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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到哪里去了?我气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顶楼天台上的风很大;将我和潭新伍的头发吹的四处乱飞。潭新伍直直的站在我身边;风衣的下摆被风吹的哗哗昨响;让人更加的心烦意乱起来。
仁慈。潭新伍说。
仁慈?那儿的脑外科很有名气。
是啊;这就是方言青说动你母亲的理由。
我叹了口气。
那儿你有熟人吗?我问。
有一个;不过最近在休大假;暂时联系不上了。
方言青把我转那儿去干嘛?他要给我开脑吗?我很不解。
你不知道?潭新伍却用很惊讶的眼光看着我。
我该知道什么吗?
仁慈是方言青老豆出资的;他老豆是大股东。
啊?他家不是流氓世家吗?
潭新伍干笑几声。
他们家是流氓世家没错;不过也没规定说他们家不能投资正当行业吧。
可投资医院?
你不觉得医院很赚钱吗?
这到是。不过;既然他们家自己有医院;他方言青干嘛要来天雅;他去仁慈不是更好?
可你在天雅。潭新伍绞起手臂看着我。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斜着眼看他;不怎么理解。
林广宏;你别给我装蒜。潭新伍很严肃的看着我。
我也回瞪着他。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我瞪着他;我该明白什么?
潭新伍叹了口气。
算方言青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么块朽木。
别这么侮辱人好不好。
你帮我想个办法进仁慈;我一定要亲眼看看自己的情况。我不能由着别人开我脑子;这万一好死不死的在手术台上给我出个意外;那我不完了。我焦急的直搓手。
你干嘛不直接和方言青说你就是林广宏;看他怎么办。潭新伍没几分诚意的打趣起我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唯物论者;从来不相信这些的。我能和他说的通吗?
这是事实;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可我怕他不接受到还罢了;把我收拾进疯人院里就麻烦了。
反正你给我想想办法;这日子不能这么下去;我得回去。我不耐贩的嚷嚷。
试试吧。潭新伍半皱着眉头;带几分冷淡的应付我。
我斜了他一眼。
说点别的;借我点钱。我对他说。
多少?潭新伍从风衣内袋里掏出皮夹打开。
20万。我瞟也不瞟他皮夹一眼。
20万?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身无分文。我没好脸色的瞟了他一眼;要吃的要喝的要住的要穿的;哪一样不要钱。20万还少了呢。
姓郭的不养你了?
什么话?我又不是他那个孪童。他答应放这身体自由了;没人养了我当然要靠自己。
这我又不是不还你了。瞧你大惊小怪的样;20万就把你吓成这穷酸样的。我鄙视的瞟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你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区区20万小意思。潭新伍将手里的皮夹和上;酸溜溜的回了我一句。
一下子我可拿不出这么多现钱来;回头开张支票给你总行吧。他说。
成;我不急。我朝他挥挥手。
那;住的地方找了吗?他问。
还没。
要不先住我那儿;等你找到合适的了就搬。他拾起地上的报纸;铺在地上;坐到我身边。
我用手抹抹脸。
不麻烦?我用眼角瞟着他。
不麻烦;你林大红人能来住;鄙人的荣幸。潭新伍拉开风衣;将皮夹收了回去。
等下;我伸手拉住他的手;借我两百块打车回去。
潭新伍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送你回去还不成?他说。
钱还得照借。我哪里理会他;从他风衣內袋里掏出皮夹;摸了两张出来又给他塞了回去。
够穷的你。他将衣服整整。
没办法;身不由己。我将两百块塞进自己的裤袋里;拍拍屁股站起身。
交代你的给我赶紧办;就人如救火;我回得去了也好还你钱。我拍拍潭新伍的肩;先走一步。
哎。他突然出声叫住我。
借你的20万;五分利哦。他说。
随便你。我头也懒的回。
15
拎着个超市专用的塑料袋;我就直接跟着潭新伍回家了。
郭宅里去的时候就没带去什么;自然也没什么可以带走。我仿佛是个才出生的人一般;赤条条的来来去去;潇洒的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往日的金卡;明车;华服;还有一拨一拨的朋友;全都没有影;人活到这份上;我还真说不出那心里的感觉来。
进了门;在潭新伍的指导下将袋里的牙膏牙刷毛巾之类的一一放好;就去看他给我准备的房间了。
真是小啊。我看着房间心里就这感觉。
凑合住吧;原本是我的书房。他说的满不在乎。
这也难怪。这地方;这鬼城市;地价高的跟能挖出钻石来似的;饶是我们这种高收入群的;能在这么年轻就有自己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我自己的房子比这二室一厅大多了;可我到底还欠着人银行十年的债呢。比比潭新伍;小虽小点;到底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了。这么算来;我还差多了呢。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们在家开饭如何?潭新伍靠在门框上懒洋洋的看着我;圆圆的眼镜后面;一双闪烁的眼睛。
我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
我又不会做饭。
谁还指望你林大少了。他耻笑着我;我说的是我做饭。
你也会做饭?怎么你们都会做饭?我吃惊极了。
潭新伍的眉头一挑;脸了一片古怪神情。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不会做的;才有了我们这些会做的。他收敛起那古怪的神情;回复到懒洋洋的态度。
说正经的;你大少到底想吃些什么?
随便。我用手抓抓头发。
没随便这种菜。脸上升起不悦之色;那细眼睛一眯;更长了几分。
真随便;你做什么都好吃。赶紧的将一贯用来敷衍方言青的那套祭了出来。
他脸皮微微一松;似乎还算受用。
我没什么要求的。反正不会做饭的主;没的挑剔。打蛇随棍上;我赶紧的又添上一把。
那我可真随便做了。别完了给我摆臭脸看。
不会不会。我连忙在眼睛里升起一片诚恳之情。
他淡淡一笑;转身要走;可半途又转了回来。
对了;给;20万的支票。他从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伸手要接。
潭新伍却又反手一抽。
五分利;一年期。
明白;明白。铁公鸡。我不耐烦的伸手抓过支票。
他却看着我;神情莫名的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得;这小气鬼;捞了我这票高利贷;得意死他了。
说真格的;这主的厨艺实在一般。和方言青比起来;那还只能算是业余级别的。
这真心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再说了;人饿了;连饲料也好吃了。当然;这里我并没有指责他做的东西像饲料的意思。
今后有什么打算?潭新伍在小小的厨房里洗着碗;围着围裙的他;背影看起来和方言青很有几分相似。
我放下手中的报纸。
找工作。我说。
找工作干嘛?他从厨房里探出半边身子;诧异的看着我。
为什么不?我斜着身子回瞪他。
他拉出一条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你林广宏又不是没工作。你发了什么昏。现在最要紧的是想个法让你回到那半死不活的身体里去。你还有那心思。
潭新伍带点鄙视的看着我。
瞧你小看我的。我将手中的报纸向他挥挥;看到没有?
看什么?将手里的毛巾塞进消毒箱里;潭新伍慢步踱到我身边;一屁股坐到我身边。他客厅的沙发小的可怜;两个大男人一坐着;贴的跟什么似的。
小气。
我不死心的挪挪屁股;可这地实在是不争气。
潭新伍拿过我手上的报纸打开;想看看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