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了,现在生死未卜。”
陈碧容心底一声惊呼,经过这么多是非,她已然明白叶琛在沐青籁心中的地位,那是谁也不可替代的。
她的心一定又碎了吧!
“我送你回去吧!”徐郢风也不管陈碧容同意与否,自作主张,把陈碧容送回病房。
急诊室上的红灯依旧亮着,那红的颜色就先鲜血一样刺目。
小雷送天天去清洗伤口,小孩子又哭又闹,小雷的心本就烦躁,见天天折腾,恨不能甩一个巴掌,不过,他怎么会在孩子的心上撒盐呢?
医生护士又哄又骗,再加上天天是真的累了,很快便在小雷的怀里睡着。
他紧紧抓着小雷的衣领,就像是抓住了爸爸一样,不能让他把自己给丢了。
阿秋包扎好伤口,在沐青籁身旁坐了下来,两个女人都沉默不语,目不转睛的瞪着大门,希望医生能尽快给个准信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分一秒都像一个世纪,深深折磨着人最后的精力,沐青籁觉得自己快要虚脱,灵魂快要抽出体内。
“你去陪陪天天吧!”
沐青籁淡淡地说,她不是要和阿秋抢夺最后一份爱,而是觉得天天在这个时候更需要母亲的爱抚。
阿秋点了点头,说:“你也别太累了,叶琛不会出事的。”
沐青籁嗯了一声,说:“他一定不会出事的。”她既安慰阿秋,也安慰自己。
第二天凌晨三点的时候,红灯终于熄灭,虽然期间,医生和护士出来几次,但都是匆匆而过,根本就来不及回答沐青籁等人的询问。
这一下终于可以问个清清楚楚。
所以人“嗖”的一声齐刷刷站了起来,把主治医生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问:“情况怎么样?”
医生扫了众人一眼,以同情的口气说:“现在还美誉脱离危险期,因为头部收到重创,脱离危险也极有可能是植物人。”
植物人,这和死亡又有多大的区别,心跳加速,头部缺氧。
医院见众人露出绝望的表情,宽慰:“虽然如此,他还有百分之十的机会,你们也不必太过绝望,现在已经有很多事例,即使成了植物人,也还是有清醒的机会。”
他以为他书店哦而是安慰话,但世纪上却是在病人家属心口上撒盐。
这同样是在给病人下死亡通知书。
叶琛终于被推出来了,他身上裹满绷带,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眼目紧阖,沐青籁憋了许久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她看着昏迷中叶琛,再也坚强不了。
支撑她生命的人都倒了,她还站着起来吗?
哭的哭,闹的闹。
沐青籁扑在叶琛的身上,最爱的人全身冰寒,就像在永久沉睡一样。
护士们连忙上前拉走沐青籁,让其他人速度把叶琛送进加护病房。
众人要求去看叶琛,但被主治医生拒绝了,让他们等叶琛脱离危险期再去探望。
于是,只有远远地望着,既便如此,冰凉的心也渐渐回温。
面对病痛,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等待祈祷。站在加护病房外,透过玻璃,看最熟悉的人安静的睡着,心里涟漪阵阵。
小雷抓住沐青籁的手,劝道:“姐,你回去歇会儿吧!”
沐青籁没有理他,依旧静静的看着,闹得最凶的天天在阿秋的怀里睡着,四周一片安静,静得人心发慌。
或许是叶琛感觉到亲人的呼唤,在第三天脱离危险,可更大的噩耗接踵而来,医院的话如同咒语一样,真的把叶琛皱成了植物人。
这一回沐青籁哭了,山地动容,憋了好久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最后因为又累又痛昏倒在病房前。
叶琛已经搬出加护病房,而小雷也使出手段,就让沐青籁住在叶琛隔壁的病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叶琛车祸住院,很快传遍全国,股票跳崖一样的下地,而无数购买东方房产的客户闹着要退房,整个东方全乱了套,几近崩溃。
股东们快速召开董事会,希望能找出一个新的总裁领导东方,估计这也是他的愿望,早点从叶琛的手底下解放出来。
所有的股东联合起来,根本就不顾昏睡中的叶琛的意见,罢黜了叶琛,由原来的副总裁升职为总裁。
沐青籁姐弟想帮忙也无能为力,只有眼睁睁看着东方的境况越来越乱,而此刻,东方的对手在股市上狂收东方哦股票,打算在股市上收购东方,情况越来越乱,越来越糟。
而更让沐青籁撞墙的是,徐郢风又提出了最开始的请求。
陈碧容已经起步了床,不能说话,不能吃饭,身上插满了管子,唯有一双无神的眼睛还骨碌碌的动辄,徐郢风知道她的意思,她想见沐青籁最后一面,当初回国也就是为了见见曾经被她伤害过的女儿。
可是,这个时候后悔已是来不及,沐青籁脸她的名字都不愿听到,更何况是见她呢?
徐郢风看着愈渐绝望的陈碧容,打算再去试一试。
来到叶琛的病房,沐青籁正抱着一大堆账务和小雷想法子,她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叶琛的心血付之流水,虽然他们的确无能为力,他们不是东方的员工。
徐郢风轻轻敲了敲房门,所有的动作都狠轻柔,小雷抬头,然后推了推被文件淹没的沐青籁。
沐青籁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工作,问:“有事吗?”
徐郢风点点头,走道沐青籁身边,在沙发上坐下,说:“嗯,妈想见见你。”
沐青籁的动作一滞,抬起头,缓缓说:“我只说忘记我们之间的事,但没说过要忘记和她的事。”
“可是,她是你妈。”
“她又资格做妈吗?”
“她有资格。”
沐青籁冷哼一声,说:“资格,是做你妈的资格吧!那些事我是不会忘记的,你就不要枉费心思,她当年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下场,不过,她还是算幸运,有你这个孝子披麻戴孝。”
徐郢风按捺着胸中那团怒火,说:“青籁,做事不要那么绝。”
沐青籁冷笑,说:“如果你是我,经历我所经历的,我看你还说得这么好听,得饶人却且饶人,她当初为什么就没这么做,我还没这么善良,懂得以德报怨。”
徐郢风明白沐青籁的痛,也明白陈碧容的痛,他夹在中间,更加不知所措。可是,这个时候,陈碧容生命垂危,医生说,怕是过不了今天,那按事情轻重缓急来说,他更倾向于明白妈的心痛。那个女人的可恶事虽然多,但徐郢风也的的确确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母爱。
他低声下气,把所有的怒火都压了下去。
“你就当她是陌生人,去看一眼,行吗?”
沐青籁计较起来,谁也拿她没办法,她冷笑着:“可是我的记性很好,即使化成了灰,我也记得。”
“沐青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