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来时,魏遥气极反笑,只问长乐书背的如何,长乐哪里背的出来,魏遥又不便责罚她,便对在一旁垂头立着的魏嘉国冷笑道:“公主没好好学习,全是伴读责任,公主一日背不出来,就罚你一日站在这面壁。”
“这会,魏嘉国只怕还在那站着呢。”侯重茂笑道。
袁梨晨也笑了,拈起一只螃蟹看了看道:“这样吧,墨砚,你去捡二十个最好的螃蟹,亲自给魏大学士他们送过去,就说是东宫赐的,让他们也好歇歇。再给大学士多说几句好话,大学士最是通情达理的,给个台阶,魏嘉国也不用再受累。”
墨砚笑着答应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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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斥美以儆效尤
墨砚走后,侯重茂看第二拨上来的螃蟹,没一会已被她吃了十之八九,烫的一壶酒也空了,他不由指着桌上的蟹壳对她笑道:“你瞧你这吃相,别人看见了,若不知你是个太子妃,还当是饿死鬼投胎呢。”
她也不知是因贪口中美食,还是有些酒劲上来了,侧过头,嘴角勾笑,朝他娇滴滴抛了一个媚眼,软绵绵道:“都是你虐待我,饿得我这样的。”
她鲜少这样媚态,侯重茂顿时三魂去了七魄。她很欣赏他这幅呆样,手肘支在桌上,脸就枕在手上,媚眼如丝看着他:“你应该高兴才对嘛,我这样子,别人想看还看不见哩,只有在你这,我才给看的。”
侯重茂看她美目流盼,声音娇软,一时情动,一把抱了她端放在自己膝上坐着,神魂飘荡地说:“行,小妖精,不过要坐在我怀里吃才行。”
她却直勾勾伸出一双手臂来勾住他颈项,香腮欲晕,含笑道:“行,小淫贼。姐姐就坐在你怀里,你喂我。”
“宁儿,你醉了。”他听她说一个姐姐,顿时笑了。
“才没有,只是心中总觉得高兴罢了。”她顺势靠在他肩上,只拿温软的面颊在他肌肤上磨蹭,时而抬头望着侯重茂一张脸呆呆一句:“阿茂,你真好看。”一会又低低说着些往事。
侯重茂听她嘀嘀咕咕说着,只管环着她剥蟹,她像是贪恋怀中温暖,挂在他胸前甚紧。他看她有微醺之态,便多倒了些姜醋在壳子里喂她,她却摇着头说:“你先吃一口,那样才好吃的。”
侯重茂自然乐得如此,一时她也不知自己在他唇上掠去了几个吻,又在他耳边吹气说:“赏花饮酒,是雅事,你吹个笛子给我听。”说着便摇他。
侯重茂笑望着她,命人取了笛子进来,她却仍不肯放开他,硬是坐在他身上,听他吹了一曲《人月圆》,她歪头听罢后,不甘示弱,顺手夺了他笛,大言不惭道:“这个你不行,我吹得比你好。”
侯重茂也不拦他,任她吹去,她一时便吹破音了,丢了笛子笑道:“阿茂,看来我真的是醉了,你多倒些醋。”
侯重茂笑笑,捡了枚酸果给她衔着。酸性的汁水使她安静,她闭目靠在他胸前,侯重茂轻轻拍着她,看着亭中悬着的宫灯微笑,她舒适地歪了一下头,他低头看她,嘴角含笑,脸颊上洁白的肌肤露出红玉一样的微红,在灯光映射下,发出玉样的光泽,耳上的明珠坠子,发出柔光,和肤色相溶,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侯重茂细细数着她的睫毛……
忽闻一阵清脆的琵琶声,侯重茂不由皱了一下眉,袁梨晨也惊觉过来,坐起身来四下回首,辨认着声音来向,喃喃一句:“这琵琶弹得真好。”
侯重茂不语。她又喃喃自语:“你说是谁弹的?”
看他没反应,她摇了他一摇:“怎的不说话?”
侯重茂望她一笑:“我不知道是谁弹的,但是个女人弹的。”
她一听就来了精神:“难道男女也能从声音里分辨出来?”
“我自然分辨的出来,哪比你这个小呆瓜。”他伸指点了她额头一点。
那琵琶声响了一会之后,又顺风遥遥飘来几句歌声。
“绿池边,离恨满怀萦牵,愁怕到黄昏,冷清清独自闷恹恹,换宝熏香被谁共宿,叹夜长枕冷衾寒。”
歌喉婉转,如美玉相击,袅袅缠绵,又似芙蓉唏嘘饮泣。袁梨晨呆了呆,先说一声好,又叹:“只是太哀伤了。“
侯重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阿茂,寻了来看看如何?”
“我看还是算了。”
袁梨晨不由眨眨眼,望着他道:“看你这意思,你倒像知道是谁?”
侯重茂笑而不答。
袁梨晨细听那声音方向,若有所悟,莫不是外面献来收在宫内的女子?却不知是谁有这样的好技艺好歌喉。
“我想我估计也猜着了。我派人去寻了来好不好?”
“好奇心盛啊。你要喜欢,就派人去寻吧。”
袁梨晨哼了一声,喊外间侍从进来道:“去问问究竟是谁在弄琵琶,带来有赏。”
侍从领命去了,稍时来报:“已查明了,是后园那边的女子,琵琶是名唤莲心的弹的,唱歌的名唤采琼。”
这两个名字早就听过,袁梨晨一时兴趣愈浓,听当初侯重茂说这两个女子是个翘楚,墨砚也如是说过,刚才闻其音甚是不凡,却不知人如何,便问:“人呢?”。
“在园外候着呢。”
“带进来。”
她说完,就挣扎着要从侯重茂怀中下来,侯重茂却一把搂紧她道:“要看人,就老老实实坐在我怀里,不然,我就命人将她们退回去。”
袁梨晨瞪了他一眼,他转笑又道:“我再剥个螃蟹给你,随身的人你不怕了,做什么怕生人看呢?我喜欢这样。咱们是夫妻嘛,亲热点何妨?”
袁梨晨被他扣在怀里,慢慢松软下来。
往里走的两个女子,面带喜色,步履轻盈,满园的花色花香让人心醉,裙带被暮风带起摇曳生姿,恰似她们激动的心情。
观荷节那日见到太子殿下,他的那双眼睛,像春风吹动的柳条一样灵活飘逸,又像是阳光下的溪水,洋溢着愉快的活力,那眼里有魅惑、有神秘,深深的、亮亮的,一下子就俘虏了自己的心。再看他言谈举动,分明是个多情风流的俏郎君。不说他头上那顶金冠的分量,只是这么一个人物,便已是良配。
听到他留下了自己姐妹二人,心中竟有庆幸的欢喜。因为姐妹二人是难得之美色,只可怜身世飘零,被豪官富户购得,专做向上献媚之用。这些年又不食人间烟火,而以美玉香花磨屑,夹在乳中服食,养的肌肤莹白奇香非世人可比。又有专人教授修容、治服、习技等事,色艺何尝比名媛贵女逊色?人皆称为自己姊妹是生平所未经之美色,主人家一直养而不献,送到东宫也是忍痛割爱。
二人对自己的美色有足够的自信,想着太子当日为色所动,定然不日便会招幸自己,于是在后园安置下后,便每日精心梳洗打扮着,以防太子忽然来临,要将自己最美丽的形态呈现。可是没想到这一等,却是炎夏过,金风动,败叶飘,悄然不见郎君面。
自己这样的美姿容还会被人遗忘?她们惶惑不解,几月一过,望着已弃置于箧笥之中的纨扇,她们又心惊,太子留用那一刻何尝不向往荣华富贵,可是以眼下的情形,花容月貌难道要死寂在这深宫里,如何不害怕如何能甘心。
思来想去,莫不是东宫的女主人在作梗?虽说太子新婚,但是这样的高贵的男子怎会嫌美女多的?不但自己二人没被招幸,后来陆续进来的几个姐妹也被一样冷落。想来是太子妃不肯被人分一杯羹去,千方百计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