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奇 怪{炫;书;网这个季节竟然还能吃到如此新鲜的红枣和苹果,这个人的主子一定是大有来头。不过他对我们这样殷勤,又有些让人不解。从这到镇里,一来一回就是快马也要两个时辰,他如此大费周章单单是为了好客吗?不会是有诈吧!”
“应该不会吧!看看我们又有什么值得让人图谋的呢?陈兄是否也太小心了些?”我笑着问他。
“说得也是,可能是我多虑了。”他又转过头对李璧君说:“这个季节哪来的西瓜,大哥是不是也让卓斐带得糊涂了?”
“嘿!怎么说什么都得带上我呀?你甭拐着弯子骂我糊涂,我听得出来。冬天吃西瓜有什么稀奇,我在家的时候……”猛然醒悟,自觉失言,我拿起一个苹果就啃“在家的时候竟做梦吃西瓜了,现在有苹果可吃也凑和了。”
陈若澜和李璧君都被我逗乐了,翠影也笑得花枝乱颤,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倾刻间有种幸福的感觉。
第二日,陈若澜还是跟乌老先生他们一起到县里去了,虽然没有说明去意,我明白他仍然是去请大夫了,说实话我的手脚伤处还是很痛,如果在不影响行程的前提下能有个大夫帮我处理一下,感觉会好些吧。
这些日子辛苦奔波一日未曾得闲,好不容易有机会睡个回笼觉,我充份抓紧时间,乌老先生他们前脚一走我后脚就回到房间里来了。与翠影俩人和衣躺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安稳。轻轻的敲门声就在我半睡半醒之间响起,以为是启坤来找我玩,也就没有在意,仍躺在床上昏昏然。直至耳边传来翠影急急唤我的声音,我才茫然的睁开眼睛。
还未等我神智恢复清醒,翠影已引着门房的张老先生和一个白须的老和尚走进了屋子,坐在我床前的椅子上。
“这位是登封有名的澄通禅师,曾三代在太医院供职,如今在少林寺清修,听闻公子身有抱恙,我家主子请老法师来给您诊脉。”言毕就恭敬的退在一旁了。
“可不敢当,小子何德何能竟敢扰大师清修?只不过萍水相逢,你家公子太客气了。”
“莫动,你身上有伤,待我看看。”老和尚不由分说,三根手指搭上了我的手腕。
“咦?”老和尚抬头看了我一眼,了然的眼神,我知道脉相骗不了人,他已知道我是女儿身了。
我简述了受伤的经过,澄通禅师听罢点了点头回身嘱咐了张老先生几句,张先生转身出去了,他转过身来对我说:“女施主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骨头实是大幸,敷上密制的创药,很快就能痊愈。”
“谢谢法师。”
“不过,从女施主的脉相上看,贫僧发现女施主长期积虑成疾,心力交瘁。是否常常整夜不能成眠呢?是否常常风餐露宿,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呢?小小年纪,心事却如此之重,恐非养生之道呀!”
“大师您说得是,我家小姐就是常常思虑过多,睡着了也是极不安稳呢!”翠影端了茶来。
“听贫僧一句劝,凡事要往开处想,人力有限,天意难违,不要太苛求尽善尽美。放开怀抱,换一种心境,那又会是另一番景像了。”
“得闻法师一席话,卓斐如醍醐灌顶,今后不会再执着了,放开怀抱,也就是放了自己。”
“女施主真是冰雪聪明,看来前世早已慧根深种,可也正是智者千虑,有时还是痴一些反而可以避得种种苦难。”
我听着法师好似暗藏机锋的话里处处直指我的内心,点头不语。
张先生手拿一只药箱,复又走进房来,澄通法师接过来找出一只腮红一般大的银盒递给翠影交待到:“这是上好的秘制金创药,每日早晚只要用指甲挑那么一点,和上些水给女施主外敷于患处,疼痛立止,用不了七日即可痊愈。至于失眠之症,睡前到室外散步,有机会喝一些牛乳就会得到改善的。”翠影点头说记下了。
“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一个人的个性是很难在朝夕之间改变的,你要好自为之。”
第二十一章 郑启坤
“哥哥,你起来了吗?”门外响起变声期特有的男孩嗓音。
“已起来了,你进来吧!”我示意翠影招呼他进来。
启坤推开门走至榻前,我拉过他坐在床边,“法师,我这小兄弟身子很弱,想烦请你也给瞧瞧。”
大和尚轻轻抓起他瘦弱的手腕正欲诊脉,眉头却皱了起来,“有什么不妥吗?”看他的表情我急急地追问,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在心理上我已经将他真的当做小兄弟了。
老和尚没有答话,抬眼向启坤脸上望了望,转头对张先生说:“烦劳您去吩咐茶房烧壶热水来好吗?我路上扑了风,喉咙干得紧。”张先生答应着的去了。
“敢问女施主可是贵姓富察吗?”老和尚些竟然恭敬起来了。
“小女鄙姓卓,法师何出此言?”
“老衲在宫中任职时,曾侍候过孝贤皇后多年,女施主的容貌气质与孝贤皇后依稀仿佛,故有此一问。”
“小女不过是平凡民女百姓,哪会与这些贵胄沾亲带故呢?”
“缘来如此,老衲不过是随口问问。只是如此劳师动众连夜请我下山为女施主诊脉,老衲窃以为女施主也是出身名门的尊贵之人呢!
“法师误会了,只是不知此间主人是什么来历?还望法师明示。”
法师抬起头有些错愕的看着我,“女施主不认识他吗?”
“我们昨天路经此地,偶然见过一面,他自报名为九思,我却觉他气度不凡不似平常的富家公子。”
“不过是萍水相逢他竟然……?”大和尚看着我摇了摇头。“老衲已是出世之人,不问尘凡,女施主不说也罢!又何必故意欺瞒呢?”面色已然不悦了。这老和尚刚才还一副不问世事的脱俗样子,现在又神神密密的打听我的来历,这哪是出世的样子?明明就对身份名利在乎得很吗!要不是听说他医术高明一会儿还有求于他,我真不耐烦和他在这磨牙。
“法师乃是世外高人,小女也就不用隐瞒了,我只不过是江南的歌舞乐坊坊主之女,因为兄长身中奇毒,急需要回疆的千年雪莲救命,才不得不长途跋涉地前往西域求药。”为了求他替李璧君诊脉,我只得说出实情。
“当真如此?那可奇了。”老和尚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不信的?难道乐坊之女的身份又有什么光彩值得我来冒充吗?我兄长现在就在西边厢房休息,一会还得再烦请法师去瞧瞧。”见我言之凿凿,也由不得他不信,就又打量了我一番,重拾起启坤的手腕端详了一会。
“这位小施主气脉虽有些乱却难掩龙姿凤骼,不知是哪家的世子贝勒?”老和尚低下了头轻轻的说。
“什么世子贝勒?不过是贫苦家出身的孩子罢了!法师怎么总是这样抬举我们。若是今后这孩子有什么功名成就还得借法师的吉言。”究竟是他疑神疑鬼的乱猜还是真的有本事摸骨看相?我心里打了个突,马上警觉了起来,脸上却佯装着得意于他的恭维。
“女施主不用隐瞒了,老衲岂是乱言是非之人?这孩子明明是国姓爷的血脉,当真的龙子凤孙,我再老眼昏聩也不会认错。”再抬头时已是老泪纵横。
见他如此,我们都惊呆了。我还欲否认,他却径自卷起了启坤的袖子,“这半月型的红色胎记极是特殊,又恰是生在了手腕之上,想当初这孩子就是老衲亲手接生的,老衲又怎么会认错?”说着竟哽咽不止。
“难道您就是简太医吗?”早已被我们的谈话内容惊得目瞪口呆的启坤突然反应过来激动的问。
“世子,你听你姆妈提起过老衲吗?她现在好不好,有没有与你同来?”大和尚也急切了起来。
“公公,我姆妈已经去世了。呜……”启坤再也克制不住眼泪了,扑到大和尚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素若她……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就在今年正月十四。”启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是怎么死的?死前可留了什么话没有?”大和尚扶住启坤泪眼婆娑的问。
“是被马车撞死的,当时他并没有在场。”我替他回答。
“是谁?是谁撞死素若?你究竟是什么人?”老和尚一改刚才的气定神闲,紧张的一把抓着我的脉门追问。。
“好痛,法师你先放手,我再详细的给你讲一下当时的情况。”
“翠影,你去门外看着,别让人进来打扰我和法师说话。”翠影答应着去了,我揉着红肿的手腕,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阿弥陀佛,原来是您好心的将素若的后事料理了又照顾世子这么久,真