿豆糕啊。”
“可不是，御膳房刚刚出炉的。”
流夜捻起一块，却在入口的刹那间停住了。凌月问他是不是太烫，而流夜只是满眼惊恐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绿豆糕。无论凌月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良久，流夜才缓缓转头：“他……是他……”
“谁？是谁？流夜，你在说什么？”
“他来了，一定是他来了。哥哥……是哥哥……”
“哥哥？”
流夜放下绿豆糕，神情呆滞地站着。凌月从没有见过流夜那样无助，除了恐惧之外，神情中更多的是哀伤和落寞。凌月知道，就算自己勉强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只是静静地站在流夜身旁，等待着流夜恢复过来。
然而，一直到夜幕降临，流夜都是那样呆呆地站着，好像木头人一般。
期间，杏儿和云儿曾来过一次，却被凌月告知任何人来清和殿都不见，凌外让来福和小顺在院子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院子外，云儿正在打扫，她想起白天流夜呆呆地站着，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种心酸的感觉。正巧，杏儿刚刚从旁边经过，云儿一把拉着杏儿的手臂：“杏儿姐，你说流夜怎么了？”
“丫头，不该我们管的事情别管。”
“可是人家好奇啊，从来没有见过流夜那样子，好像很伤心，很伤心。”
“是啊。”杏儿回忆起白天时的情景，也觉得有些奇（提供下载…）怪，“那不是伤心，简直就是悲痛欲绝，好了，别去想了。咱们公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什么都不管，保准没事，可一旦要是多管了，那可就麻烦了。走，先吃饭去。”
“可是……”
“别可是了，丫头，在这皇宫，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
云儿吐了吐舌头：“知道了，杏儿姐。”
“你啊，别光嘴上说知道了，这好奇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哟。”
深夜，寂静无声。大团黑色的夜幕从门口涌入，屋内淡橘色的火焰摇曳跳动地在墙上洒下古怪的影子。忽然，流夜身子一软，就那么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