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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2)

>阈虐伞!?br />

袁宁夜间起来只拿了一支簪子别住头发,朱锦扭头瞧见这支簪子,却正是当日老太太给的那支,又道:“小姐这支簪子如今天天戴,是惦记老太太的一份心意,以后可要注意戴的时候,莫要让些歹人认了出来。”沉思片刻又道,“还有,出去了,还得换个名字。”

袁宁听她句句皆为自己着想,垂泪只叫她名字:“朱锦……”

朱锦看了墨砚一眼,直了直身子又道:“我求你一件事,小姐,你肯答应吗?”袁宁道:“别说一件,千百件我也答应你。”

朱锦道:“小姐这样的人物,我不信老天爷会舍得让你命运多舛,以后若有机会,还记得带墨砚出去。”袁宁强笑道:“若有那样的日子,你不说我也会带她出去的,别胡说了,说好的,我们要一起出去。”

朱锦轻轻道:“好,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找老太太他们。”又扭头对墨砚道:“你缝好了吗?”墨砚忙说:“快了,你莫急。”

朱锦却举手道:“剩下的给我吧。”墨砚看她这情形只觉得悲凉,却拒绝不得。朱锦接过带子来,只叫墨砚帮着捻线比线,自己咬牙捱着一针一线细细缝来,那眼里却光彩欲盛。嗽了几回终于缝完,用手摊开细细看着,笑道:“墨砚,你去拿那深色的轻装给小姐换上,越深越好。”墨砚应声理着衣服说:“再没黑的了,只有这深紫的。”朱锦点头道:“就这样吧,要是当初泽州的男装不丢掉就好了。”一面叫袁宁换上,又叫墨砚把腰带给袁宁束上。

她歪头端详半日道:“这比包袱轻便,也不易被盗。墨砚,你再把那小荷包拿来,只捡几块小小的银粒子放里面,给小姐带去应急。”墨砚依言取来,袁宁接过系好。

朱锦缓缓靠直了背,问道:“什么时辰了?过了两更了吧?”

墨砚点头,朱锦闭了眼道:“再往后更是人稀安静了,一会你们吹了灯,小姐静静的去吧,这时候角门再不会有人看守了,我也放心了。”

袁宁木然地坐在她床边,轻轻握了她手道:“姐姐……”

朱锦闻声睁开眼,一手只对墨砚招手,墨砚忙把手伸了过去,朱锦握了她俩手道:“你们听,外面好安静,虫子也不叫了,只有树叶响,倒像咱们……海宁的……远远的海声。”袁宁、墨砚瞧着她嘴角弧度越发柔和,只听她低低道:“我好想,真的好想……咱们还能……一直……都在一起。”

袁宁只觉得朱锦的手指蓦然一颤,那手软软地便滑落下去。袁宁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她,低低呼了声“姐姐”,朱锦缓缓闭上的眼角边,立即滚出两颗大大的眼泪。

袁宁脑中一片空白,她睁圆了眼,死死地盯着朱锦那两颗往下流去的泪珠,滑落衣上,跌入枕间消失不见。床边点着的烛台,不住地在流泪,瓶子里朱锦昨日插的桃花如今全低了头,焦枯绝望,红白的尸体倒悬在枝条上。

袁宁纹丝不动地端坐在那儿,只默默地听着墨砚的啜泣,木然看着烛泪兀自垂淌。烛芯“噼啪”一声惊醒了她,她缓缓褪下自己手上一对碧沉沉的翠镯套在朱锦腕上,回头对墨砚道:“她以前最喜欢穿碧丝的绿衣裳,说因为名字叫朱锦咱们就常给做她红衣服,这红色穿的絮了,最喜欢绿色,如今我给她带上这翠绿的镯子。”

袁宁给朱锦一丝一缕理顺了头发,放她躺下,又仔细地揩好被角。墨砚“噗”的一声吹了烛光。袁宁回过头来“嘘”了一声说:“轻点,别吵醒了她。”黑暗中只听墨砚哽咽着说:“小姐,你该走了,朱锦姐姐只等着你走呢,咱们不能辜负了她这番心意。”袁宁“嗯”了一声,却没动弹。墨砚挪了过来,低声道:“小姐,我还是给你梳条辫子吧。” 袁宁点头说:“好。”

墨砚手法熟练,一时就在黑暗中结好了辫子,又给盘上用簪子别住,说:“好了,得走了。”袁宁还没站起身来,只觉得墨砚原给她盘发的两只手嗖的一下从背后抱了过来。墨砚抱紧了袁宁,埋头在袁宁肩上泣道:“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好害怕。”

袁宁转过身来替她拭泪:“别哭,别怕。你只记住朱锦的话,一口咬定是我。如今这样,他们应该不至于至你与死地。”说到这里却又促促的担心,道:“最要紧的是要保全自己性命,怎么做怎么说都不要紧,只要自己能活下来,熬到二十五宫人出放。”说到这,却想到这期间漫漫将近十年,到时候墨砚也不知道是何情形,心下凄然,捏紧了墨砚肩膀道:“你放心,我有机会一定带你出去。”

外面远远传来一慢两快的更声,惊破了两人,墨砚松开袁宁,理一理袁宁衣领,知她难行,背过身来说:“走吧。”再不理她。

袁宁见她如此,心知是该和墨砚分手了,她走到门边,呆呆望着黑暗中墨砚的身影,诀别般充满哀感之情地说:“好姐姐,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话音一落,她飞快跨过门栏,再不回头。

静寂的夜里,只留下一串渐渐去远了的脚步声和房内一声声低低啜泣。

险后逢生隐匿真名

水面上只闪着些纤弱的微芒,袁宁立在水边,瞧着水边的萍草,黑沉沉的像条条烂死的鱼横浮在水上,任凭夜风撩拂,对面的宫墙,在夜色里阴森森的,那月下的树影像无数魂灵匆忙的踪迹,不闻一声鸟翅的飞声,那样的寂静。她木然下水,冷水刺痛杖伤,却痛不过心痛,木然的游去,那荷茎的刺划到了自己也不觉得疼。

到那栅栏处,淤泥经这一日水流冲洗却又把坑回填了一些,只好用手去挖,挖好刚钻过身去,忽见一黑物速度极快游来,不知是鱼是蛇,下意识一避,背上一阵巨痛,心知不好,划上栅栏了。再不好回头,只想忍痛加快游出去,一时见到粼光,知是出了地下暗洞,却听得岸边步伐沉重整齐,应是卫兵在巡夜,她在水里极小心再不敢弄出声响来,这游得慢,越发清晰觉得这动作牵动背伤处疼得厉害,身上也越来越冷,心中暗自悲苦,强撑一口气游去,慢慢却觉得水速渐大,她心内狐疑,顺水漂去,隐隐听到轰鸣声,心中大惊,这两岸石壁光滑再无可上去之处,没奈何只得往前,一时见前面水面陡然扩大,水势汹涌,白沫腾飞,几面的水如脱缰野马急冲而下。

原来这护城河多有闸坝调节水量流速,这正到了护城河侧转稷河连接平湖处的闸门处,这闸门处有三层台阶,水一层冲向一层,奔腾怒啸,袁宁女子之身原本纤弱,虽识得水性,但又受伤失血,加之病体未愈,悲惊交集,再经不住这湍流,只听到耳边如千牛怒吼,身子被冲的几个乱滚,被水一呛,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过去。

却说这稷河水浩浩荡荡,所经之处有一处松林,这里水面如镜,一艘朱漆画舫泊在此处。这画舫浮雕镂琢,极为豪华,船头有两只木雕狮子把手,首尾悬灯,前后各有巡守。

这船首两个值夜男子寻闲私语,一个说:“怪不得殿下今晚宁可在水上住,这水天一色,松涛浩淼,加上一轮明月,确实心旷神怡。”另一个点头赞许,望向那松涛,目光及处的水面上似远远荡来黑漆漆一物,忙对边上的男子道:“你看那是什么,小心提防。”两人举目瞧去看不清楚,一个人就跳下水去,船上那个喊:“小心点。”那人游过去一看却是浮着个人,回头叫道:“是人。”船上的喊:“什么人啊,是死是活?”水里的人回道:“是个女人,好像还活着,我先弄过去。”

这人顺水拖拉着水里的人回船,两人借灯一看,一个倒吸一口气道:“天,难不成你捞上来的是水神?”另一个还未答话,只听舱门开启,走出一个十七八岁身穿嫩黄薄绸上衣银红绸裙的女子出来,她秀眉微蹙,娇美鲜艳的面庞上含着嗔怪道:“继仁、孝先,你们俩做什么呢,这么大动静,殿下都醒了,让我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珊瑚姑娘,是继仁刚发现一个落水的女子,要不要跟殿下说?”孝先回道。

“你瞧仔细了,别出了差池。”珊瑚道。

“这姑娘衣服质地上乘,哎呀,这是怎么回事?背上有伤,得赶紧上药。”继仁翻过落水女子的身体,却看到背后的大口子。

“有伤?我看看罢。”珊瑚探灯一瞧,不由眉头深皱,“唉,真是,我进去回禀吧。”

她回身进去,一时间船舱响动,五六个面目娟秀的少女簇拥着一个少年走出来,那少年发话施令,船上一行人便忙将起来。

再说袁宁这昏昏沉沉的醒来,一张眼却见自己躺在一张挂淡粉色的细罗纹帐的牙床上,身盖粉黄色的挑花锦被,一时神思疏恍,叫道:“朱锦、墨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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