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袁梨晨顿时啐了他一口,早就羞红满面。
侯重茂笑着过来搂她,却被她一手拍开,不由对她说:“你羞什么,我自忖你我之间用不上这个,可你这样羞答答的,难道你想要这车?”
“呸,你才想要!”她转过脸去嗔道,“想来是你平日里太放荡,别人知道了,才会送这样淫邪的东西来。”
“我太放荡?我可就你一个女人。要放荡那你可也逃不掉干系。”他笑着过来扭住她的胳膊,轻轻揽住她,又温声含笑道:“别乱动,小心船翻了。”
袁梨晨这才安静下来,却听他在自己耳边说:“他们连车还送来了两样活宝贝。”
她不由又望着他呢喃:“活宝贝?”
侯重茂点点头:“他们随车送来两个美貌女子。”
袁梨晨一听,身体一顿,漫声道:“美女?长得很漂亮么?”
侯重茂望着她笑,点头道:“搓脂摘玉,确实很有特色。一个叫采琼,一个叫莲心。”
她乜斜着眼:“你怎么安置啊?”
侯重茂嗤声一笑:“那车咱们用不着,况且你刚才还嫌我太放荡,我当场就拒了,留下岂不坐实了你说的放荡。”
“那两个美人儿呐?”她依旧斜眼看他。
“两个女子我倒是留下了。”他笑眯眯对她说。
“嗯?”她眨眼。
“我觉得你身边服侍的人倒不算多,你有兴趣改日召她们来看看,喜欢就留下做侍女,不喜欢就仍让她们去闲住着。卢家的人说那两女子歌舞双绝,我想着留给你无聊时演排歌舞。以后免不了有些节礼要你主持,就当给你收了两个教坊师傅了,省的日后你亲自操劳。你说好不好?”他望着她微笑说。
她哼了一声,却娇俏温柔地将头靠在他肩上。
侯重茂望着她红唇弯出来好看的弧度,也笑对她说:“事缓则圆,他们也不会只送我一人礼,我收了人事,他们就安心多了,倒方便我为父皇办事。再说那两女子倒也难得,他们费劲心思送来贿赂我,除了给你用之外,我还可以留着笼络他人,岂不省了我好大力气。”
“嗯。”她倚着他默默听着琢磨着。
两人在碧波轻舟中唧唧哝哝到夜深,直到墨砚派人来请,方双双携手回去。
不多久便是乞巧节,侯重茂早起时对袁梨晨说:“今天我还得去父皇那议事,等到散时我估计得直接随父皇去伴月轩赴宴,你看着时辰自己带人过去吧。”
“你去忙吧,我知道哩。” 袁梨晨笑着送他出去,侯重茂看着栏外各色凤仙花开得正是姹紫嫣红,转身下去选了一支剪下,簪在她髻上道:“我到时候有空就回来接你一起去。”
袁梨晨嗤的一声笑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特意回来,我自己会去,丢不掉。”
侯重茂笑笑,一径去了。
袁梨晨闲来无事,就和墨砚两人去廊下采了些凤仙花瓣,捣烂了,两个人染指甲。
袁梨晨正小心翼翼地拿细线给墨砚甲上裹得叶片扎紧,却听墨砚说:“小姐,我听说今天宫里可忙了,说是二皇子最近催着东圣妃娶梅思媛,宫里这些天大张旗鼓,赶着今日这个日子,请了魏大学士和礼部一个官员当侧妃正副使,往梅家去了,是不是?”
袁梨晨抬眼看了一下她:“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听热闹消息了?”
墨砚一撇嘴道:“用得着我去听吗?到处都在说哩,风一吹就进耳朵里了。别人的闲事我还懒得管呢,只是上次翠山她下手太狠了,她不嫁出去我总不放心。今日是个好日子,总算了结这事了。”
袁梨晨嗤的一声笑了:“是个好日子,乞巧节呢,牛郎织女都要见面了,你该想想自己的婚事了。”
墨砚举起十个手指,细细瞧着道:“你如今一有机会就催我这个,真聒噪。”
袁梨晨摇摇头:“我没说你如今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你倒嫌我聒噪。只是你也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也好给你留意啊。”
墨砚放下手,对她一笑:“难道我在你身边不好吗?”
“好自然是好的,你要走了我还真舍不得哩,依我看,日后还得你我时常能见面才好。”
“你既然舍不得我,又何必赶我走?不管什么样的,除了我喜欢他之外,他也得一心一意对我才行。我这些年想来想去,只觉得心中快乐就好,若是不成心中所愿,嫁人还不比我在这呢。”
袁梨晨看着墨砚似认真又似轻松的含笑表情出神,却听她又说:“我还听说今天宴会梅思媛要来哩,也是二皇子央求的,你说今日梅思媛对这桩姻缘会什么反应?”
袁梨晨暗忖,这桩姻缘虽非梅思媛最初意愿,但是以她的聪明,自然对此也早有预料,在太医调理下她好得很快,只是她既喜欢侯重茂,却要嫁给别人,只怕是不高兴的。她又想,侯重绪对梅思媛倒是不错,也不知日后两人能否真正情投意合,若是梅思媛能被侯重绪所感,回过心思那倒是件幸事。
她想到这,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对墨砚道:“咱们不管别人了,也管不来,我只愁心你。”
“又来了,如今有的是熟瓜果,你还是多含些那个,别对我念经了。”墨砚说着转身就往陈列着瓜果的漆花榻走,要拿瓜果堵上她的嘴。
“我不说了便是,你别动,小心刚染的指甲。咱们安安静静说点别的,一会咱们去伴月轩。”袁梨晨拦住她道。
不多时,她们便往伴月轩去了,离轩百步之遥的道上,只见两边插竹垂绥,再往里,院内梧桐也挂上了丝彩,漆案锦毡上摆着七彩丝线和七彩针,有女官宫娥正在那试赛穿针。
袁梨晨进到正殿去,殿阶旁的一排编磬先吸引了她,再看一溜描花漆金的供榻上,已聚了满满的人,帝后皇妃,侯重茂和长乐公主已经在里面了。
侯重茂一见袁梨晨就迎了过来,待她向帝后等人见礼后,与她到一张榻前坐下,拈了一块犬牙形绿皮红瓤的西瓜给她。
他俩吃着西瓜,长乐公主却在那试针,一时听她道:“儿臣今年穿针恐怕比大皇嫂要强了,我最近跟着太子妃学的,你看今天我穿的这个是一孔三线哩。”
帝后听见,招手唤她过来,看了看她的针,不由点点头道:“是长进了,不过你这就穿了一个孔,晚上可是要七孔的。”
“我只要一孔三线,就比那些一孔一线的强了么?我告诉你们哦,太子妃能一孔七线哦。”长乐公主兴致勃发地说。
一语既出,众人不由都扭头看向袁梨晨,弄得袁梨晨倒不好意思了,却听西圣宫妃笑道:“哟,这倒像我们皇后当年了。”
“你是怎么练的呢?”晋后笑问袁梨晨。
“只是平日里针线上花的时间多,熟能生巧罢了。”
【炫】“对,我当时看见太子妃将几缕彩色绣线拧在一孔上绣七彩鸳鸯给三哥。”长乐公主描绘自己往日见闻。
【书】“有些色彩斑斓的东西还是几根丝拈在一起绣出来自然好看。”袁梨晨稍稍尴尬。
【网】晋后听了笑着扭头望晋帝,想当年自己却也是这样炼成的呢。她点着头又对袁梨晨道:“你的绣工是很好,长乐多跟着你学也很好。”
长乐公主听了嘻嘻笑着,侯重业夫妇带着子女此刻也来了。
一时大家重新落座,东圣宫妃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