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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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珉大惊,祖父当真为了权势做出了弑君的举动!这是抄家灭族大罪!

帘卷西风之人比黄花(27)

“萧公子,令祖先是派人带领穆尔蓝沁公主到山庄寻衅,以期坐收渔人之利,继而派人暗算皇上,一旦得逞,一可陷流云山庄于万劫不复之地,二来可以扶助新主,把控朝政,可谓一举数得,其用心之险恶,无人能出其右,萧公子,我家少主与皇上鸳盟已定,生死相许,若是皇上遭了不幸,你叫我家少主情何以堪?”于南浦怜惜地望着略有些憔悴的乔津亭,语气中的忿怒直指萧珉。

乔津亭罢了罢手,示意于南浦停止对萧珉的责难,萧行落所作所为,原本与萧珉无干。

萧珉歉意大盛,凝视着乔津亭,低声说:“终是让你为难了!津亭!”纸条已经搓碎,奸细也已殉命,作为指证萧家的证据已然消失,这足够说明了乔津亭回护自己,报答自己深情相倾性命相许的恩情,但宇文川远毕竟是她恩深情重的爱侣,这让她如何自处?

乔津亭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大哥,令祖一再苦苦想逼,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若仅仅是针对我个人,我倒是可以看在大哥份上不予深究,但是大哥,我绝对不能坐视他人伤害了他,令祖若是不肯从此罢手,我定然会拼死反击,以护他周全,但愿那时,大哥能谅我退无可退的无奈之举!”

密室之内,三人陷入了郁闷的沉寂。

许久,萧珉一咬牙,“津亭,我马上回京劝说祖父归隐田园,从此不再立足朝堂,免他一错再错!”但是,劝说萧行落退出朝堂谈何容易?萧珉亦自茫然,他主动放弃军职,主行削弱萧家权势竟也不能让祖父警醒,让萧家免除祸害。

“其实,追逐权势富贵是人之常情,也无可厚非,但是若然不择手段,与当初的桑暮雨和商皇后何异?到头来终归是虚梦一场,以血相偿无穷的欲望!”乔津亭望了一眼地上的死尸,“萧家百年大族,钟鸣鼎食数代,若然一朝覆灭,不免让人叹息!”

密室在身后轰然紧闭。

转出假山,乔津亭与萧珉一路默然,偶有落叶飘洒,也自徒乱人意。

不远处,宇文川远正站在“载月桥”上,注目着并肩而来的乔津亭和萧珉二人,乔津亭的心一跳,凝神细看,宇文川远神色悠远,目光深邃,竟看不出喜怒来。

停住了脚步,萧珉对乔津亭道:“去吧,若是他疑心,你就和他直说了吧,免得你和他之间生了嫌隙!”说完,转身隐入幽径深处,背影萧索,不胜凄悲。一个男人,爱而不得其爱,也不能保全得家族周全,此情若此,怎不叫他沮丧?

步上“载月桥”,乔津亭步伐不由沉重,望着宇文川远,竟无语以对。他的情,她以一世一生相许;萧珉的痴,她唯有酬之以义,在情和义之间,她如何可以做到不偏不倚?

帘卷西风之人比黄花(28)

宇文川远低首凝视着他,眼神渐渐柔和,深深的怜爱和微责尽在眉宇之间流转,伸手揽住乔津亭的肩头,“回去歇会,你累了,昨夜,你是一宿难安!”

微仰起头,乔津亭抚着宇文川远薄削的唇瓣,“你,不是有话要问我么?”

淡远一笑,“我说过,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你自然会说,我不会强迫于你!我也不会误会你和萧珉之间的事,你……无须忧虑!”

桥下流水清浅,数片落叶漂浮其上,无语苍凉。

下了“载月桥”,来至“凤栖梧”,秋风微冷,袅袅不止,木叶乱随风舞,一片凌乱。

宇文川远扳过乔津亭的肩头,在她的淡香的唇上轻轻一吻,伸手轻抚着她微皱的眉头,宽慰着,“烦什么呢?你要知道,世上的许多情事,就如这深秋的落叶不可逆转,萧家……”

心一跳,他终是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因由!乔津亭环住了宇文川远的腰部,有些无助,“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你会不会怪我?”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怪你!”宇文川远抬起乔津亭的下巴,微笑着,“换了我是你,我也一样的左右为难,毕竟,萧珉对你是一片真情……”

一把堵住宇文川远的嘴唇,乔津亭颤巍着声音,“他固然对我是一片真情,但我早于许了你,你……不要多心!”

“正因为你早于许了我,所以你愧对于他,一心想为他做些事情,我说得可对?而且我没有多心,我说过,莫要猜疑,你忘了么?”宇文川远轻轻点了点乔津亭的鼻端,笑她的善良和不忍,“但是,萧家是一匹嗜血的豺狼,利爪已经张开,猎物不到嘴定然不罢休,你以为仁慈就可以化解这一场殊死的争斗么?”

“但是,我宁愿一搏,希望一次仁慈可以换取安宁,换取我心灵的安逸,正如你所说,我欠萧大哥的,恐怕唯有这样的方式才能偿还,”乔津亭拂去石凳上的层层落叶,拉着宇文川远坐下,“而且,你继位时日不多,若是大开杀戒,或许可以一举灭了萧家,但一定会有不明就里的人骂你寡恩薄德,声誉蒙尘!怕是今后国人寒心,鲜人报效朝廷!再说了,萧家势力根深蒂固,一个跺脚就可以惊动半壁江山,要一举铲除萧家,恐也非易事,不如让萧大哥一试,劝说萧行洛自行退隐!你说可好?”

摇了摇头,宇文川远将乔津亭搂在了怀里,深深一笑,悠悠一叹,“将这些烦恼都交给你的男人去忧虑吧,津儿!我只要你快快乐乐的!朝堂斗争,权力角逐,我自然比你更加得心应手!可以预计,将来的朝堂,其风起云涌,诡异莫测,丝毫不亚于与阴何情、桑暮雨斗争之激烈!对于萧家,我会逐步摘其叶,砍其枝,一步一步,心急不得,你不必担心!”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场争斗或许已经迫在眉睫了。但是,君皇与权臣的斗争将是一场拉锯之战,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迎娶大魏朝的皇后!宇文川远凝望着天际闲云散缟,秋容莹澈,微微一笑,“我们该回去了,朕的皇后,我的妻!”

凤鸣天阙之玉珏成双(1)

暗杀事件发生之后,萧珉急着要离开流云山庄回转京师,谁知即将启程之际,成别思带来了哈萨奇多元帅。

哈萨奇多带来了大凉国的消息,称道大凉国君病重,催促穆尔蓝沁早日回转大凉国。

穆尔蓝沁大惊,无暇与宇文川远多纠缠,就与哈萨奇多连夜启程,离开了流云山庄。

乔津亭深知公主内心深处实是埋藏了萧珉的影子,只是一时之间未曾察觉而已,而萧珉温厚纯良,颇能包容穆尔蓝沁的骄纵,他二人未偿不能成为一对佳偶,遂托付萧珉护送公主回转大凉国,盼望萧珉可与公主日久生情,携手一生。

萧珉当然明白乔津亭的深意,虽是内心苦涩,但也不愿拂了乔津亭的良苦用心,遂与穆尔蓝沁一起,启程前往大凉。

就在穆尔蓝沁一行启程回转大凉之际,已有从京师出发的数人数骑,从京师一路向西,在凉州、在两国的边境,沿着穆尔蓝沁回转大凉的必经之路,甚至在大凉国,散播一个谣言,一个众口烁金、积毁销骨的谣言!一个足够掀起弥天大祸的谣言!一个让苍生历劫的谣言!

边塞风云因为这个谣言而默然更变。

带着流云十三骑与白蘋绿芷及泠弦,乔津亭告别了于南浦,与宇文川远一起重新踏上京师的路途。

乔津亭深知,这一去,她将凤冠压鬓,凤袍加身,从此回归不易,流云山庄的风月,仗剑江湖的快意,恐怕更多的只是在梦魂在念想中倏然而来,悄然离去!带着怅惘,乔津亭几次策马回头,均见于南浦站在“流云山庄”的匾额之下,苍眸微蕴了泪花!此情此景,仿佛是一名送女出嫁的父亲在独自怆然!

宇文川远与乔津亭并肩策马而行,将乔津亭的伤感和彷徨一一尽收眼底。

夜宿行馆,待到四更天尽,宇文川远醒来,见乔津亭犹在深睡之中。睡梦似乎酣甜,但眉宇略有隐忧,两道清舒的柳眉在微微地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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