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1 / 2)

>北去,免他夙夜忧心。

宇文川远跨征鞍,勒缰绳,毅然调头,挥师北去,日光照在他的盔甲之上,散发着炫目的光芒!

此番北上,不见玉佩烟鬟,不闻梅蕊幽香。伊人,如素女青娥,在梦中相思间。

此去重山叠嶂,乱云纷飞,望不见王师旌旗,难闻铁骑声动大地。

眼望连云衰草,连天晨照,连山枯叶,乔津亭慢慢湿了明眸!

凤鸣天阙之暗云惊风(11)

宇文川远亲征,率王师北去,星夜驰骋,转眼已到边境,与大凉、西楚和南柔两军对峙。

边境战报频传,言道隆冬之际,金戈冷绝,铁甲凝霜,三军无法征战;再者大凉与西楚遭受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风雪,冻死牲畜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但又不甘心退兵,遂在边境一带对峙,战事胶着,动弹不得。

虽然暂时没有刀兵凶险,但是军需耗费颇大,大魏朝国库空虚,经不起长期的战事拖延,乔津亭心中焦虑,加紧筹集粮草,不敢放松了一口气。

腹中孩子一天天成长,转瞬已是三月身孕,而夫婿远征,未卜归期,每日里,乔津亭总在日落时分登上“端阳门”,远眺朔方,长望关河萧索,征鸿声断斜阳,不禁伤感。

宇文思耿在宇文川远远征之日起迁居凤鸣殿,行踪尽在流云六艳的掌控之中,就算是每日里与萧琰会面,也均是在白蘋或是绿芷的陪同之下,再也无法作怪。

天阙风云惊暗换,萧行落凭借多年聚集的人脉和钱财,暗中在各地招兵买马,并授意亲信煽动、收买各地流氓土匪,装扮成贼寇模样,骚乱地方,消耗大魏朝的兵力和钱财,其意图不过是颠覆天阙,窃取神器,改朝换代。

成别思匆匆而来,呈上了一封书信。

宇文川远远征之时,担心乔津亭不熟悉朝政运作,遂执意留下了成别思,辅佐皇后治理朝政。

这是是乔姮的亲笔书信,白笺之上,字迹凌乱错杂,且有点滴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乔津亭脸色一凛,缓缓放下了书信。

失踪多时,百寻不见的乔姮终于出现了!从书信的潦草可以获悉,乔姮遭人绑困,被人挟持。这人是谁?

成别思见乔津亭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倦困,担忧地叫了一声:“皇后娘娘?”从白蘋地口中,他已经得知乔津亭身怀有孕,此时禁不住担忧国政繁重压跨了乔津亭。

乔津亭指了指御案上的书信,“你看看!”

成别思疑虑万分,展开书信,骤然变色,“会是谁?”

乔津亭站起身,捶了一锤酸胀的腰身,“还会有谁?”

一个熟悉的名字跳上成别思地脑海,一声惊呼,“是阴何情?”阴魂不散的阴何情?此人真是丛草中的一条毒蛇,吐着血红的蛇信,随时噬人。

乔津亭沉重地点点头,“不错,正是他!”能擒住刁钻的乔姮,武功定当不俗,将乔姮折腾至此,也自与乔家有深仇大恨,此人除了阴何情,还会有谁?

“皇后娘娘将如何处置?”成别思甚是担心乔津亭以身涉险,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乔津亭既是皇后之尊,更是身怀有孕,万不能出了任何一点差错。

凤鸣天阙之暗云惊风(12)

“仅凭一封书信只能证实乔姮在阴何情手上,至于阴何情有何举动,”乔津亭淡定一笑,“只能拭目以待,如今我绝不能自乱了阵脚!”一人身系大魏朝安危,就算是乔含晚在阴何情的手上,在没有万全之策在胸之前,她不会因私情而误了国政!如今的乔津亭,不仅仅是流云山庄的少主,更是大魏朝的皇后,是战阵上的夫婿的坚强后盾。

白蘋有些担忧,“少主,大姑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乔姮虽是不讨人喜欢,但毕竟是乔津亭的姐姐。

凝视着书信上淡淡血迹,乔津亭的心一阵抽痛,乔姮,此番怕又是吃尽了苦头,“不必担心,阴何情拿大姑娘的性命要挟于我,定当保证她的性命无忧,等着吧,我等着阴何情迫不及待地主动找上来!”

一连数日,阴何情并无丝毫的动静,乔津亭也自镇定如山,屹然不动。这一场的心理拉锯战,就看谁能沉得住气。

五日后,成别思终于收到了阴何情的书信。

书信上字迹张狂,约乔津亭明日午时在城郊的小松林与之单独会面。

这书信无疑是一纸战书,在阴何情看来,更是乔家姐妹的招魂幡,

“成总管,都安排好了么?”乔津亭撕毁了书信,低头凝视着微微有些凸出的小腹,神情冷肃、淡然,这又是一场硬战,如今宇文川远不在身畔,唯有腹中孩儿与她一起共赴时艰。

成别思依然忐忑,但也深知乔津亭决心一下,断难更改,“娘娘,此番赴会,凶险无比,不如让我……”

“你放心,阵前对敌,未必就要以命相搏,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

翌日午时,一驾鸾车从宫阙轻驰出了宫门,鸾车之上,除了乔津亭再无他人。

马蹄“得得”,踏在隆冬的衰草枯枝之上,满是静寂中的苍凉。

松林深处,两人一马,正是阴何情和乔姮!阴何情白衣带煞,嘴角狞笑,眇目阴森。乔姮红衣带血,神情呆滞,不复旧时容光。

鸾车在两人一马的五丈处停下,乔津亭挑起织锦挑花的绛红帷帐,提着裙角,款款下了鸾车。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乎?”阴何情怪笑连连,将长剑架在乔姮的颈脖之上,“阴某倒是佩服你,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孤身涉险!看来,今日你是准备在阎王殿上与妹子重逢了!”笑声猖獗,震得林梢残剩的落叶飒飒而落。

乔姮呆望着乔津亭,眼神凝滞,不言不语。

乔津亭暗暗惊心,看乔姮的模样,怕是已给阴何情控制了神智。

“阴何情,说吧,你喜欢何种死法?我会设法成全了你!”风过林梢,枯枝乱颤,乔津亭折下一枝松枝,指着阴何情,微微一笑。

阴何情一怒一愣,“哈哈”大笑,“乔津亭,如今你身怀有孕,自信可以胜得过我么?”

怪不得阴何情胆敢挑战于她!乔津亭心生寒意,她身怀有孕之事除了亲信之外恐怕就是心怀不轨的萧家之人知道,如今居然连阴何情也知晓了,他到底从何处知晓?萧家?若真是如此,恐怕萧家已和阴何情暗中勾结,今日之事,也就不是一个偶然了。

“阴何情,多说无益,动手吧!”

凤鸣天阙之暗云惊风(13)

乔津亭将手中松枝朝阴何情一指,神态悠闲,仿佛对面站立的不是索命恶魔。

林风微微扬起乔津亭玄色暗花广袖和胭脂色裙摆,亭亭站在风口的,让人几疑不是大魏朝尊贵的皇后,而是突然降落凡尘的仙子。

阴何情“嘿嘿”一笑,一手揽住乔姮的腰肢,用力扔向乔津亭,“还给你,你的好姐姐!”

一阵强劲的气流带着乔姮柔弱的身躯,如稻草一根,也如钢刀一把,飞向了弱柳扶风一般的乔津亭。

乔津亭竟然不用手去接住飞驰而来的乔姮,只将长袖一拂,长袖突然暴涨,牢牢缠住乔姮的身躯,朝鸾车内里的锦绒垫上一甩,乔姮的身躯稳稳落下。

阴何情心一凛,乔津亭,果然是谨慎细心明察秋毫的,但一个重身的孕妇,他尚有何惧?剑从鞘出,隐隐有厉啸之声,一剑飞驰,直挑乔津亭的腹部。这一剑若是躲闪不及,就是一尸两名的后果。

乔津亭长身斜飞,长袖一卷,树梢松针入袖,骤然一抖,针针疾驰,飞射向阴何情。

“看来宫廷的养尊处优没有让你落下了功夫!”阴何情慌忙回剑护身,削落松针如细雨,随即口中一声长啸,尖利如尖刀划过铁板,刺耳之极。

鸾车中的乔姮一声尖叫,惨厉无比。

乔津亭大吃一惊,回身进了鸾车,正想一指点中乔姮的睡穴,谁知昏昏沉沉的乔姮呆滞的眸光突然大盛,一个转瞬的功夫,已从袖中抽出匕首一把,眼看刺向了乔津亭的腹部!

目光接着寒光,各自冷凝,难道生命就要在这一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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