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亚历,是亚历山大·;奥德塔!”奥德塔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讨厌多嘴的女人!”
他转身就走到了房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走回来。
“亚历……”女人突然害怕起来,他想干什么?
担心她会向记者报料,而打算杀人灭口?
“别杀我,我绝对不会向报馆出卖你—;—;”
女人的身子像秋天的落叶般颤抖。
她的脑袋里究竟想些什么?奥德塔皱了皱眉头,从自己的裤袋中掏出钱包,从中取出了几张,认真地数了三遍,放在了床头柜上,“开房间的钱,一人一半!”
“你……”
“我得到了快乐,难道你没得到快乐吗?既然大家都得到了快乐,你也不是出来卖的妓女,房租当然要平分。”
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高大的身影扬长而去,女人一口气咽不下来,几乎昏倒在床上。
不过怒气冲冲走出酒店的亚历山大·;奥德塔,很快就得到了报应。
此刻的他嘴巴反复地重复着:讨厌的西班牙,讨厌的马德里,讨厌的计程车,讨厌的马路,讨厌的男人,讨厌的女人。
从酒店出来,莫名其妙地被拉上了一辆小汽车,几分钟后来到一幢黑漆漆的大厦,司机近乎强盗一般抢了车资,然后像赶驴子一样把他赶下了车。
茫然地站着街道旁,亚历山大·;奥德塔才惊觉他根本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出来。
‘你在哪?’
老头子的声音焦灼不安。
“我怎么知道。”亚历山大·;奥德塔赌气地说道。
又不是他的错,老头子生什么气。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一切都非常陌生,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你—;—;没带嘴巴出去?”
话筒那边粗喘着,令他有点担心老头会不会被气爆血管。
“没人懂英语。”非常干脆地回答。
西班牙的女人,压根就不知道说些什么,指手画脚了半天,叽里呱啦地说一些他似懂非懂的,到头来还是糊里糊涂。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接一个女孩带着歉意的笑容离开,他依旧是束手无策。
‘那—;—;找员警帮忙。’
“老头子,你在说哪门子的笑话?”
奥德塔满脸黑线,几乎跳了起来,怒吼了一声,“我可不想被全西班牙人耻笑。”
把他当小孩子?
‘冷静—;—;’
“你要我怎么冷静!”
‘你扯开嗓子直叫嚷,人家想不笑话你都不行。’
“切,他们能听懂英语吗?”奥德塔嘀咕着,声音却明显降低了八度,“我不找员警帮忙,何况我也看不到—;个西班牙员警。”
‘你这孩子—;—;仔细观察你现在身处的地方,看看四周有没有比较有特色的建筑物?’
“有啊—;—;”奥德塔抬头看着,“我前面的那幢大厦,像两个倾斜的八字型塔楼……”
他刚想往下说,恰巧此时,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那幢建筑物走出,慢慢向着他走来。
“亚历山大·;奥德塔?”
纯正优雅的英语,低沉好听的男声,让奥德塔精神为之一振。
看来他的运气不错,终于碰上了个懂英语的家伙,而且听口音也像个纯粹的英国人。
“喂,你知道奥立佛酒店在哪吧?”
男人上下打量着他,皱着眉头道:“向别人问路,好歹也要有礼貌点。”
“又不是女人,在意这些干啥?”
奥德塔对其人的好感度急剧下降,不就是问个路,拽啥?
“一个绅士,无论任何时候,无论对谁,都应该保持应该有的风度。”
“风度?”奥德塔更为不满,他竟敢教训他?
“不错。”
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有一面之缘的美人,男人发觉他爱上了这种逗弄人的把戏。
“先生,请问你知道奥立佛酒店在哪吗?”
—;—;知道就赶快说,不知道就滚开,别浪费我的时间。
后半句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面,手提电话里面传来的老头子严厉的警告声,让奥德塔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向前走大概两百米,过了马路,拐一个弯就到。”
“很近?”
奥德塔将信将疑地瞪着跟前比他一米八还要高壮的男人,无来由的,一种极度不舒服感油然而生。
无论怎样假装,这人浑身上下散发苦扭捏的娘们气,根本就是不折不柜的西班牙男人。
“是的,非常近,所以你不必担心迷路。”
“靠,谁说我迷路!”
“或许你没迷路,不过我却看到了你浑身上下都被标签了一个词—;—;迷途羔羊。”
“你说什么?”
暴怒的声音,充分显示了其主人的高涨情绪。
“对不起,我收回我的话。”
愈近看,愈觉可爱。
想不到回—;趟公司,出来却有如此奇遇。
亚历山大·;奥德塔,怎么会是迷途羔丰?活生生的芭比娃娃真人版呀!
而这可爱绝伦的芭比娃娃,即将归他所有。
男人低声笑道,在奥德塔的愤怒发作前,便扬长而去。
切,拽什么拽,讨厌的西班牙人。
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脚还是乖乖地朝着男人指点的方向迈出。
“老头子,你不用派车来接。”东转西拐,终于看到了那大大的“奥立佛”字母,奥德塔随即松了一口气,连忙冲着一直和他通话的人喊道:“我已到了酒店门外!”
*
四点多居然打电话过来!
从温柔乡中愤然离开而不慎迷路,一番周折后终于回到了自己下榻酒店的房间的亚历山大·;奥德塔,还来不及好好地睡上一觉补充一下体力,电话就不近人情地响起!
“去死吧!”奥德塔不做细想,抬手就将正发出震耳欲聋的物体狠很地往远处一扔,“啪啦”—;声,无辜的手机心不甘,情不愿地撞在了墙上,跟着掉在地面,最后可怜兮兮地粉身碎骨,凶手对此只是冷笑一声,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在离他入梦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酒店的电话却又一次响起。
“铃—;—;”
亚历山大·;奥德塔暴怒地坐起,抓起它,狞笑着就要往地上摔去,为了保命的话筒适时地掉下……
‘亚历,手机坏了厂商还可以送,但酒店的东西,摔坏的话要自己掏钱赔的!’
自己掏钱?
奥德塔一惊,愣愣地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昏沉的脑袋总算有了一丝清明,他恨恨地拿起话筒,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吼道:“罗伯特·;迪维夫,你下地狱吧!你这混蛋,猪猡……”
二十一年来所储存的脏话一骨碌地尽情地倾倒出来,仍觉得不解气,亚历山大·;奥德塔深深呼了一口气,打算将刚才好不容易在脑海搜刮出来的语汇,来个重新组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